相互試探
073相互試探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秦珏說。
作為默默圍觀了方才那一幕的旁觀者之一，莫小西頗有股點頭附議的衝動。
莫清兒和秦垨的矛盾，從一開始就存在，一個自負又狂妄，一個霸道又專制，兩人湊到一起，遲早出問題。
最初，莫清兒為了吸引秦垨，還樂意偽裝自己，但隨著她的胃口慢慢變大了，身邊的誘惑越來越多了，她自然就不甘心只守著秦珏一個人打轉了。
【別學她。】秦珏又道。
莫小西一聽，哭笑不得，她跟莫清兒的性格南轅北轍，怎麼可能學她？
「來，把這盤雲片糕也吃了吧。」秦珏似乎很滿意莫小西的表現，又端了一疊糕點過來。
「爺，我可以拒絕嗎？」
莫小西苦兮兮地問道，這傢伙是拿她當豬喂嗎？
吃吃吃！那麼多人瞧著呢！她臉皮又不像他那麼厚！更何況，吃多了可是會胃脹的，等會跑去上茅房的話，多不好看啊！
「那你嗑核桃吧。」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換了盤堅果。
莫小西苦逼地皺著眉，對面秦舒和秦雲都看著這邊，赤|裸裸的目光灼熱燙人，雖然她不是司音本人，可這樣隨便毀壞別人的名聲，似乎不大好吧？
「葉大哥好像挺喜歡小音兒的。」秦垨和莫清兒離席之後，秦雲跟秦舒之間的位置就空了下來，如此大好時機，不做點什麼，實在對不起他自己！所以，秦雲主動挑起了話題。
秦舒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神色溫和，道：「他待她一向極好。」
「是嗎？」秦雲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主僕之情和男女曖昧，可是兩碼事！他眼睛又不瞎，怎會看不清？
倒是秦舒，呵……
「大哥，你大婚兩年，太子妃的肚子怎的還沒信呢？」也唯有秦雲，這才這樣毫無顧忌地議論他的大嫂，換做其他皇子，即便是秦垨，也會有所收斂，偏偏他就這樣任意妄行。
聞言，秦舒神色微怔，旋即淡淡一笑：「婉兒年紀尚小，並非適孕年齡。」
他倒是夠淡定，明明都被人故意挑釁了，還面不改色，言語溫和，看上去毫無破綻的樣子。
「呵呵。」秦雲怪笑了聲，又道沒，「若非出雲不答應，我早就去向父皇請旨納小音兒為側妃了！」
「……」秦舒猛然回頭，定定地注視著那笑得一臉狂妄而妖嬈的男子，這是他的七弟，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這世上最恨他的人。
因為秦雲的母妃，正是因秦舒而死。其中的緣故，關乎到一段鮮為人知的宮廷秘史。
秦雲很小的時候，就被玄帝帶在身邊，親自撫養，亦或許正是這份殊榮，七皇子逐漸成為了玄帝最喜愛的孩子。
但很顯然，秦雲從未忘記過母親的離去，所以，他處處針對秦舒。
「大哥，別那麼驚訝嘛！我跟你可不同，我對她，是認真的。」大概是覺得這份刺激還不夠，秦雲頓了頓，又補充了句，「不過依我看來，出雲對她，更認真哦。以父皇對出雲的倚重，沒準還會親自替他們賜婚呢！」
自己心愛的女人將嫁給一個殘廢病簍子，這是何等大的打擊！偏偏他還無能為力，什麼都挽回不了！
秦舒神色複雜地抿著嘴，半晌，一言未發。他一貫沉穩冷靜又理智，自然知曉秦雲這麼說，擺明了要故意刺激他。但——
葉出雲對司音？真的存有私情？
「我有種快要被刀子射穿了的錯覺。」莫小西一邊剝著核桃，一邊跟司雪竊竊私語。
許是兩人之間的秘密都說開了，她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子突飛猛進，發生了質的飛躍！
就像現在，司雪左手握著兩顆核桃，輕輕一捏，咔嚓兩聲后，核桃碎了，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就丟回盤子裡面，莫小西則負責……吃。
「要是目光能化成刀子的話，你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
「……原來你也喜歡講冷笑話啊。」
「太子殿下和七皇子，都不適合司音。」司雪漫不經心道，神色淡然篤定。
莫小西頓了下，贊同地點頭附和：「確實。」而且她也不認為，那兩人對司音有多真心。要真那麼愛一個人的話，豈會沒認出她這個假冒偽劣品呢？
「那你呢，有什麼打算？」
「什麼？」
「你肚裡的孩子……」莫小西壓低聲音，問道。
疏影已經隨莫清兒離開，在她看來，那個渣男鐵定不會再回頭了，即便回頭，恐怕也不是司雪的良配。司雪雖然只是葉出雲的侍女，卻也是容貌出眾，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品行優良！
如此一位美人，被那個渣男給糟蹋了，實在太可惜了！
「我會生下他，撫養他長大。」司雪神色淡淡，語氣異常堅定。
大乾王朝的民風相對開化，但，一個未婚女子帶著個孩子，還想要嫁給好人家的話，難度似乎有點大。
「嗯，我支持你！」莫小西微笑著握拳，做鼓勵狀，即便難度再大又如何？但是司雪這份心，就足以讓人欽佩了！
「在那之前，我必須將神兵悠月拿回來。」司雪又道，神色凝重。
在她手裡丟掉的東西，她必須負責。
莫小西躊躇了會，問道：「我能幫上忙嗎？」不是她低估司雪，而是對方目前的狀況，隨時可以發生意外，打鬥中，突然孕期反應嚴重的話，沒準連自保都成問題。
【小西，你太偏心了！】
「啥？」次奧，死變態幹嘛偷聽她們談話啊！
【我之前讓你去將神兵悠月取回來，你可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
之前？唔，也不知是誰，一副「我恩准你去替我辦件事」這種囂張傲慢的態度，正常人都不會腆著臉去感恩道謝吧！
【不過，確實也只有你能將它取回來了。】秦珏意味深長道。
莫小西有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有隱身符嘛。】男人幽幽地道。
咔嚓——
她恍惚間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果然，在秦珏面前，她根本就藏不住什麼秘密！這一刻，莫小西特想揪住對方的衣襟，惡狠狠地質問道：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不是戰神轉世！別跟姐兜圈子了！快點交代清楚！
當然，這隻能存在於她的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