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第390章 齊王攔路
杜子衿陪著雲妃到甘泉宮的時候，已經到了許多人了，大熱的天皇后依舊鳳袍盛裝，想要展示母儀天下的雍容氣度，卻仍舊掩蓋不住遲暮的老態。
杜子衿無視眾人投來的揣度目光，大大方方的給皇后請安行禮。
簡皇后想開了，對後宮諸人都比較寬和，今日對著雲妃和杜子衿當然也不會刻意刁難，簡單問候幾句便讓她們落座了。
杜子衿坐下之後才目光清澈和緩的環顧一周，發現在場大多數都是比較面生的妃嬪和夫人。安家顧家以及萊陽公主都沒來，就連德妃也沒有露面，她不知道她們晚了還是不來了。
「今日你母親會來吧？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到？」耳邊傳來雲妃冷淡的疑問聲。
杜子衿一驚，迅速回神，對上雲妃漠然的眼神，她輕輕搖頭，「臣媳也不清楚。」
皇后看著人差不多齊了，便起身笑著開口，「今年赴宴的女眷不多，是以比較冷清。冷清也好，清凈，是非也少……」
一番慈和打趣的話，倒是贏得在場不少的好感，頓時打消了許多的緊張不安，稀稀拉拉的傳來幾聲笑聲。
一行人一路慢行，人群倒也沒有分散多少，沒有去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很快就到了永承殿。
文武百官倒是到的比較齊全，只是眼下時局非常敏感了，只有一半不到的人帶了家眷。
放眼望去，京中身份敏感，舉足輕重的那幾家都沒有帶女眷。
環顧一圈下來，父母親兄長都還沒到，齊王妃陪著德妃但是早早的到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杜子衿注意到，德妃似乎在對皇上低聲的說著什麼，只是皇上愛答不理的樣子惹怒了德妃，她又憤怒又傷心的憤然離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齊王妃葉婉畫有些不知所措，在齊王的授意下，只得紅著臉低頭一路跟著德妃離開永承殿。
杜子衿的目光落在永承殿外空曠長廊上，德妃如此不顧場合和儀態，甚至不惜當眾與皇上發生爭執，定是為了冠軍侯的後事。
皇上並不在意德妃的離場，或者說不願跟現在這個狀態的德妃計較，依舊不動聲色的與一乾重臣在小聲的商量著什麼。
離午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太子在離皇上不遠的地方，杜子衿百無聊賴的坐著，有些反感齊王不時投來的那種不加掩飾避忌的目光，便起身離開了永承殿，想看看娘親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齊王見杜子衿獨自出了永承殿，眸光霎時閃了閃，想著杜子衿此刻落單，一時心頭難耐。
「父皇，兒臣不放心母妃，想去看看……」齊王站起身，謙恭躊躇的向皇上請示。
常德帝揮了揮手沒有開口，似是懶得理會齊王，只是心早已不在殿內的齊王沒有發現皇帝的冷漠，腳步輕快迫切的走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太子卻是記在心裡，看來冠軍侯一死，齊王真的大勢已去。想到這，他的目光下意識在殿中搜尋杜子衿的身影，可來來回回好幾遍都沒從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頭泛起疑惑，目光下意識看向空無一人的殿外，難道是出去了？齊王剛剛也出去了……
這麼想，太子也開始不淡定起來，只是他不想大驚小怪跟著出去找杜子衿，只能坐立不安的等著。
杜子衿出了永承殿，那種鋒芒在背的壓抑感頓時消失了，她沿著有樹蔭的小道慢慢的走著。並不朝沒有人的地方走去，皇宮之中雖三步一崗哨，但仍舊有許多無人涉足的死角之地，往往可怕污穢的事情都發生在沒人留意的角落裡。
看今日的架勢，中秋之後不久應該就會有大動作，是以對局勢敏感的朝臣就開始謹慎戒備起來……
「太子妃真是好雅興，偷偷溜出來可是要見什麼秘密之人？」一道熟悉的嘲諷自身後傳來，暫時打斷了杜子衿的冥神。
杜子衿皺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齊王還真是陰魂不散。眼下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閑工夫來招惹她，真是……嫌死的不夠快。
杜子衿四下打量一番，離她這兒東北和西南兩個方向都有守衛，是以齊王不敢亂來。這麼一想，杜子衿安心不少，至少不會發生那日在禮親王府的事情。轉身抬眸之前，杜子衿安撫的眼神掃過全神戒備的墨桑墨槐，示意她們稍安勿躁，這裡皇宮，處處是人，齊王不敢亂來。
「這話應該我還給齊王，都這個時候了，齊王在父皇眼皮子底下還不肯安分，我只能說……齊王真是勇氣可嘉。」杜子衿轉過頭對上齊王，眸光冷凝，語氣嘲諷意味濃重。
不過一句話，杜子衿就成功挑起齊王的怒火，這陣子他四處奔走卻接連碰壁。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偏偏還後院起火，為了這事爆出醜聞，就連父皇也幾次三番當眾訓斥了他，令他顏面掃地。
「太子妃做了什麼不要以為本王毫不知情。」齊王笑著靠近杜子衿，說出的話卻有些咬牙切齒。
靠的近了，齊王身上的味道越發明顯，杜子衿斂眸掩去異色，不著痕迹的退開兩步。
杜子衿的反應掩飾的再好，也瞞不住齊王特地暗中的觀察。很顯然，杜子衿並不是對他身上的味道一無所知，那麼……雖然青玉口口聲聲說是什麼神秘面具男子利用控制她指使她禍害監視自己，又焉知她不是在撒謊，替杜子衿掩飾呢？畢竟，青玉出自杜家……
想明白這一切，齊王心中越恨，為了助太子上位，杜家偕同杜子衿手段陰損想要徹底毀了自己。哼，想的美，她絕不讓他們輕易得逞，定會找到切實的證據后在父皇面前戳穿他們的陰謀。
「我不知道齊王在說什麼？」杜子衿不想與齊王待一起，他總讓她想起前世最不堪的一切。
「不知道么？」齊王冷笑，看著眼前清雅絕美的女子，若是以前被他得到，那麼今日她幫著的人就是自己，吃癟吃虧的就是太子。想到這種可能，齊王就恨得咬碎后槽牙「太子妃記性不好，那本王就提醒你一點，青玉是你出嫁以前的丫鬟這一點你不否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