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第387章 得知她來過
中秋前夕，常德帝氣消得差不多，又覺小懲大誡也差不多了，便命了福公公親自去了蕭府送葯。
當夜，蕭夜離便清醒過來。
事情已經成定局，面對蕭夜離自己的選擇，當父母的即便再不舍，也只能尊重他的決定。
看著蕭夜離若無其事也掩飾不了的蒼白面色，蕭瀾實在看不慣他這麼一副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的樣子，便覷著他淡聲問:「寧可把命交出去也不願犧牲自己的婚事換取皇上信任……是為了太子妃吧？」
「噗……」三五天沒進食，一醒來當然是飢腸轆轆了，為避免傷胃，夜珊特地命人給蕭夜離熬的稀爛的粥，不想父親語氣清淡的話說出來如此衝擊人心，任他平時再淡然也吃不消。
「你不會昏迷了幾天就性情大變了吧？」夜珊一臉嫌棄的躲過蕭夜離噴出來的粥，對著他錯愕的表情閑閑取笑，因為這個秘密是她最先發現的，所以蕭瀾問的時候她並不奇怪。
蕭夜離放下碗，取了帕子擦擦嘴，眉心慢慢聚攏卻沒有說話。心中泛起疑惑是不是自己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難不成皇上賜的毒藥還跟酒一樣，神志不清的時候會胡說八道？
夜珊一看蕭夜離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就直接點破，「你放心，就你蚌殼一樣緊的嘴巴我們是永遠也套不出什麼來的，不過你也需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連綠弗那樣的外人都知道了，作為父母卻不知道，我們可真是傷心了。」說著，夜珊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蕭瀾在旁邊看著，嘴角隱隱抽搐。
聽到綠弗的名字，蕭夜離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厭惡，「她又回來了？」想不到綠弗如此陰魂不散，那天他都把話說清楚說絕了，她還是能厚著臉皮回來。
夜珊撇撇嘴，乾巴巴道，「回來了，不過又被趕走了。不過也多虧了她的小白狼，才找到昏迷在巷子里無人問津的你。」
看著妻子不知不覺的被兒子帶偏，蕭瀾故作不經意的輕咳兩聲，面對兒子投過來的不贊同目光他就當做看不明白。
「哎，不對，你別轉移話題……」夜珊不解的目光觸及蕭瀾意有所指的眼神，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被兒子轉移重點了。
「既然不該被提及，那就爛在肚子里只有自己知道就好。」蕭夜離淡漠的說道，心裡卻在考慮，綠弗這個不確定因素，原本以為趕走她不會再有交集。可是如今發現此人個性乖張，心狠手辣，卻又像個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留著不管對誰都是一個隱患。
蕭夜離輕描淡閑的一句話，不經意間就承認了，只是他心如止水的語調卻帶著誓不回頭的決然，讓蕭四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那是一種沒有希望的死寂平靜。
「既然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不肯讓一切過去，這對你對她都好。」蕭瀾皺眉沉聲說道。倒不是他不通情理，只是與其守著一個沒有希望隨時會有危險的悲劇，為何不放開懷抱新的希望？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會讓它成為威脅。」蕭夜離淡淡回道，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但是那綠弗不是被我趕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剛剛聽母親的意思，似乎是綠弗再一次被趕走了，定是發生了什麼不能忍受的事情，不然以母親的個性定不會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的。
「你突然下落不明，你父親接到皇上的密旨，我們知道了你寧可忤逆皇上的選擇后一直等不到你回來。算著時間擔心你出事便出動了蕭家所有的侍衛出去找你。你的人沒找到卻遇上了綠弗，最後還是綠弗的白狼崽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你。既然人家綠弗姑娘又幫了咱們的大忙，我斷沒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你又一直不醒，我們等著皇上消氣賜葯，哪有心思去管她……」夜珊絮絮叨叨啰哩啰嗦解釋了一大堆，但是一看就讓人覺得底氣不足，蕭瀾看著忍不住扶額，她是生怕兒子看不出來嗎？
「所以，如此講道理的母親大人，你後來是怎麼把她趕走的？」蕭夜離順著她的話不動聲色的引導。
「還不是那綠弗太過分，忒不講道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使她的小白狼攻擊來府探望你的太子妃……」果然，夜珊一如既往地踩進蕭夜離不動聲色埋好的坑裡，一下子就抖露出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她一直憋在心裡難受，就趁比機會一口氣說出來為快，反正敏銳如她兒子早晚會知道的。
「咳咳……」蕭瀾看著兒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雖然看的十分過癮但還是忍不住重重一咳，提醒說的興高采烈的媳婦兒。
「你說什麼？」果然蕭夜離一下子冷靜盡失，臉色大變的揚聲追問。「好端端的為什麼攻擊她？她怎麼樣了？受傷了？嚴重嗎？」
蕭夜離前十八年的冷靜形象一下子毀了個徹底，一連聲的疊問，甚至從小到大的情緒波動加起來都不及這一刻，夜珊楞楞的看著，心中卻是明白過來，這太子妃在兒子心中的地位已經超越了一切。難怪，他為了保住自己的自由身，寧可將性命交到別人手中，只為不讓別人操控他的婚事，何其的……傻！
「你放心，那太子妃也不是吃素的。」蕭瀾淡淡開口，穩住了蕭夜離，生怕這個時候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驚世俗駭的事情來。「那女子十分冷靜，遇事不慌，知道自救而不求人。」
「可她外冷靜再堅強也終究是個弱女子！」蕭夜離忍不住低吼，他不相信杜子衿對上那兇殘野性的狼崽子還能全身而退，心中擔心的心都攪在一起了，這個時候哪還記得她的絕情和昏迷前的心碎。
「她就是……」夜珊見兒子真的急了，便下意識的想要說實話。
「她很好，那白狼被她殺死了，綠弗一氣之下就離開了蕭府。」蕭瀾快速打斷夜珊欲出口的話
夜珊驚愕的張大嘴巴看著蕭瀾，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以做警告，她這才收起吃驚的表情，緩緩收起所有情緒低著頭裝鴕鳥。
「真的？她殺了白狼，人也沒受傷？」蕭夜離也注意自己母親的異常反應，一顆心全都拴在杜子衿身上，不過以他對杜子衿的了解，還是十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