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第246章 謀算失利
「母親，齊王今日有派人來嗎？」杜子靈慌張不安的問著三夫人李氏，這句相同的話今日她已經問了不下二十遍了。
隨著小腹微微隆起，杜子靈等不到齊王的消息，心中越發沒底。
「再等等，你不必擔憂，消息都已經傳遍了，就算為了他自己的前途，他也不會置之不理的。」三夫人心中其實也很擔憂，消息是放出去了，可是最後會變成什麼結果，說實話她也不清楚。
前兩日在確定二房不會幫任何忙的時候，不知怎地原本很積極很看好靈兒的老夫人和杜淳海突然就偃旗息鼓了。甚至半夜杜淳海還特地跑過來交代她不要擅作主張，靈兒的事要從長計議。
從長？長的什麼時候？他們等得靈兒的肚子可等不得。
尤其是看著老夫人和杜淳海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似乎把靈兒的事情拋在腦後了，她就急了。
不管如何，靈兒是她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別人不為她打算她這個做母親的不能不為她打算。眼看著肚子一天天要大起來，就要瞞不住了。就算齊王最後願意娶靈兒，籌備婚禮嫁妝也要時間，等到進了齊王府不足十月就要孩子生下來，總會被外界詬病，說不定還會懷疑靈兒的清白和孩子的來歷。想來想去，還不如早早的將靈兒懷了齊王孩子的消息散出去，這樣至少可以逼著齊王承認靈兒和孩子的身份。再者齊王苦心經營那樣的好名聲，出了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皇上肯定也知道了，齊王想賴也賴不了，肯定不能再對靈兒不管。
思前想後各種可能都設想過了，她才決定破釜沉舟豁出這一回的。可是等了兩日，還是不見齊王有任何動作，其實她也慌了。齊王畢竟是皇親國戚，是皇上的兒子，是親王貴胄，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後院婦人能得罪的起的，萬一他一氣之下找人毀滅『罪證』，那她跟靈兒豈不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可是她不敢把心中的這些憂慮說出來，甚至於臉上都不敢顯露半分，就怕會嚇著已經六神無主的女兒，萬一出點事，她可怎麼辦。
「這都兩日了，齊王手下門客眾多，早就該得到消息了……」杜子靈這幾日情緒波動頗大，連帶著影響腹中胎兒，也有了反應，晨起總是吐得肝腸寸斷。連帶的心情越發消沉，胃口也不佳，面色也看著有些暗黃。她只覺得胃裡有一團火的烤著，胡思亂想、焦慮萬分，又莫名的想要發泄。她突然表情一頓，隨即驚慌的拉住三夫人的手，不安驚呼，「會不會是……齊王不要我和孩子了？還是我們這麼做惹他生氣了？」
「不會，不會，你放心，出了這樣的大事，齊王也要先應對皇上以及眾人的質疑，你再給他一點時間……」三夫人忙連聲安慰。
「萬一，母親你說萬一……我該怎麼辦？」杜子靈這才是真的急了，任何人任何言語都無法安慰她不安焦躁的心。
「不會，母親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三夫人信誓旦旦，卻蒼白無力的保證道。
然而一等十幾天，外界輿論全都開始一邊倒的抨擊嘲笑杜子靈手段下作，攀龍附鳳，齊王依舊毫無動靜。
太子自清醒以後沉默許多，只循規蹈矩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連謀士們出謀劃策想要扳回一城或是找證據替李燦洗刷冤屈他都無動於衷，彷彿一個人忽然就失去了生氣。
齊王正被流言蜚語弄得焦頭爛額，太子也沒有任何動作落井下石。
天氣一天天的涼了起來，隔三差五的下一陣大雨，萬物開始蕭條起來，竟有了提前入冬的跡象。
轉眼到了十月中旬，這期間杜子衿每天忙著幫娘親處理府中事務，又幫著杜子寧挑選陪嫁用的珠寶首飾、金銀玉器等，亦是分身乏術。
偶爾聽聞杜子靈要死要活的消息，聽說臉色越發的差了，脾氣更是暴躁，除了三夫人其餘的都近不了身了。可是齊王那裡仍舊沒有什麼回應，謠言傳久了，大家不見齊王表態，開始私下裡嗤笑杜子靈痴人做夢，為了攀上齊王什麼陰損下三濫的招數都敢使出來，竟是懷疑杜子靈說謊故意訛齊王。
這陣子杜淳海也過得極為辛苦，因為杜子靈的事情，齊王又保持沉默，外人則認為杜淳海厚顏無恥、吃了熊心豹子膽妄圖拿女兒攀附齊王，結果成了京城裡最大的笑柄之一。於是許多平日里就看不慣他的同僚上司等都不約而同的給他穿起了小鞋。又加上杜淳海幾次去齊王府都見不到齊王，因此想與齊王結親一事毫無進展，焦急上火之下生了口瘡，回到紫霧院脾氣越發暴躁，幾乎每個人都受了他的怒火，就連一貫得寵雪姨娘都不小心說錯話吃了一頓排頭。
陳家這邊，常德帝默許之下，獄監找了太醫替陳廣久醫治，沒再嚴刑逼供，只是仍舊關著，案子也一直沒有進展。陳家剩下的多是婦孺，不過一向低調的陳家也慢慢的被人所知非一般的殷實富庶，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眾說紛紜。
這日午後，杜子衿在杜子寧院子里，兩人準備帶著丫鬟們一起出府去金銀玉鋪挑選款式打造頭面首飾。
就在即將登車出門之際，忽然聽得院牆外敲鑼打鼓，鞭炮聲聲，熱鬧聲一下子打破了寧靜。
「發生了何事？看方向似乎往咱們定國公府的正門來的……」正扶著螢草的手提腳準備上車的杜子寧停下動作回頭循著聲音望過去，聽了一會兒才對著后一輛馬車旁的杜子衿說話。
杜子衿倒是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清麗絕美的臉上閃過疑惑。「確實朝這邊來的……」
杜子寧略作思索，又道。「這樣敲鑼打鼓的，我記著上次你及笄的時候，宮中派人來宣旨的時候也是這番隆重做派。難道宮裡又有人來府中傳旨？既是如此，今日大約也出不了門了，咱們都得去前院恭請聖旨。」
杜子衿表情一頓，忽然有預感大約會是什麼事。
果不其然，很快青玉氣喘吁吁的跑來，「小姐，夫人讓你回去接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