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25章 許久沒來
杜子衿匆匆趕到紫霧院杜子靈的院子時，外面已經聚了許多看熱鬧的好奇之人，其中就有雪姨娘白姨娘等。
眾人見到杜子衿過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讓其過去。
杜子衿快步走過，經過之時卻沒有忽略雪姨娘眼中的幸災樂禍，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著眾人冷冷的開口。「散了吧，都擠在這裡做什麼？今日別人的不順心焉知不知爾等明日的不幸呢？」
雖是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的，可那冰冷帶著警告的眼神卻是直直的射向雪姨娘。
雪姨娘這才微微後退兩步，收起眼中的嘲笑，低眉順目乖順起來。她沒有忘記僅僅只是三天之前，她在李氏面前苦苦哀求哭鬧的樣子，因為他們母子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裡。
對，杜子衿的那句『今日別人的不順心焉知不知爾等明日的不幸呢』分明就是對她一個人的警告。
見眾人都是害怕禁言的離開了，杜子衿這才轉身面色淡然的步入院門。
三夫人已經聞訊而來在勸杜子靈了，這會兒看到杜子衿過來，也顧不得其他，當下質問出聲，反正屋子裡的幾個都是信得過的。
「五丫頭，你可是答應了三嬸娘答應的好好地，說是定會重新去把那玉奴請來給靈兒治臉，我這才信了你並聽從的建議將送去刺州江家的人選由二姑娘改為三姑娘的。還是說一開始你就打著糊弄我的念頭，只是想借我之手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害的我白白的便宜了雪姨娘那個賤人……」三夫人自死裡逃生之後，遇到一般的事情還好，還能保持冷靜，應對的滴水不漏。可一旦涉及她心底的忌諱，她就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豎起尖刺，說起話來也不經大腦了。
說到底，還是修為不夠，杜子衿暗暗的搖頭。
掃了一眼旁邊怒目瞪視自己的杜子靈，她大約是之前氣的狠了，發泄過度，看著有些氣虛的樣子。
杜子衿看了一眼身後一起跟來的牧漁，後者會意止步與屋子外，杜子衿這才從容不迫的踏進屋子，對著候在屋子聽憑吩咐以及清理屋內狼藉的丫鬟們吩咐。「都出去。」
杜子衿的聲音不大，卻自成一股威儀，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服從。那些下人甚至沒有去看一眼自己主子的臉色，便默默地放下手中正在進行的事情退了出去。
杜子靈卻是氣的更狠，她張牙舞爪厲聲尖叫著，「杜子衿，你還想跑到我的院子里來耍你的郡主威風不成？」
杜子衿沒有理會她，冷凝的眸光快速掠過一圈，停在一個裝束與其他下人相比明顯精良許多的紫衣丫鬟身上，「秋棠留下。」
那紫衣丫鬟一頓，臉上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安靜的停下，立於一旁。
三夫人有些狐疑的看著杜子衿的淡定從容，指揮有度，唯獨一點心虛的意思都沒有。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不成？她把所有人都趕出去，說明接下來要說的話明顯不想讓外人知道，可是卻偏偏留下秋棠……
不過杜子靈卻沒有這樣的覺悟，對於杜子衿的忽略，帶著醜陋疤痕的臉變得越發扭曲。
「把門關上。」待人都走光，杜子衿對著站在門邊的秋棠淡聲吩咐，自己則率先朝屋子裡面走去。
「到底怎麼一回事？」三夫人反應最快的跟上杜子衿的腳步沉聲追問。
「此事說來話長，並非玉奴不願醫治四姐姐逃走，而是眼下四姐姐的體制特殊，承受不住那一劑控制蠱蟲的猛葯。」杜子衿淡淡的開口，說話的時候目光卻落在越發不安的秋棠臉上。
杜子靈一聽，頓時譏笑一嗤，怒極反笑的咬牙開口，「能不能找個高明點的借口？我早就知道你們會用這個爛借口……」
「四姐姐。」杜子衿倏然語氣一沉，冰冷的眼光直視杜子靈，「你小日子有多久沒來了？」
杜子靈被杜子衿陡然凌厲的眼神驚的呼吸一窒，就當她回過神來自己竟然被杜子衿不經意散發的氣勢鎮住時，不由的惱羞成怒。
卻在聽聞她下一句問題時，又驚愕當場。
在場的人誰也沒想到杜子衿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連杜子靈自己本身也沒有反應過來，而那秋棠卻是嚇得一股腦跪了下來。
三夫人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且有多嚴重。
「你什麼意思？不要以為轉移話題我就能放過你……」杜子靈屬於其中唯一一個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三夫人又驚又慌又怒的抬手打斷杜子靈不甘的叫囂。
「母親，你打我作甚？」杜子靈捂著臉，那半邊沒有受傷的白皙皮膚上頓時留下幾個紅色指印。
從小大小，李氏算是十分寵愛她，但凡是她想要的，基本都是有求必應。雖然偶爾因為太過驕縱蠻橫會訓斥幾句，卻真正是從沒動手打過她。
三夫人看著杜子靈眼中奪眶而出的委屈淚水，狠下心強逼著自己別過臉去，語氣卻是十分怒其不爭的尖利。「阿滿的問話你沒聽見嗎？問你上次小日子是什麼時候來的？」
杜子衿的話中之意已經很明顯了，玉奴之所以沒有替靈兒醫治，不是她不肯，而是不能。因著靈兒體內已經有了不知道是那個混蛋的野種，哪還能承受猛葯驅使蠱蟲蠶食腐肉？
「小，小日子？」杜子靈忽然結巴起來，她這人明顯的是欺軟怕硬，在自己母親的暴怒強勢之前，她忽然害怕心虛起來。「我……」
杜子靈小日子一貫不太准，且有身邊的丫鬟秋棠記著，她哪會在意這種小事？再說之前因著禁足，毀容等，她每天除了嫉妒、憤怒就是詛咒顧傾冉，想著什麼報仇怎麼恢復往日美貌，那還會去想其他？
這麼說來的話，她的小日子似乎……的確很久沒來過了。
怎麼會？
杜子靈越想越驚駭，越想越慌亂，雙手情不自禁的覆上小腹。
「到底何時？」三夫人看到杜子靈的表情就已經證實了心中的猜想，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我，我記不清了……」杜子靈突然慌亂的哭了，她語無倫次、哆哆嗦嗦的說出令所有人都震驚的話，「好像有一個多月，不……還是兩個多月……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