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江山美人的選擇
「冷玄殤提議的!」風夕夜的臉色瞬間面如土灰,一顆心霎時因恐懼擔憂提到了嗓子眼,猛的驚懼的看著眼前美若罌粟的鸞歌。難道說……冷玄殤已經知道鸞歌來勁風集團找他的事情了?
「是呀。」露西重重的點頭,語氣甚是疑惑的說:「不過,那些股東都好奇怪,都紛紛打電話詢問總裁到底違背了和冷玄殤之間的什麼契約,居然讓冷玄殤這樣大張旗鼓的讓他們馬上主持召開股東大會。我記得我們勁風集團和勁風集團財團是沒有什麼生意往來的呀,總裁怎麼會和冷玄殤簽署什麼契約呢?」
露西無心的話語無疑是一顆原子彈在風夕夜驚懼的心底轟然一聲炸開,讓他所有的力氣都瞬間被抽走了,整個人恐懼踉蹌著後退幾步。
冷玄殤,冷玄殤……這個宛如神一般存在的無所不能的男人!
「總裁,你怎麼了?」露西不解的擔憂的上前攙扶住風夕夜。
風夕夜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露西的話,整個人慌亂無助的上前緊緊的握住鸞歌的手臂,害怕恐懼的乞求著鸞歌,「歌兒,你幫幫我。你去跟冷玄殤說,我和你之間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你讓他高抬貴手,讓他放過勁風集團,讓他給我一條生路,好不好?」
此時的風夕夜已經完全顧不得一個男人的什麼尊嚴,氣節,現在對他來說只要能夠保住勁風集團,保住他勁風集團總裁的位置,就算要他當著全世界人的面前給鸞歌跪下低頭認錯,叫她姑奶奶都無所謂。
風夕夜想保住勁風集團總裁位置的心越是急切堅定,鸞歌心中的那道傷口就越是滿目瘡痍,鮮血淋漓。她怔然絕望的看著眼前完全跌入恐懼深淵的風夕夜,凄涼而絕望的笑了。原來,這才是風夕夜,膽小、懦弱,無一點擔當能力的男人。難怪爸爸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和他在一起,並一次一次嚴肅認真的對她說,風夕夜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可是,不知道是因為鸞歌真的太愛風夕夜了,還是鸞歌太過於眷戀她和風夕夜在一起時的那種被無限寵愛著的感覺?即使已經切身體會到風夕夜的翻臉無情,懦弱無能,鸞歌在心底依然還是忍不住對風夕夜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甚至還試圖想挽回她和風夕夜之間這段早已枯萎的愛情。
「風夕夜,你真的愛過我嗎?」鸞歌一雙漆黑如墨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望著風夕夜,倔強,堅持的尋求著一份顯而易見的脆弱傷人的答案。
風夕夜怔然,呆愣的望著鸞歌,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凄美。
寂靜的空氣中仿若侵入了一絲冰冷,讓人全身是冰冷刺骨的寒冷。
風夕夜眼神一暗,心痛得彷彿翻攪起來。他當然愛過鸞歌,如果不是真的用心愛著她,那麼這兩年來他也不會這麼悉心去經營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不是真的用心愛她,那麼他也不會和安司辰暗中協定在他未和鸞歌結婚之前絕不碰她一根手指頭。也正因為他是那麼的深愛著鸞歌,所以當他向冷玄殤簽署了那份契約書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的痛不欲生,才會這麼拚命的寄情於工作,讓自己可以暫時忘記鸞歌。
可是,在這個時候『愛』對風夕夜來說只是一個沉重而奢侈的辭彙,它既不能幫他保住勁風集團,更不能讓他從此安安穩穩的做勁風集團的總裁。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此時他可以和全世界任何的女人談情說愛,卻惟獨不能和鸞歌,因為她已經是冷玄殤的女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他對鸞歌越是表現出余情未了,勁風集團就倒閉得越快,他勁風集團總裁的光輝頭銜就越是短暫。
想到這裡,風夕夜眼神陡然一滯,看著鸞歌的眼睛,擲地有聲的說:「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總裁!」露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頓覺全身是冰冷的顫抖。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她怎麼也不會相信風夕夜竟會對鸞歌說出這麼無情傷人的話來。
「從來沒有愛過我?」鸞歌絕望的笑了,體內的血液被陣陣洶湧的寒冷凝固,彷彿身體里的每個部分都在凍裂。
「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像是害怕鸞歌沒有聽清楚一樣,風夕夜再一次擲地有聲的對鸞歌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女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可是,和你在一起的這兩年,我卻從來都沒有碰過你一下。我之所以這麼做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因為我對你一點感覺興趣都沒有。我之所以會和你在一起長達兩年之久完全是因為你是顧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只要我和你結婚,顧氏就是勁風集團的姻親。勁風集團有了顧氏集團的幫忙和支持,在商界中的名望和地位就會得到鞏固……」
「啪……」
心痛氣憤難當的鸞歌揚手重重的扇了風夕夜一個耳光。
嘹亮刺耳的耳光聲,冰凝窒息的空氣。
風夕夜抬手撫摸著火辣刺痛的臉頰,眼神黯烈,內心那股幾近絕望的恐懼和那份不得不傷害鸞歌的心痛如冰冷的海水般,席捲著淹沒著他的理智。
風夕夜伸手一把將露西扯入懷中,毫無預警的強吻上露西的唇。
露西驚怔,腦海中一片空白。
鸞歌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心彷彿被一隻冰冷的手用力的攥緊,然後狠狠的撕扯。
風夕夜抬眸看著鸞歌,強而有力的手臂卻依舊緊緊的將她箍在懷中,聲音冰冷而猙獰的說:「看到了嗎?雖然你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我的秘書。但是對我來說,她卻比你更吸引人。哦,不,應該是個女人都會比你更加吸引我的注意。怎麼樣,要不要看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是怎麼取悅她們的?」
「風夕夜,你……」鸞歌再次揚起手,但這一次卻始終不能向風夕夜揮去。不是因為不忍,而是覺得自己的舉止好可笑。
從她在冷玄殤那裡看到風夕夜親筆簽署的契約書開始,她就應該對風夕夜死心的,她就不應該心存希望的來勁風集團找風夕夜試圖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這樣她對風夕夜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絕望,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可憐不堪的境地里。
鸞歌走了,毫無眷戀的走出了風夕夜的總裁辦公室,走出勁風集團。
然而,就在鸞歌走出風夕夜辦公室的同時,冷玄殤接到了一個電話。
「歐斯欽。」冷玄殤暗啞的聲音中沁入了一絲冰冷和煩躁的憤怒。鸞歌那個該死的女人進入勁風集團已經整整兩個小時了。她和風夕夜那個混蛋到底有什麼廢話要聊,兩個小時,就算是去一趟月球旅行,吃一頓滿漢全席都綽綽有餘了。
雖是隔著電話,但歐斯欽似乎已經敏銳的嗅到冷玄殤壓抑在心底的怒意,不禁沉默了一下說:「少爺,夫人見到了芸兒小姐。」
「什麼?」冷玄殤臉色陡然大變,「我馬上回來!」
「歐斯欽!」冷玄殤雙眉緊皺,漆黑深邃的瞳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勁風集團,從齒縫間冷冷的擠出,「你派人牢牢的盯住勁風集團,如果一個小時后鸞歌那個女人還沒有從勁風集團出來,你就讓他們直接進去抓人,順便告訴風夕夜,他勁風集團總裁的位置算是當到頭了。」
「是,少爺。」歐斯欽點頭,「我馬上安排。」
「恩。開車,回雪園。」冷玄殤冷冷下令,車緩緩啟動,卻疾速的消失在勁風集團,與剛走出勁風集團的鸞歌正好擦身而過。
或許,這就是命運。
如果這一次,冷玄殤和鸞歌沒有擦身而過;如果這一次,冷玄殤是讓歐斯欽留下處理這件事情;那麼冷玄殤和鸞歌之間的故事是不是就會被徹底改寫?那麼,在以後那段漫長的日子裡,冷玄殤和鸞歌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絕望的傷害著彼此?
然而,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什麼『如果』,冷玄殤和鸞歌也註定將承受這命運的捉弄和考驗,一切的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夜色深沉而妖嬈,淡淡的星光就像破碎的鏡子,零落的散布在漆黑如幕的夜空中。
華燈初上的晚上,燈火璀璨,光影迷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鑽石花園,收攏了五顏六色的玻璃花朵,綻放在漆黑的夜幕之下。
鸞歌一個人漫步在街頭,冷風習習,全身是冰冷刺骨的寒冷,可是此時的她卻沒有絲毫的感覺,自從遇到風夕夜之後,她就變得好單純。只要是風夕夜說的,她都毫無保留的相信。漸漸地,她沒有了自己。而,這個時候,風夕夜卻殘忍無情的將她拋棄了。
一時之間,鸞歌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遺棄了的孤兒,已經找不到哪裡才是回去找回原來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