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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回憶是慘烈的劇目

  鸞歌被嚇到了,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雙眸瞪大,「我的天呀。自相殘殺!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是呀。真的是很殘忍。」冷玄殤嘆息的幽幽地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事情早已經離冷玄殤很遙遠了,他此時重新講述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語調竟可以是那麼的平淡冷靜。如果不是他那雙如血般殘艷的眸子透露著深深的痛,鸞歌真的會以為冷玄殤此時跟她講述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故事。 

  然而,她知道這已經不是一個故事了。它是一個真實! 

  「在這場自相殘殺之後,我們這群孤兒就只剩下四個人。我、黑焰痕、血痕、葉少卿!而那對醫學博士也改變了以往斂財的方式。他們開始創建自己的血腥王國『血盟』,而對外,他們就是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血人』,而我們四個人則是他們手下的金牌殺手!」 

  「漸漸地,我們四個人也在江湖上有了自己的名氣。『血人』怕控制不了我們,於是,就開始在我們身邊安插眼線和弱點。他們分別給我們四個人配備了一個侍寵、一個隨侍。黑焰痕的侍寵是艾米莉,隨侍是雷影;血痕的侍寵是聶心雨,隨侍是艾爾蒙。葉少卿的侍寵是楓靈素,隨侍是電閃。而我的侍寵是……芸兒,隨侍是歐斯欽。」 

  想著過往和芸兒之間的一切,冷玄殤的眼眸里泛出絲絲縷縷的苦澀和心痛。 

  「芸兒?」一個大膽意外的想法在鸞歌腦海中滋生著,「玄殤哥哥,這個芸兒是不是就是雲姬?」 

  「不是。」冷玄殤漸漸將手指蜷縮握緊成拳,眼神陡然沉暗了下去,「她是芸兒的妹妹。」 

  「哦。」鸞歌點頭,怪不得她會說她和玄殤哥哥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原來,她是芸兒的妹妹。等等,芸兒,她是誰?為什麼她從來都沒見過? 

  「玄殤哥哥,那芸兒呢?她去哪兒了?按理說,她是你的侍寵也應該生活在雪園裡才對呀。」 

  「是呀。芸兒本來也生活在雪園裡的。可是……」即使時隔多年,想起芸兒,冷玄殤的心依然還是隱隱作痛著,而他的脊背上的傷痛更是清晰得恍如那一切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冷玄殤眼角眉梢所流露出的那抹悲傷讓鸞歌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柔聲開口對冷玄殤說:「玄殤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說了?」 

  「沒有。」冷玄殤想也沒想就的否定說:「這是我所經歷的一段人生,更是將我的人生推向另一個極端的轉折點。歌兒,我不向再對你隱瞞什麼。我要你看到全部的我。」 

  「玄殤哥哥。」絲絲晶瑩的淚花在鸞歌眼中聚集泛濫著。如果說鸞歌此時此刻是不感動那是騙人的。一個男人願意將自己那樣不堪痛苦的人生以如此直白的方式撕裂在她的面前,重新卻回憶、體會那段痛苦日子的煎熬和折磨……如果不是真的把她當做是他心底深處的珍寶,他又何苦這麼做呢。 

  「我的歌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冷玄殤溫柔的笑著,一邊替鸞歌拭去淚水,一邊還安慰著她說:「不要為我感到難過,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還有,我不喜歡看著我的歌兒哭,我要看到她笑。歌兒,你可以為我笑一笑嗎?」 

  「恩。」鸞歌點頭,吸了吸鼻子,努力隱去眼中泛濫的淚花,凝脂如雪的美麗臉頰上綻放出一抹笑靨如花的笑容。 

  「歌兒,你真漂亮!」情不自禁的,冷玄殤閉上雙眼,低頭在鸞歌白皙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深情地問。緊緊的抱著鸞歌溫熱的身體,緩緩說道:「那一年,我和你現在一樣大,只有十三歲。芸兒十六歲。雖然,我和芸兒之間只相差了三歲的距離,但是芸兒卻非常的聰明、獨立,就像是一個女王,高高在上得令人心顫。」 

  「就像是童話中的王子見到公主第一眼時,你喜歡上她了?對不對?」鸞歌眸光中綻放著一抹毫不掩飾的燦爛期待的光芒。在鸞歌看來,這是一個浪漫至極的童話故事。不過,這一次的童話故事是突然出現的公主救了可憐的王子。 

  「恩。」冷玄殤沉重的點頭,語氣無比沉重的說:「雖然那時候的我在江湖上擁有響亮的名氣,但是因為我背上的翅膀,我不敢接近人群。我的世界里只有黑焰痕、血痕他們。但是,『血人』怕我們幾個人太過親密會聯手反他們。就將我們單獨的限制了自己的生活範圍之內。一個人的生活、血腥、殺戮是我每天的生活方式,我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而這時候,芸兒卻闖入我生命里。她陪我說話、教我玩遊戲,告訴我她所知道的這個世界。也是在那時候,我第一次認識到,原來我的人生也是可以換一種活法的。」 

  「你想脫離血人?」鸞歌說。 

  「恩。」冷玄殤凄楚的笑了,「那時候,我以為憑藉我一人之力足以放抗『血人』,然後徹底的擺脫終日以殺戮為生的日子,帶著芸兒過上一段真正平淡幸福的人生。只是,我太低估『血人』的勢力了。雖然,他們兩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人,但是他們卻擁有一堆拿錢為他們效命的保鏢,而這其中的保鏢竟還有和我一起長大的孤兒——葉少卿。所以,雖然我當時可以制服那些阻止我了離開的保鏢,卻最終還是被俘。為了懲罰我的逃跑,他們把所有的罪責都強加給了芸兒!」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一晚的情形。 

  「不要碰我……冷玄殤,救救我……冷玄殤……救我呀……」 

  「哈哈,臭小子,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女人是怎麼伺候這群男人的!」 

  「……血人,放了她,我願意心甘情願做你一輩子的殺人的工具……」 

  那一晚,芸兒慘烈撕心裂肺的呼救聲……血人狂妄殘酷的叫囂聲……以及他卑微無助的央求聲……每一種聲音都像是一根根繩子,緊緊地勒住了冷玄殤的脖子,讓他幾乎快喘不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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