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雷無敵
有時候,肉眼反饋給大腦的震撼和精神產生的感官並不同步。
從顧小冥第一次扇動影子翅膀,到將鞋子變成冰山阻擋熔岩,再到突破世界領域,前後不過幾秒罷了。
在這幾秒,情報販子可以殺他十個來回,誘魔女王可以殺他五十個來回。
他們沒動手的原因,就是好奇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在顧小冥消失後,不真實的感覺仍然縈繞在這些人腦海。
剛剛的事真是一個煉炁境(虎階)的弱者做到的麽???
就算領域之間碰撞,產生了薄弱的地方,也不是一個虎階的垃圾能夠打破的。
女魔王魅魅眨了眨眼睛,啊,寶物.……
她當然看到顧小冥搜刮自己的藏品,不過,就算拿去了,也逃不出領域,倒出功夫再收拾也不遲。
現在來看……失算了.……
……
削皮森林的死亡礦洞有南北兩個開采點,也就是說兩個入口。
生鐵考核靠近南邊。
在北方入口,妖魔屍體堆積成山,一條閃爍電光的焦灼之路通往陰暗洞穴。
如果顧小冥看到這副景象,大概就能理解為什麽在削皮森林很難遇到妖魔了。
妖魔把力量都調動在北方入口,然後被通通滅殺掉了。
死亡礦洞深處,蛛網遍布,白絲如簾幕垂落。
荒蕪陰暗的區域,響起空曠的鈍響。
戴著黑色眼罩的獨眼男人一記閃電直拳,打在了一個長滿雀斑的男人臉上。
“啊————”雀斑男人慘叫著倒在了地上,用充滿怒氣的眼神瞪獨眼刀客。“真的很疼啊,明明境界退步這麽多,為什麽還這麽疼。”
穿著異域華麗絲綢服飾的男人發著牢騷,他的雙眼呈現鮮明的血紅色,其中一隻眼睛相較黯淡,裸露的皮膚爬滿密密麻麻雀斑般的褐色小點。
男人正是妖魔中的第九魔王——千眼蛛魔王。
前不久他還和雷九霄一樣是個獨眼,在碧雷城耍了詭計,眼睛才失而複得。
他麵前的獨眼刀客就是碧雷城城主,雷災雷九霄。
雷九霄擁有匪夷所思的超級嗅覺。
他順著氣味,一路追到削皮森林,誓要斬殺在碧雷城造成災難的第九魔王。
他不知道的是,提前安排好的死亡陷阱正等著他踏入。
蛛魔王捂著臉,皮膚上的褐色小點齊刷刷地閃了一下,四周牆壁瞬間多出無數縱橫交錯的深痕。
那是從褐色斑點射出的鋒利蛛絲,比頭發絲還要細上十幾倍,卻比金屬絲堅韌百倍。
按理說,雷九霄此時應該被切割成碎片了。
可蛛魔王知道,剛才的攻擊被瞬間化解了,這裏的瞬間,是連他這個魔王都看不清的速度。
“真是無解的速度。”蛛魔王抱怨著想要站起來,起身剛到一半,就被雷九霄一刀砍在腰上。
閃爍電花的刀刃就像切豆腐般切開了他的腰,將他斷成兩截。
雷九霄甩掉刀上的綠血,輕描淡寫地說道:
“因為你太弱了,蜘蛛。”
聽起來就像打敗魔王隻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憑實力嘲諷魔王太弱,這個世界還真沒有幾個人,而天階以下的,大概隻有雷九霄了吧。
女術士晚風輕輕站在遠處,優雅地吞雲吐霧,像在觀賞一幕好戲。有雷九霄在,她也插不上手。
吐出的粉色煙霧形成淡色飄帶繞在身邊,映襯得她像身披羽帶、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
千眼蛛魔王憤憤道:“獨眼,你簡直就是怪物,在人類中,你一定也是個異類吧。”
“.……”
“保持沉默麽,看來你心裏有點逼數,你難道不奇怪獵魔人的生鐵考核為什麽改到這裏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削皮森林有魔王麽?”
“.……”
“因為那些弱者會讓你分心,你為了救那些人質,被我的血玉毒蛛咬了一口,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就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獵魔司也有人希望你死,想一想,我出現在碧雷城是偶然麽?生鐵考核在這裏是偶然麽?不是,你們中的某個大人物幫了我很多。”
千眼蛛魔王就算被腰斬,仍然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仿佛有什麽底牌沒有使出。
“說完了?”雷九霄的獨眼中隻有冷漠,灰白短須就像鍍上冰霜,他揚起手中的刀,“說完,就送你上路。”
吞口處刻著‘妖魔滅殺’的九龍雷閃懸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
刀刃正以肉眼難辨的幅度輕輕顫動著,並非雷九霄準備釋放什麽強力招數,這份顫動來自他持刀的手。
此刻他全身的皮膚青筋凸起,就連握刀,也是拚盡全力才能把握得住,那是對痛苦的極度克製。
千眼蛛魔王揚起得逞的笑容:“怎麽了,雷九霄,你似乎很痛苦啊,你真認為我會躲在這個地方等你找上門?為了這一天,我可是準備很久啊。”
利器切割岩石,礦洞牆壁被開了一道半圓形缺口,一個頭戴虎頭帽的可愛小女孩從中走出:“你就是雷九霄啊,總是聽你多麽厲害,終於看見活的,是個帥大叔呢。”
青筋暴起的雷九霄別過頭,看著可愛的女童:“我沒見過你。”
女童拍了拍頭頂的虎頭帽,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我是新上位的魔王,目前排在末位,但將來會成為第一魔王,成為神明大人最得力的手下,現在,自我介紹,會為滅絕人類出一把力的剃刀魔王,參上!!!”
以可愛麵貌吐出恐怖言論的小女童舉起手,刷——指甲變成鋒利的剃刀,閃爍著寒光,“你現在承受的痛苦就是源於我的能力啦。”
“啊,這樣啊,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中的招,但隻是痛苦麽?”
麵目猙獰的雷九霄重重吐出一團氣,發出劈裏啪啦的靜電響聲,懸在空中的長刀斬了下去。
已經斷成兩截的千眼蛛魔王,腦袋與脖子再次分離。
綠色鮮血隨著刀刃的走向飛濺成一道長線。
僅剩一個腦袋的蛛魔王衝著小女童大吼:“為什麽他還能動,是你放水了吧。”
小女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已經把痛苦倍數調到最高了,是那種一瞬間就會被大腦判定死亡的痛處,
不是我問題,是他,他這個人果然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