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金剛與少女
麵對誇讚，術士阿翔露出自認為很迷人的微笑：“我的能力相比我的美貌根本不值一提，不過還是謝謝誇讚，無辜的小綿羊，我喜歡你的烏鴉，看起來酷酷的。”
小綿羊？等一下……怎麽感覺被一個女裝大佬調戲了。顧小冥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雖說他的性格是冷靜，提不起興趣的那種，但生理反應和性格無關。
“他是麵癱臉，但絕對不是小綿羊，是大灰狼啦。”北冥雪單手拄著腮幫，淡淡說道。
一綹青絲調皮地垂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她輕輕一吹，“這次要找的妖魔非常狡猾，很容易從指縫溜走，所以我們要比它更狡猾。”
顧小冥認同地點點頭，在路上他們已經製定了計劃的雛形，有一些地方要和術士阿翔溝通好。
阿翔抬了抬濃密的眉毛。“我喜歡狡猾的計劃。”
北冥雪表情凝重，先是道歉：“阿香，不，阿翔，首先我對把你卷進來很抱歉，如果你在信中對自己的能力沒有誇大，那麽這次事件有你幫助成功率會很高，但選擇權仍在於你。”
阿翔自信地回答：“小雪，我們從小就認識，十多年的交情，任何忙我都會幫你的，你知道我們是同一類女人，喜歡冒險，喜歡那種另類的刺激和快感。”
“阿翔，你在胡說什麽。”北冥雪莫名臉紅。
兩個人當個十幾年的筆友，肯定互相知道一些小秘密。
顧小冥心底無限腹誹：“喂喂，翔，你說話有開車的嫌疑，再說你們根本不一樣，如果非要湊成一對，那就隻能在電影《金剛》裏了，還有北冥雪，你臉紅什麽？”
北冥雪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阿翔，我們還是說一下計劃吧。
二十分鍾後。
三個人加上一隻烏鴉敲定好計劃。
顧小冥從懷中拿出被影子包裹的破碎銀鏡。
貼著桌麵推到術士阿翔麵前，“可以開始了。”
烏鴉使靈解除妖血術，影子黑幕消散無形，露出破碎鏡子的本體。
阿翔直接拿起來鏡子，伸出猩紅舌頭在鏡子的玻璃碴上舔了一下。
舌頭被鋒利碎片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用手指蘸著一下舌尖上的血，滴在頭骨燭台的火苗上。
刺啦，燭火的溫度超乎想象，瞬間將血珠蒸發成淡紅色的煙霧。
接著術士阿翔一揮手，那些淡紅色的煙霧像是模糊的玻璃，被擦得透亮。
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一個景象：
一家開在熱鬧街道上的普通雜貨鋪，一位略微駝背的老婦人正在販賣一些手工風車，布製風箏，日雜用品，還有精致的鍍銀鏡子。
有一位衣著樸素的年輕女子來到雜貨鋪，在風箏和鍍銀鏡子之間猶豫了很久，最終她歎息一聲，放下銀鏡，選擇了風箏。
幻象就像電影投屏一樣，看得真真切切。
術士阿翔給舌頭的傷口塗上一層惡心的綠色藥膏，聲音低沉：“我追溯到鏡子的來曆，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地方。”
顧小冥麵無表情，語氣讀不出任何情緒：“隻是一個景象，並不知道這家雜貨鋪在哪座城，在哪條街，找起來還是無頭蒼蠅一般。”
北冥雪抿著嘴唇，眼睛睜得圓圓的，想要從幻象中得到什麽啟示。
術士阿翔一揮手，幻象消失，他撇了撇嘴：“不用看了，巧合的是，這間雜貨鋪就在北屏城內，幻象中的地點是牛欄街，五分鍾就能到。”
是巧合麽？不一定，榔頭村離這並不遠，但歸屬碧雷城管轄，境婆藏在北屏城內，去其他城池管轄的區域作案也在情理之中，顧小冥心中敲定，和北冥雪對視一眼。“我們出發。”
外麵的天色徹底黑了，這個時間正是吃飯的點，街道上的人肉眼可見的減少。
顧小冥和北冥雪放棄騎馬，步行來到牛欄街，看到那家和幻象中毫無分別的雜貨鋪。
透過窗戶，能看到屋內忽明忽暗的昏黃光亮。
“就是這了。”顧小冥凝視透出光亮的窗戶道。
……
鬆花藥草鋪。
顧小冥和北冥雪剛剛離開。
術士阿翔繼續端詳著破碎銀鏡，宛如尖牙利齒的碎片映照著他‘嬌豔’的臉。
“真是奇怪的褻瀆之器，鍍銀之下是妖魔之骨，用妖血術加持過，所以才有了邪惡的力量麽。”術士阿翔自言自語，對褻瀆之器很是著迷。
突然，破碎的鏡麵出現一雙眼睛。
一雙漂亮的女人眼睛！
“該死！”阿翔咒罵一聲，想要扔出手中的鏡子，不過已經晚了。
緊接著一道光線從鏡子碎片射出，在半空凝聚成一根手指，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
光之手指抽出的時候，帶出一杆血箭，濺射在桌上的頭骨燭台上，燭火熄滅，一線白煙上飄。
腦門被開洞的阿翔雙手無力垂下去，鍍銀鏡子掉落在地。
鏡子的碎碴浮現一張絕美女人的麵龐，青絲盤起，漂亮的丹鳳眼，瓊鼻朱唇，明眸皓齒。
她含蓄地嘿嘿一笑，銀鏡隨著堆起的皺紋裂成碎片。
她什麽都看見了，什麽都聽見了。
沒錯，她就是鏡婆，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
北屏城，牛欄街。
與幻想中別無一致的雜貨鋪的大門半掩著，投出長條形的昏黃燈光，就像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毒蛇吐出的信子。
顧小冥沒有猶豫，直接推門而入，烏鴉使靈掠過頭頂，第一時間飛進屋子。
雜貨鋪內部和幻境中看到的並不一樣。
與其說是雜貨鋪，不如說是鏡子店，到處擺滿了鍍銀的鏡子，大大小小，呈現不同的角度。
不管顧小冥和烏鴉的臉朝向哪個角度，都會看到一兩麵鏡子中的自己。
顯然，地方是找對了，但鏡婆預先防備了。
烏鴉使靈在屋內盤旋一周，落在顧小冥肩膀上，“都是褻瀆之器，滿滿一屋子，等我們上鉤。”
話音剛落，那些與顧小冥照過麵的鏡子折射出光線，構成一個個身軀曼妙的光線美女，將一人一鴉圍了起來。
它們的臉和身材全部一致，由光線構成，和殺死小虎的那個一模一樣，隻不過顏色略顯昏黃，應該是和屋裏的光線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