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起源傳說
胡掌櫃不屑道：“嗬嗬，烏鴉大人，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墮落到給人類當使靈，但一個普通人拿什麽殺我？像你一樣，用口水和髒話淹死我麽？”
就當胡掌櫃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感覺一個冰涼的管狀物體抵在屁股上，頓時花兒一緊。
身後傳來一聲惡魔般的低語：“拿這個殺你。”
顧小冥直接扣動扳機。
一聲短促的金屬轟鳴。
胡掌櫃的下半身就像從十六樓扔下來的西瓜炸裂開花，血肉化作橫向的血暴雨，劈裏啪啦落在地上。
烏鴉使靈所化的暗影黑幕早在一時間轉移到胡掌櫃上半身，避開了槍擊。
烏鴉恢複原形，落在顧小冥肩膀。“主人，你從哪弄來了獵魔人的槍，威力不小啊，要不是提前給我打暗號，我也得跟著玩完。”
“說來話長。”顧小冥蹲下身子，湊近胡掌櫃的上半截身體。
劇烈起伏的胸膛證明還沒斷氣，不過妖核已經被轟成渣渣，身體不能再生，遲早是要完的。
顧小冥伸出手，想去摘下白色的狐狸麵具。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狐狸麵具下的聲音虛弱無力，帶著臨死的不甘。
顧小冥收回手，語氣平靜。“你和馬容合夥經營這裏，她喂孩子，你填飽肚子，對麽。”
胡掌櫃發出無奈的笑聲：“嗬嗬，這都叫什麽事啊，本來這裏一切井然有序，偏偏遇上了你們，烏鴉大人果然會讓人交厄運。”
“你是怎麽和她勾搭一塊的。”顧小冥問道。
胡掌櫃像是想到什麽趣事，笑出聲。“當然是因為她那獵魔人丈夫，追殺我那麽多年，結了死仇，我得知他夫人要分娩的消息，於是混入城裏，想著趁分娩之際殺他們全家，不想看到那麽有趣的一幕，她竟然生出來一個妖魔兒子，嗬嗬，真是造化弄人。”
“我啊，稍微在耳邊吹吹風，她為了兒子，竟然毒死了自己丈夫，最毒婦人心有沒有，嗬嗬嗬，不過就算他死了，我也要給他戴綠帽子，誰叫他殺我哥哥姐姐，活該，活該.……”
胡掌櫃回光返照地說完這些話，就沒了氣息。
“叮，係統提示：幕後妖魔任務完成，擊殺獎勵1個月呼吸值。”
顧小冥無視係統宣告任務完成的提示聲，愣在原地，把狐狸麵具摘了下來。
麵具之下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五官精致，隻不過少了血色。
“怎麽了主人。”烏鴉使靈察覺到主人情緒不對勁。
“有一個問題。”顧小冥沉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人類和人類結合也會生出妖魔麽？”
“主人，你關心這個幹什麽？你又沒媳婦，據我所知，你還是個雛兒。”烏鴉使靈說著風涼話。
顧小冥差點被烏鴉懟背過氣去，強壓一口氣。“在農場，有個女人的兒子是妖魔，這太奇怪了，人類生出妖魔，沒有道理，雖說她很瘋，但對那妖魔兒子卻是真心的。”
“主人，你什麽都不懂。”烏鴉使靈清了清嗓子，像是教授講課一般普及常識。
關於妖魔的由來，人類和妖魔兩方的傳說出奇一致。
在傳說故事裏，第一隻妖魔是人類和神明結合產生的禁忌之果。
就像螞蟻和大象戀愛了，然後還生出了個孩子，非人非神，既是第一隻妖魔。
這是寰宇法則之外的意外法則，所誕生的生命是不可控的，不受神明控製，不受人類管轄，同時它又取神明力量之所長，集人類人性之邪惡。
起源妖魔誕生之際，意外法則讓這個世界產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人類，鳥獸魚蟲，甚至特定的花草樹木都發生了變化，萬千生靈體內就像多了某種寄生蟲。
它是唯一的起源，但不再是唯一的妖魔了。
妖魔誕生有三種情況，其中一種是百分之百的妖魔和妖魔結合。
另外兩種則是幾率性，也就是正常野獸和野獸，正常人類和人類結合，會有一定幾率生出妖魔。
這是一個悲劇，不可抗拒的悲劇，人形妖魔在娘胎裏就會偽裝，最好的大夫也預測不了是人是魔。
人形妖魔稀少的原因在於嚴格的管控措施，新生妖魔會被殺死，雖然很殘忍，但是經過一些血的教訓後，人類已經能接受了。
而野獸之間的繁衍非人力可控，意外法則讓野獸妖魔擁有了人的思想，到了鷹階甚至可以化形成人。
總之妖魔就像一種疾病，轉眼間，世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到了現在，妖魔越來越多，人類越來越少，隻有在自己的城市裏才相對安全，徹底從食物鏈頂端摔落。
聽完烏鴉的話，了解世界殘忍規則後，顧小冥陷入沉思。
沒有人類就沒有妖魔，所謂意外法則無限放大了人性的陰暗麵。
麵對這樣的世界，他隻有一個念想：好想回家，回太虛觀。
現在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獵魔係統的終極成就上，擊殺一百萬妖魔，可以達成一個願望。
那個願望也許能讓他回到原來的世界。
他在元行師父死的時候就想好了，如果真有那一天，他的願望是回到元行師父挖到盤子那天晚上。
他不會把盤子摔碎，而是會立馬捐給國家，愛誰穿越誰穿吧，這個世界連自來水和馬桶都沒有。
思緒翻轉，顧小冥腦袋轉向烏鴉使靈：“聽這位胡掌櫃的意思，你仇人好像不少。”
烏鴉使靈別過頭，傲氣地說：“一群小垃圾，不用在意，揮揮翅膀就都扇飛了。”
顧小冥搖搖頭，烏鴉使靈真的很狂很莽，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不過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有自己的秘密。
接下來的時間，顧小冥把院子裏的屍體全都搬到了房子裏。
搬大牛屍體的時候，順便把精鋼砍柴斧拿了回來，果然還是它能給人安全感。
在搬運這件事上烏鴉使靈幫了不少忙，它看起來小巧，力量卻驚人，抓著屍體飛上天空，然後空投似的對著房頂大洞扔下去，十分效率。
等到屍體搬完，顧小冥一把火把房子燒了，默默念了一遍救苦往生神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生
鎗殊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債主冤家叨命兒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
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
富貴貧賤由汝自招
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敕就等眾急
顧小冥念咒完畢，烏鴉使靈忍不住吐槽了：“主人，你現在真像個神棍，可惜就我一個觀眾，要是我有手，一定給你鼓掌。”
對於烏鴉的碎嘴，顧小冥已經無力反駁。
烏鴉使靈自言自語道：“這麽看，我剛才像拉粑粑一樣把他們精準地投進洞裏，似乎有點不合適啊。”
你還知道，你是個母的，注意點言辭好不好，顧小冥無聲腹誹，暗暗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