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農場
不管在哪個世界，城市都是人群聚集地。
顧小冥現在兜裏有三千塊錢，是用三個妖魔腦袋換的，加上一小袋金銀首飾酬勞。
進城後可以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能更快了解這個世界。
大牛沒拽韁繩，讓馬車繼續前行，回頭問道：“你城裏有親戚？”
顧小冥有些出神兒。“沒有。”
“有住處？”
“也沒有。”
大牛揚起馬鞭，淩空抽了一下。“要飯行乞還不如跟俺回家，俺媳婦就喜歡幫助你這樣的人。”
顧小冥不禁苦笑，還真被當成乞丐了。“我這樣的人？”
“別想太多，我的意思是需要幫助的人，坐穩了。”大牛揮舞馬鞭，提升馬車的行進速度。
“停車。”顧小冥喊停大牛。
“於————”大牛勒緊韁繩，喚停馬車，扭頭道：“怎麽了？你身上帶著傷，俺是不會讓你走的，如果死了，俺就背上見死不救的罪孽了。”
“死不了，但是快憋死了，我去放個水。”顧小冥跳下馬車，在大道旁邊找了個小樹林鑽了進去。
他是想趁機甩掉憨厚老實的大牛，不過也確實憋壞了。
正當他用心灌溉野生植物，綠化環境的時候。
撲棱撲棱，烏鴉使靈正好落在頭頂的樹杈上。
“我去。”顧小冥慌忙把褲子提上。
烏鴉使靈精神有些萎靡，說話不像以往那麽尖銳，不過語氣依舊透著不屑。“怎麽了，反應那麽大。”
“你是母的，不好。”顧小冥轉過身子。
“切，又不是沒見過，昨天你還想讓我在別人那裏鑽洞呢。”
顧小冥一臉尷尬。“別提那茬了，誰能想泥巴怪把妖核藏那地方了，你怎麽樣，看起來很沒精神。”
烏鴉隨口應付道：“化刀的後遺症，休息幾天就好了。”
“以後別化刀了。”顧小冥說。
“我不化刀誰救你，你倒好，我一回去你沒影了。”烏鴉使靈扭過頭，紅鑽似的眼睛盯著大道。“那馬夫幹什麽的，拉你這麽遠。”
顧小冥說道：“一老實人，你別嚇著他。”
“就那坨東西？不嚇著我就不錯了，友情提醒一下，他身上有股臭味。”
顧小冥朝大牛的方向看過去。“那麽大的體格，洗澡又廢水又廢力氣，有點味在所難免。”
烏鴉使靈罵道：“笨蛋，我說他身上有妖魔的臭味！”
顧小冥心中一凜。“他是妖魔？”
因為烏鴉使靈說過，如果妖魔階級高於自己，他是看不透偽裝的。
烏鴉使靈回答道：“那倒不是，但他身邊肯定有妖魔活動，臭味那麽濃，還是吃了不少人的妖魔，行了，跟不跟他走自己決定，別老往身上攬麻煩事。”
顧小冥問道：“妖魔的味道會傳染人類麽？”
“如果太近就會傳染。”
顧小冥抬起手嗅了嗅衣袖。“怎麽個近法？像我們這樣？”
烏鴉歪著頭。“要更近一點，滾床單那種，你不懂。”
顧小冥三觀已碎。“人和妖魔，滾床單，有結果麽？”
烏鴉回道：“當然沒有，這是神明所不允許的，大象和螞蟻能生孩子麽？”
“那人和妖魔……”
“主人，你可真逗，癖好這東西誰說的準。”烏鴉說完就飛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顧小冥。
大牛坐在馬車上，朝顧小冥所在的樹林喊道：“小兄弟，傷口上勁兒了？用不用俺去扶你一把啊！”
“不用，這就好了。”
顧小冥從樹林鑽了出去，聽烏鴉一席話，再看大牛，眼神中不由多了幾分欽佩。
他一言不發來到馬車旁，畢竟大牛幫了他，總得去看看。
一隻腳剛登上馬車，耳邊響起係統的提示聲。
“叮，獲取新任務：擊殺或助攻擊殺，農場幕後妖魔。”
“擊殺獎勵呼吸值1個月，助攻擊殺獎勵呼吸值10天。”
顧小冥被新任務提起興趣，這是什麽任務，不用自己擊殺，助攻也行。
那豈不是烏鴉使靈擊殺，也能收獲十天呼吸值？
不過任務的獎勵是一個月呼吸值，那妖魔等級肯定不低，畢竟一個虎階的泥巴怪將軍才獎勵十天呼吸值。
這獎勵高到不科學。
想到其中的風險，顧小冥動作僵住，第二隻腳懸在馬車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風險太大了，顧小冥低聲說：“係統，我要放棄這個任務。”
“係統提示：放棄任務扣除雙倍呼吸值，會直接導致宿主死亡。”
“我死了你不也得完蛋？商量商量。”
“係統提示：宿主是否放棄任務？”
“商量下。”
“係統提示：宿主是否放棄任務？”
這是什麽鬼係統，怎麽坑人呢，顧小冥服了，沒好氣地說：“不放棄。”
“不放棄什麽？”大牛回過頭問。
“沒什麽，不放棄希望。”顧小冥敷衍一聲，登上了馬車。
“這麽久，俺還以為你是大的去咧，坐穩了，咱們走。”大牛揮舞鞭子打了個空響，老馬打了個響鼻，拉動馬車緩慢前行。
……
大牛的農場規模很大，稻田和玉米地一望無際，農夫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幹活，看到馬車都熱情地揮手。
大牛同樣揮手回應，對顧小冥說：“這些人跟你一樣，俺和媳婦給了他們工作和衣食住行。”
“嗯。”顧小冥應付一聲，心裏想著別的事。
他們來到一座聯排平房前，紙糊的窗戶下杵著一排排農具，矮趴趴的房頂曬著玉米和穀物。
大牛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朝著房子走去，邊走邊喊：“媳婦，俺回來了！今天俺又幫助了一個人，是個流浪乞丐，給你帶回來了。”
門從裏麵開啟，走出一位身材嬌小玲瓏的美婦，衣著豔麗，款式有點像短旗袍，剛好蓋過大腿根，很顯身材。
美婦扭著腰來到顧小冥麵前，嬌聲道：“什麽流浪漢乞丐的，到了這就不是了，進屋先洗個澡，再換上幹淨衣服。”
美婦的熱情讓顧小冥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看打扮像個交際花的美婦，又看了看像從原始山洞裏出來的大牛，這兩口子差別好大。
“你們真是夫妻？”顧小冥想起烏鴉使靈的話，大牛身上的妖魔味道來自身邊最親近的人。
“羨慕吧，嘿嘿嘿嘿嘿，是俺媳婦沒錯。”大牛傻嗬嗬地笑。
美婦似乎看穿白晝心裏的想法，掩嘴笑道：“我家大牛穿衣打扮邋遢了一點，我怎麽說都不聽，他說平時幹的都是髒活，來回換怪麻煩。”
顧小冥不動聲色的敲擊一下眉心。
美婦的信息顯現出來。
馬容：不入流
身份：農場女主人
雖然身份是人類，但也不排除高階妖魔偽裝的可能性。
“留下來吧，日子再苦，也苦不過外麵。”美婦和聲細語道。
顧小冥禮貌性地微笑。“我就歇歇腳，天黑之前離開。”
大牛著急道：“你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想去哪？”
“碧雷之城。”顧小冥平靜地說。
這個農場有種詭異的感覺，太整潔，太井井有條，簡直就像被清理過的犯罪現場。
大牛像個一根筋的傻子，一切聽媳婦的。
而這個叫馬容的女人，給人感覺心機深沉，像是一個蟄伏的美人蛇。
最主要的是，烏鴉使靈又不見蹤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