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第694章 你是人是鬼？

  雲綰站在殿前的院子里，翹首以盼。 

  今日，她冒了一個極大的險。 

  若是失敗，她會失去和自己相依為命四年的師父！ 

  但她沒法子。如今，她受制於人，只有冒險才能求得一條生路！ 

  她的手，拽著一枚玉簪，這是她在岐山時便戴著的，只要按下頂端的機括，便會變成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殺過人，殺過蠱鼠。或許，下一刻，匕首的頂端會因為愧疚，刺向自己的喉頭…… 

  當腳下的玉石板被烤得熾熱時，院中颳起一陣寒冷的風，羅剎軍瞬間出現在院中。 

  妖紅的衣袍飄到她面前，喜悅的聲音傳來：「綰兒，我把張老頭帶回來了。」 

  眼前是司空傾俊朗的面容，他的身後，跟著一臉不明就裡的張四章。 

  看到她后，張四章擠開司空傾，拉過她的手開懷大笑：「哈哈！原來是我徒兒差人救了老頭子。」 

  張老頭很高興，他終於可以結束被蕭秦虐打的日子了！ 

  「這後生就是蕭秦說的巫皇？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張四章指了指司空傾，目光打量著他。 

  面容俊秀，似夜間冷月，就是身上透著股妖異之氣，讓他覺得怪怪的。 

  雲綰並不想說司空傾，對他說了聲謝謝后，便帶著張四章轉身進殿。 

  「張老頭，是我。」面對雲綰的冷漠，司空傾忍著心頭的抽痛，跟著他們進殿，自行和張四章攀談。 

  「後生，你認識我？」張老頭眯起眼，疑惑的看著他，年輕而陌生的面容，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後生。 

  「我是司空傾，岐山的那隻鬼魂。」 

  「什麼？！」張老頭蹦起來，指著他，顫巍巍的道：「你……你是司空傾？」 

  「沒錯，正是我。」故人相見，司空傾面露歡喜，上前幾步。 

  張四章卻連連後退：「你……你先別過來！你是人是鬼？」 

  他活了一把年紀，雖說見過的怪事多了去了，卻還是頭一朝見到死人復生！ 

  他的害怕招來司空傾的不滿，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我現在是人。」 

  「真的嗎？」張四章強扯出一點笑容，求救似的看著雲綰：「確定？」 

  「借屍還魂。」雲綰頜首，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他們一進一退，各執一詞的模樣太過熟悉。 

  恍惚間，她想起在岐山的時候。 

  那時，也是他們三人，相依為命，像家人一樣相處。雖然也會吵吵鬧鬧，但在她心裡，一直一直都把他們當成最親的人。 

  如今，這份親人般的感情卻變了質。 

  只因，那隻曾經以琴聲騷擾他們入眠的鬼，愛上了她…… 

  「借屍還魂？」張四章還處在震驚中，對於司空傾複活的事，有些不能接受。 

  「你嫌棄我？」司空傾臉色驀地冰寒，就算他是借屍還魂，張四章也沒資格嫌棄他！ 

  若不是他，張四章遲早會被蕭秦殺死！ 

  「本皇現在是人！不，本皇的血統比人族高貴！」司空傾的火氣暴漲，身上瞬間凝結出殺氣，盈盈黑氣似煙縈繞…… 

  「不許動他！」雲綰把張四章拉到自己身後，戒備的看著他：「他是我師父。」 

  這段時日以來，她已經摸清司空傾發怒時的前兆。 

  只要他生氣，若是控制不住，身上便會冒出黑氣，那時候，他便會……殺人！ 

  雲綰的怒喝喚回司空傾的理智，黑氣被瞬間收起，他有些無措，含著歉意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自從重生后，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制，稍微刺激便會怒火攻心。 

  一生氣，他體內的血液就在叫囂，就渴望血腥之氣！ 

  他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他發現，自己使用巫皇秘術的次數越多，脾氣便越暴躁！ 

  張四章躲在雲綰身後，仔細觀察著司空傾，似想起了什麼，白色的眉，漸漸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