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千年狐獒
「老頭子，我來了。」她大叫。
「啪。」一個不明物迎面飛來。花千璃嫻熟地低頭躲過。側眼一看，嘖嘖嘴:切，老把戲，又是破鞋一隻。
這老頭，就不知換個物件兒扔啊?真沒創新意識。
「臭老頭，你謀殺親徒啊?」花千璃誇張地哇哇怪叫。
「死小子，太陽都快落山了，你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在等你啊？」隨著一個咆哮如雷的聲音，一個個子矮小，鬚髮皆白的老頭兒手拎一隻鞋子，出現在花千璃面前。
此人正是大大名鼎鼎的藥王——月逸飛。
月逸飛舉手正欲擲出另一隻破鞋，待看到一個長發披肩，模樣嬌俏，笑盈盈的小丫頭，老眼不由一愣。
「嘻嘻，老頭子你看好了再下手，現在我可是標標準准美少女一枚哦。」花千璃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你……」月逸飛語塞，想想對一個小丫頭片子扔鞋的確不太光彩，舉起的手緩緩放下。
「好啦好啦。路上遇上點小麻煩才遲到的。」花千璃軟聲說道，俯身撿起鞋子，上前挽住老頭兒胳膊扶他榻上坐下，蹲下身子給他穿鞋。
「你本來就是個麻煩精，還有人給你製造麻煩？」月逸飛瞪了她一眼，氣哼哼地伸出一雙腳丫子。
「一把年紀了，不要動不動就發火。你自己是大夫，難道不知道生氣容易血壓升高腦梗塞啊?」花千璃一邊絮絮叨叨，一邊細心地給他整理好襪子，穿好鞋。
她沒有發現，老頭兒半眯著眼，嘴角彎彎，白鬍子一抖一抖，分明一副極其享受的神情。
看著當年僅剩一口氣的小人兒出落成如今這副嬌俏模樣，月逸飛心裡真是滋味萬千。
為了還岳殿霞那小妮子一個人情，這些年他可是吃盡苦頭。
小丫頭的病情隨時會出狀況，他只能隨身帶著她四處奔波尋找藥草。一個大男人還又當爹又當娘還要當大夫，比自己養女兒還辛苦萬分。
好不容易緩口氣，八歲那年因為他一時疏忽，耽誤了回去的日子，又讓這丫頭雪上加霜，重傷昏迷三年才醒轉，每每想起就內疚萬分。
唉，幸虧千鈞一髮之際，他正好趕回，拼了老命毒死那幫殺手，救了丫頭一條小命回來，否則以後到了九泉之下沒法向她娘和族人交待。
說來也奇怪。醒來后的小丫頭像換了個人似的，記憶丟失了大半，以前教過的武功也忘個一乾二淨。不過，仗著一副過目不忘的記憶本事，醫毒方面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混了個「醫毒雙絕」的名頭。
而那一手銀針更是使得出神如化，連他這個師父都望塵莫及。
其實，私下裡他更喜歡重傷后醒來的人兒。
以前的丫頭雖然也聰明，但太乖巧，做事一板一眼。醒來后的丫頭做事不按章出牌，成天一身男裝像個混小子，還自個兒取了個逍遙公子的名在外混得風生水起。
這葆元堂交給她后，她對貧苦人看病是分文不收，有的還倒貼銀子。這幾年下來賺的錢根本是入不敷出。她也不急，也不知道眾哪兒拐回來一個墨染，兩個人用沉澱后的草木灰水和動物油製成香皂，用藥谷里各種藥材的花兒提煉製成什麼精油和面膜……她總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變成東西，賣給那些有錢人，賺回大把大把的銀子。
這些年因為她和墨染，葯谷也是鳥槍換炮大變樣，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一些有錢的達官貴人來求醫問葯以後都捨不得離去。
害得他這個喜歡天下到處遊盪的老頭子也決定等找到最後一味葯，解了丫頭身上毒后，便哪兒也不去，留在谷中頤養天年。
小丫頭見此又突發奇想，說以後要搞什麼旅遊產業。名兒都想好了，叫逍遙度假山莊。
總之，如今在民間，逍遙公子的美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簡直成了那些貧民百姓眼中的活菩薩。
儘管她待他也是沒大沒小，從來都是直呼「老頭子。」可他就是喜歡她那精靈古怪的性子，喜歡研究她嘴裡吐出的一個又一個新奇的辭彙……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夢想中的世界。
他甘心情願沒日沒夜為她尋找藥材，煉製解藥。只希望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老頭，舒服吧？看他半晌吱聲，花千璃一面給他按摩一面問。
「丫頭，你這招打哪兒學來的?難不成除了我你又另外拜師了?」月逸飛嘀咕著。這老胳膊老腿給她一按，比吃靈丹妙藥還有用，渾身舒泰。
「切，什麼拜師啊？你徒兒我天賦異稟，自個兒鑽研出來的。」花千璃翻翻白眼。
這一手按摩技術可是她在現代勤工儉學苦練出來的。再說，作為一個合格的卧底，哪樣不得會幾下？
唉呀，差點忘了叫你來的正事兒了。月逸飛大叫，一躍坐起。
「臭老頭，心臟要給你嚇出病了。」花千璃捂住胸，不滿地瞪眼。
月逸飛不理她，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瓶遞給她。「喏，這顆葯你先服下，可至少壓制你體內的毒素兩個月。」
「師父，還沒有消息嗎？」花千璃接過小瓶，難得地叫了一聲師父。
古人可真是講誠信，就為了還一個人情。這老爺子十五年如一日為她治病解毒。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花千璃，這恩情可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嗯，現在僅差這一味千年雪蓮，墨染剛打探到的消息說在北冥皇後手中。你就放心吧，為師一定會想法拿到的。」月逸飛看著神色黯然的徒兒，寬慰道。
這小丫頭心情不好他能理解。號稱醫毒雙絕的逍遙公子卻無法解掉自己體內的毒，想想也確實有些悲摧。
對，就是悲摧。老頭子不由暗笑自己居然也會說小丫頭的專用術語。
「一直跟著你的小混蛋呢？」月逸飛東張西望。
「怎麼突然扯到小混蛋身上？」花千璃一臉莫名其妙。
這小混蛋，以前走一步也要死皮賴臉跟著她。今兒個一看到小美男便見色忘主，成了小叛徒。花千璃心中暗恨。
「等為師收齊所有解藥需要的藥材，再煉製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煉成可解你體內之毒的歸一丸。」老頭子一臉喜色，補充道：「這歸一丸須以千年狐獒的鮮血配以服下，方能徹底解你體內之毒。」
「您是說小混蛋就是那千年狐獒？」花千璃明顯不信。獒她前世見過，既然是獒，不應該和現代藏獒一樣大小嗎？小混蛋那樣一個小東西，居然也是獒？
「正是，相傳這千年狐獒是上古隱世靈物，通人性的，認主后便終生不棄，世代追隨，其血液和唾沫可解百毒並延年益壽。」
啊？花千璃聞言大驚，當初也不知道小混蛋怎麼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然後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她的寵物。她還一天到晚帶著她招搖過市，如果被人發現可不得了。
不行不行，今天回去就不能再讓它出門了，太危險。
「對了，既然有小混蛋，您為何還花大力氣搜尋千年雪蓮？」花千璃想了想，不解地問。
「唉，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想我堂堂藥王，居然解不了你體內的毒。說來真是沒臉見人。」月逸飛長嘆一聲。
「你體內的毒這些年研究下來，竟然不在百毒之內。前不久意外得到一本上古奇書，才得知這是上古奇毒『梅花烙』。此毒應該是由你娘親體內轉移到你身上，因身中此毒者身上必有一梅花胎記，像是火鉗烙上去，故得梅花烙之名。」月逸飛盯著她解釋道。
原來如此！花千璃不由伸手摸摸自己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