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借酒澆愁
江悅然倒是聽得很認真,但是當她聽完後,她卻隻是對沈茵茵露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茵茵,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這一生,過的都太無波無瀾的了,一路順順利利的升學,畢業,找到工作。一愷應該是我這20多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能讓我平靜的生活有一些變化的存在了。茵茵,我想好了,在這個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我要朝他走去。”
“可是悅然,你工作這麽優異,馬上就能升為經理了,現在這樣放棄,真的值得嗎?你去胡一愷身邊,隻能一切從零開始啊,以前的那些努力,就都白費了啊。”沈茵茵很是替她感到惋惜。
江悅然笑了:“我覺得從零開始學習一個全新的職業,也是一種幸福啊。人生嘛,哪能一直過一樣的日子,一定要豐富多彩才不枉過完這一生,你說對吧?”
沈茵茵無話可說了。
江悅然說的沒錯。
人生在世,並不是單單是為了維持生命活下去而活,生命是上天的恩賜,要利用這短暫的一生,多去做喜歡的事情,多去看美麗的風景,結識有趣的人,這樣,才不算白活一生。
她選擇拍戲,不也正是出於這樣的心理嗎?
“好吧,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我也隻能祝你未來一切順利了。”她舉起飲料,輕輕碰了碰江悅然手裏的杯子,“加油,好運。”
江悅然笑了:“加油,好運。”
許肖雪今天上班後,明顯感覺到傅承燁對她比以前更冷淡了。
以前他們還能像關係比較好的同事那樣說說話,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就像是兩個完全碰不到邊的部門同事一樣,整整一上午,他沒有對她說一句話。
許肖雪幾乎可以肯定,是沈茵茵那個女人在背後搞的鬼。
傅承燁以前挺有主見的一個人,怎麽自從和沈茵茵在一起以後,耳根子就越來越軟了,那個女人說什麽他都聽?
不過,她許肖雪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她自有準備。
中午,許肖雪便去微波爐那裏熱了自己帶的飯菜,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承燁,看我給你帶什麽了。”許肖雪帶著溫柔的笑抬起頭。
但是當她看到傅承燁時,臉上的笑卻僵住了。
傅承燁的辦公桌已經都收拾整齊,電腦也關了,他站在辦公桌後,正在往自己的包裏裝文件夾,外套就放在旁邊,一副準備下班的架勢。
見到許肖雪不敲門就直接進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出言責怪什麽:“什麽事?”
“承燁,你這是要去哪裏?我今天早晨特意早起做的兩人份的便當,不吃就要浪費了,你和我一起吃了,好嗎?”許肖雪大概猜到他是想去找沈茵茵,故而努力的想要把他留下。
雖然上一次一起吃牛肉麵的時候,傅承燁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但是許肖雪有信心,隻要她堅持和他多聊,慢慢的,他總會給她回應,他心裏那份美好的曾經會再度鮮活起來。
到那個時候,想要把沈茵茵趕走,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可是傅承燁卻看都沒有看她手裏的便當一眼,直接就拒絕了:“不了,我還有事。你去分給其他同事吃吧。”說話間,他已經整理好了包,披上外套,往外走。
當他從許肖雪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眼中泛起了懇求的神色:“承燁……”
傅承燁怔了怔。
很久以前,當他還和許肖雪是一對的時候,因為許肖雪比較強勢倔強,鮮有女孩子的柔情和溫婉,兩人每每發生矛盾,都是以冷戰的形式,各自硬扛著。
大多數時間,都是傅承燁主動去找她認錯和好。
而如果主動和好的人是許肖雪,她來找他的時候,就會是現在這樣懇求又惹人憐愛的神色。
那時的傅承燁多麽寵她,隻要她肯低頭,哪怕不認錯,他也覺得無所謂。
今天,許肖雪再度露出這樣的神態來,明顯是做出了低姿態,想要請求傅承燁留下陪她一起吃一頓飯。
傅承燁有那麽一秒鍾的猶豫,但是很快,他就又恢複了那副冷淡的神情:“我沒時間,改天吧。”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許肖雪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他離開,眼裏滿是傷心。
她如今在他的心裏竟然一點分量都沒有了嗎?
他竟然連一頓飯的時間都不願意留給她。
那天下午,許肖雪一直都處在沉默之中。
下班後,她沒有回家,直接驅車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點了酒,自斟自飲起來。
許肖雪長得漂亮,中途有不少男人過來想要和她搭訕,她都一概不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借酒消愁。
酒喝到第三瓶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開始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她的心裏翻湧著許多情緒,對往事的回憶和依戀,以及對如今這些現狀的不滿和傷心。
這些情緒像是吸飽了水的種子一樣,即將破土而出,讓她難以忍受一個人承受下去。
她從包裏翻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傅承燁。
以前她到這些場合來的時候,他都會生氣又心疼的飛快趕到,把她帶回去,好好照顧的。
傅承燁,你如今有了沈茵茵,難道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醉意讓她整個人都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和冷靜。
她迷蒙著雙眼,打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聽筒裏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喂?”
“傅承燁……”許肖雪剛說出第一句話,眼淚就唰的落了下來,“你好狠心……”
電話裏的男人愣了愣:“發生什麽事了?你現在在哪裏?”
“嗬……”許肖雪輕笑,“我現在在哪裏?原來你還是在乎我的死活的,是嗎?你今天下午冷言冷語的樣子哪裏去了?”
男人默了默:“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
聽到這句話,許肖雪的嘴角翹了起來:“零度酒吧。”說完,她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