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緣結,逃婚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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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箬伸出手,“殿下,不要鬧了!跟我回去。”
封箬語氣溫柔,看熱鬧的人紛紛為之動容。
然而吟澈卻一直往後挪,他挪一點,封箬就上前一步,吟澈怒喝,“走啊,本殿下叫你滾沒聽到嗎!不許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你!”
封箬臉上始終掛著輕柔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破口大罵而有一點變化。
“殿下,陛下等著呢,若是誤了吉時,臣可承擔不起。”
吟澈則是一臉慌亂和憤怒,隻惡狠狠地叫她滾。
封箬咻的上前,趁其不備,抓住他手腕的手狠力一扭,吟澈再次慘叫了起來,匕首掉在了地上,“你這個瘋女人,啊……我的手,我的手啊……混蛋,你殺了我吧!”
封箬撿起匕首,目光在他那張如同含淚嬌花的怒容上掃過。
她道:“委屈殿下了,臣日後再跟你解釋。”
“本來以為你會是個好人,沒想到你與蒙欣是一丘之貉!強擄強掠,強娶豪奪!你和蒙大魔頭又有何異!我真是看錯你了,啊……”
封箬被他氣得笑容更深,隻道:“我從未告訴過你,我是好人。”
“你!你!你殺了我吧!”
封箬將匕首收進衣服裏,微笑著看向他,“我不會殺你。”
封箬自顧自地點了他的穴道,見他再也動不了了,這才悠悠然站了起來,“你還是安分點,少吃點苦。”
吟澈一雙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咬牙切齒道,“把我的匕首還給我!”
“沒收了!”封箬一個眼神也沒丟給他,負手而立,就準備站在這等人來,抱回去什麽的,不好意思,她想都沒想過。
這時,突然一個黑衣人自人群中竄了出來,直向吟澈攻去,殺氣十足。
封箬在來人逼向吟澈麵龐前一寸之際,飛刀一晃,咻的截下了來人的攻擊。
下一秒,封箬一腳踢飛了吟澈,專心致誌與這黑衣人纏鬥了起來。
猝不及防又挨了一腳的吟澈:“……”
封箬擒住對方的手臂,“你是何人?”
黑衣人蒙著麵,露出一雙吃驚的清澈眼睛,封箬蹙眉,方才感受到一絲熟悉之意,未及細想,隻見對方無意與她糾纏,一心隻在吟澈身上。
封箬也沒有下死手,一心隻奪對方的麵巾。
兩人近身,封箬擦過對方身側,頓時收手,蹙了蹙眉,眸光微恙。
黑衣人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奈何麵前之人是他所忌憚的,不敢下死手。
封家的侍衛很快到了,黑衣人見時機已過,隻好一個飛身跑掉了。
封箬留在原地,沒有去追。
明月的手裏提著一個罵罵咧咧的姑娘,冷著臉走到封箬麵前,“小姐,除了蒙家的暗衛,我們還抓到一人,此人身份特殊。請小姐定奪。”
那姑娘見到封箬,立馬怒吼了起來,甚至要衝上去打她,“封箬,你這個小人!澈兒不喜歡你,你憑什麽強迫他!啊……你竟敢打傷他!放開我,放開我!”
“……”
封箬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傻子。
她難得斂起微笑,挑眉,“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強迫他了?又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他了?”
“你!巧舌如簧!”
得到封箬的眼神,明月放開了姑娘,那姑娘跌跌撞撞地跑到吟澈麵前,將他抱了起來,“澈兒,澈兒,你怎麽受了如此重的傷,封箬!你就是這麽為君的嗎!這還未過門呢,日後豈不是要被你給折磨死!”
封箬頷首一笑,溫潤如玉,“文小姐有所不知,方才有歹人行凶,為保殿下安危,不得已出此下策。”
“你還認識我?你認識我你還這個態度!”文敏睜大眼睛瞪著她,好似她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封箬反問:“本相朝廷一品官員,你尚無一官半職在身,你要本相拿什麽態度待你?”
“你!”文敏雖然暫時沒有官職,然後文太師隻她一女,日後必然女承母業,朝中哪個敢對她不敬?然後今日封箬一個“本相”足以壓得她無話可說。
她咬牙:“我看你笑得虛偽,一舉一動根本不將澈兒放在心上,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何要強迫他?”
吟澈的父親鳳君是文太師的親弟弟,這文敏與吟澈還是表姐弟的關係,兩人一般長大,乃青梅竹馬。
文太師為人還挺不錯,從不與她作對,平時上朝也是默不作聲。
封箬沒必要將兩家關係弄僵。
想著,她抿唇低頭,唇角微勾,微笑著向文敏走了過去,明明笑得溫柔,文敏卻不自覺的感覺背脊涼涼的,“你!你要做什麽!”
吟澈緊緊地拽住文敏的衣袖,低著頭,像個委屈的小媳婦,躲在文敏懷裏,而文敏則像護崽的母狼一樣,豎著毛,齜牙咧嘴地瞪著她。
封箬在二人麵前站定,沒有什麽動作,忍笑道,“本相是個講道理的人。文小姐,即便當初你未在京都,也應當聽說了。這次賜婚是陛下親自擬的,亦是陛下親自做媒,本相一介臣子,如何能反抗?倒是你,破壞本相婚禮,傷及陛下臉麵!你可知罪?”
“我,我……”
封箬冷哼一聲,唇角微勾,“亦或者,本相應該親自去太師府拜會拜會文太師,看看是不是太師大人準許的?”
“你,你敢!”
文敏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家裏的母親,文太師為人嚴謹,對女兒更是嚴厲,文敏可不能讓母親知道,不然,她又得幾天下不了床了!
封箬斂去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地盯著文敏,“把文小姐好生請去儀廟送還給文太師,至於我的新郎,還不快請回轎子裏去,陛下還等著呢,給本相看緊了,再出意外,本相拿你們是問!”
儀廟是靠近皇室宗廟的一個祭祀天壇,分為內壇和外壇。內壇隻能皇帝大婚使用,王公重臣則可以在外壇完成婚禮。
這個天壇是浮在一個巨大的天然池湖中央,四周環繞著綠瑩瑩的湖水,然後皆要乘船才能過去。
壇外是一處掛滿鈴鐺彩紗的桃花林,盡管已經入秋,桃花早已謝去,然而樹上掛著的紅色福袋以及彩帶仍然給這裏裝點著一片喜氣。
不少黎民百姓也興在這片林子周圍完成婚禮祭祀,所以這裏算是鳳郢國一個固有的大婚場所。
封箬帶著吟澈到的時候,壇外已經圍繞著密密麻麻的百姓。而外壇那處,女皇及大臣們已經候在那裏很久了。
封箬扶著吟澈上了船,徐徐往壇中遊去。
“吟澈,待會有場硬仗要打,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
封箬捏緊了吟澈的手,湊近他耳邊低語道,“你就等著給你母皇收屍吧!”
吟澈驚疑不定地瞪著她,封箬依然衝他笑得很溫柔,他發現他能動了。
她解了他的穴……
在他的印象中,封箬除了初見那會那聲“滾”之後,一直溫溫和和,從沒說過如此重話。
他急問:“你什麽意思?你對母皇做了什麽!”
封箬:“我哪敢對你母皇做什麽呀,倒是被你母皇拿來當槍使呢!”
吟澈沉默了。
當船靠岸,封箬上岸後,將手伸到他麵前,他才回過神來。
封箬笑得輕柔,身後的女皇也向他投來柔和的目光,他猶豫再三,終於將手放進了封箬的手上。
那一刹那,他看見了女皇臉上欣慰的笑容,笑容帶著一絲如釋重負,離得近了,他才看清了女皇眉眼間的疲憊之意。
這是撲了再多的胭脂也掩蓋不住的……
母皇……到底出了什麽事?
女皇笑盈盈的地來到兩人身邊,牽著他的手走到壇中祭祀,女皇的手指冰涼,吟澈蹙眉,卻沒有說話。
那一邊,封華也帶著封箬來到了祭壇前,女皇接過封箬的手,道:“雖然吉時已過,但是朕已經聽說了,是有人膽敢對吾兒行刺才來遲,所以朕在此親自為他們證婚,誰敢反對,便是與朕作對,其罪同誅!”
一邊正準備拿吟澈逃婚誤了吉時的事說事的吟楚瞬間滿臉青黑,隻得陰沉地盯著吟澈,一想到吟澈是不同意的,一會兒可能會大鬧婚禮,心情又不禁好點了。
女皇問:“澈兒,朕今日將你托付給箬兒,你可願意?”
吟澈一愣,他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有人期盼他同意,有人希望他不同意,場麵一度陷入了尷尬。
“澈兒.……”
女皇輕輕喚了他一聲,他回神,低下腦袋小聲應了聲,“兒臣.……”
“願意.……”
女皇眸中漾起了一絲光亮,她的目光掃過了一邊淺笑著的封箬,心中無比滿意。
她果然沒看錯人,她和吟淺勸了這麽久,抵不過封箬的一句話呀。
女皇隨即高聲問道,“箬兒.……可願?”
女皇的聲音明顯多了幾分底氣,倒是吟楚的心情再次跌到穀底,麵色青黑。
怎麽回事,明明剛剛還逃婚來著……
封箬低眉順眼的應道,“臣願.……”
“等等!”
突然壇外一聲高喝,終止了封箬的話。
吟楚回頭看見來人,心情又複明,長籲了一口氣,眼神也幸災樂禍起來。
吟澈回頭,隻見蒙欣領著一幹人等姍姍來遲,他心下一陣緊張,莫非她是來大鬧婚事的,也就是封箬所說的一場硬仗?
他的目光落在一邊雲淡風輕的封箬身上,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蒙欣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也要來大鬧婚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