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緣結,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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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烈正找得心急火燎,忽見前方有大批軍士手持火把衝他們跑了過來,他警戒了起來,待及近了,才發現是戰王訓練有序的齊衛營,領頭的正是戰王貼身侍衛齊埔。
齊埔抱拳行禮,麵容恭敬,“雲世子,崖底我們已經找過了,未曾發現公主蹤跡,而且崖底沒有水,倘若公主真在崖底,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閉嘴!”雲烈瞪了他一眼,怒喝,“她不會有事的!”
戰王的人竟然出現得這麽快!莫非戰王派了人在夙裳身邊?哼!宣夜倒是挺看中他那位未來的王妃的!
齊埔對雲烈突如其來的敵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可能也是擔憂過度,於是他並未放在心上,隻是斂眸沉聲道,“雲世子,請讓小人說完,公主可能並沒有掉落懸崖,我們不如留一部分的人在崖底,再到上麵去找找看。”
雲烈懶得回答他,直接披風一甩,冷然轉身便帶著人地上山去了。
雲烈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齊埔,不想看到一切與宣夜有關的人!
畢竟自己的女人下落不明,他倒安心坐在他的戰王府,真是……可氣!
齊埔靜靜地看著雲烈步履匆匆地往回趕,尷尬的站在原地,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這張臉這麽不討喜嗎?為何雲烈這般待他?真是奇怪。
不過很快,找夙裳這件事占據了他的所有思想意識,他很清楚,夙裳的生死對他家王爺來說,有多麽的重要!倘若夙裳真的出事,他根本無法向他家王爺交代!
所以雲烈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日,靈州街道上,滕溪與寒慕騎著馬兒並行,寒慕心裏很是鬱悶,她跑這麽遠來找那個殺不死的公主夙裳,可惜麵都還沒見著,結果人家卻墜崖了.……
嘿!不是號稱殺不死嗎?
她弑派出那麽多的人去殺她都沒成功,怎麽突然就墜崖了?
真是……造化弄人!
可是她心裏不舒服,她大老遠的跑到這黎卉國來,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的!
她哥和歐陽大哥的二人世界啊啊啊!她無法大飽眼福了!啊想想真是很不爽啊!
她抬了抬無聊的眼皮,看向旁邊同樣一臉愁容的滕溪,她忍不住開口,“喂!大善人,冰塊臉,從昨天到現在,我們一直在這靈州晃悠,你到底在找什麽啊?”
滕溪掃了她一眼,冷著臉轉了過去,一本正經地道,“找一個跟丟了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是誰他自然不能說出來了,不然,他跟著她來這黎卉國的事不就暴露了,那他不就成了跟蹤兩個女子的登徒子了!
其實他是在淮城偶然看到寒慕竟然穿著一身男裝,還以為她要去幹什麽壞事,於是才一路跟過來,沒想到人家隻是來玩的,於是他的境地就更尷尬了。
寒慕麵上裝出一副微驚的表情,心裏卻覺得好笑,她明知故問道,“到底是什麽人呀?值得你如此在意?”
滕溪又轉過頭來,看著寒慕那一臉燦爛的笑容,麵無表情的臉上毫無動容,冷道,“反正不是好人。”
其實他內心是特別不好意思的,隻是不善於表達,他的聲音略顯僵硬,透著淡淡的羞赧,可惜常年來的麵癱讓他練就了一副撲克臉,這在外人看來,便是極為冷冽的了。
不過,如果寒慕足夠仔細,一定可以發現滕溪耳尖上隱隱有一點紅。
可惜他遇上的是最粗心大意的寒慕,於是聽到他這般說,當下便小臉一垮,突然怒喝,“這天底下也就你是好人,別人全是壞人,哎我說,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呀,本姑娘都要嫁給你了,卻連你的底都不清楚,萬一嫁了個歹人.……”
這家夥就是認定她是壞人了!也真是虧得他大老遠跟過來,嗬!明明自己都不像是好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真是氣死人!
“新瀾派滕溪。”滕溪寒眸掃過她那氣怒的小臉,淡淡地回道,“我滕溪向來行得直,端得正,絕非歹人,姑娘不必擔心。”
見他說得這般淡然和自信,寒慕隻覺得怒火快冒到了頭頂,她忿忿不平道,“自信過了頭吧,好人?好人頂個屁用,哼!如果你喜歡溫柔善良的姑娘,那你真是娶錯人了,本姑娘可俗得很,喂!你家有金庫沒有?本姑娘還是比較關心我的聘禮夠不夠分量!”
“滕溪,我的名字。”滕溪似乎不滿她一口一個喂,冷著一張麵癱臉,十足淡然地回答,“聘禮不勞姑娘擔憂,嫁給我,豐盛不足,溫飽有餘,不會讓姑娘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露宿街頭的。”
“.……”
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露宿街頭?
寒慕悚然一驚。
媽呀,他不會是丐幫幫主吧?
瞧見寒慕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滕溪頓覺得好笑,唇角不自覺的上彎了些幅度。
若是宣夜在這裏,看見滕溪這般神色,定會驚掉下巴,他這個師兄臉僵硬得跟冰石似的,居然有一天也會笑,還跟姑娘開起了玩笑!
還是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簡直……恐怖!
鳳郢國京城
濃霧漸起,四周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遠方,辨不清方向,顧染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更不知道為何她會在這裏,她隻能沒頭沒腦地慢慢摸索著,走著走著,心中的疑慮更大了,她不敢再走。
她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下,她到底為何會在這裏?
她記得,她已經回了鳳郢國,回到了封箬的家,丞相府。
封華重傷昏迷,但好在救援及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女皇還派了很多禦醫特地趕來丞相府醫治封華和她,賜了不少名貴藥物,她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封華也即日便會醒來。
她一直都在丞相府等著封華的醒來,沒理由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郊外!
顧染凝神聚氣,渾身警戒起來,一個可能劃過她的腦海。
莫非中了什麽陣法?
這時,白霧籠罩中,前方一個人影在雲霧裏若隱若現,顧染懷揣著疑慮,還是慢慢抬步上前,輕輕用手撥開雲霧,還未及近,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顧染.……顧染……”
這個聲音!
顧染幾乎是喜上眉梢,聲音瞬間拔高了幾許,“封箬?是你嗎?”
前麵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顧染而立,一頭黑直的長發輕輕隨風飄動,她不轉身,隻一個勁兒地碎碎念著,熟悉的聲音充斥著顧染的耳膜,“顧染.……顧染,我不甘心,幫我……我不想死……”
顧染隻覺得心裏一陣抽痛,她抬步衝了上去,想上前去好好安慰她,可是她剛走到封箬身邊,便覺一股冷氣席麵而來。
顧染還未反應過來,卻見封箬突然轉過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披頭散發,麵色蒼白,眼神中透著濃厚的恨意,這樣的封箬顧染從未見過,登時就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