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緣生,百毒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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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大駭,見到衝上來製住他的人,用力掙紮,大聲叫罵,“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我是彪爺的人!你們誰敢動我!”
那些人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望向座上的寒慕。
“彪爺?老子才是這弑的主人!我今天就剮了你,我看你那彪爺能把我怎麽樣!”寒慕一掌拍在桌上,怒火中燒,“還愣著作甚!給我拿下!”
“穆寒!你狠!我和兄弟們為你賣命,你居然要殺我!彪爺不會放過你的!穆寒,你等著……”
那個男子被拖了出去,罵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
寒慕憤怒的聲音在堂上回蕩,“日後誰敢在我麵前猖狂,這就是下場!”
底下的人戰戰兢兢的,誰也不敢再造次了。
寒慕心裏麵才暢快了點,把那些人給解散了。
原主性子太過清冷,又不愛說話,弄得弑上下都快易主了,而她可不一樣,雷厲風行就是她的一派作風!人隻有在好好懲治之下,才看得清誰是主人!
“冗涯,這黑紗鬥篷好醜,扔了吧。另外給我做幾個金麵具來,這樣才配得上主人的身份。”寒慕摘掉鬥笠扔給冗涯,轉身進了內室,“我受傷的事是你們給傳回山莊的?”
冗涯搖頭,“沒有,但莊主非讓你立刻回去。”
“也罷,回去就回去。”寒慕不耐煩地擺擺手,突然又問,“對了,我讓你去找的人呢?”
冗涯皺起了眉頭,“正在找。這封箬倒好想,畢竟她救過主人,不過這顧染,喬是什麽人?值得主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找。”
“她們……對我很重要。”寒慕垂下眸子,歎了一口氣,“還有封箬,好歹共過生死,無論如何,要有她的消息。”
冗涯頷首,寒慕又道,“黎卉國那位委托人若是再來,務必馬上通知我,那個彪爺,你叫冗瀝給我盯緊點,必要的時候去找找麻煩,別讓他過得太舒坦了!”
彪爺是當年寒慕意外救下的逃難之人,聽說他犯了不少官司命案,各國官府都在通緝捉拿他,雖說他手底下有不少亡命之徒,可誰樂意過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的日子?
於是他帶著兄弟們加入了弑,正因為弑有大半的兄弟都是他的人,他也越來越不把寒慕放在眼裏,甚至神蹤詭秘,不知去向。
這個人現在還沒法動,但她不是個會吃虧的人,得罪了她,他也別想好過!
天色漸亮,森林清晨起了薄霧,赫宸起得早,收拾好後卻望見大樹底下的顧染正蜷縮著身體,微微發抖。
“師姐,你怎麽了?”他連忙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手心灼熱的溫度令他心下一驚,發燒了?莫不是受寒了?
哎呀!赫宸一拍腦門,十分懊惱,他真是大意了,話本子上說,女孩子的體質弱,哪經得了這野外的涼風!
都怪他!
其實顧染一夜沒睡好,那封箬太鬧騰了,不依不饒的,怎麽安慰都沒用,顧染懶得理她,卻又睡不著,夜晚露重,濕氣大,自然而然就受涼了。
不一會兒,太陽爬出了山頭,溫暖的陽光驅散了霧氣,窗外的的玉蘭含苞欲放,窗前坐著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眉清目秀,氣質幹淨,如同玉蘭般純美,男子安安靜靜的看著書,一副無比和諧美好的畫麵讓人不忍破壞。
然而偏偏有人喜歡打破它,隻見窗外玉蘭樹枝輕顫,一道痞痞的聲音響了起來,“阿毅,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嗯。”寒毅頭也未抬,輕飄飄的應了一聲。
“哈哈.……我就知道,我這麽想阿毅,阿毅也一定會想我的!”玉蘭樹上躺著的男子衣衫不整,卻臉似桃花,此刻正笑得花枝亂顫,“況且,我歐陽浚的魅力向來就是無人能及的,你說是否,阿毅?”
“嗯。”寒毅淡然的翻過一頁紙,卻不忘應他一聲。
“哈哈.……還是阿毅好玩!”歐陽浚開懷大笑,直震得玉蘭樹簌簌作響,“宗裏呆久了,還是這裏更讓人放鬆,難怪你當年非得離開,跑到這落月山莊裏來隱居。”
“嗯。”寒毅心思還在書海之中,敷衍地應了他一聲。
“阿毅,為何我每次來你總擺出這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人家很受傷的!”歐陽浚無比哀怨地看著寒毅,“好不容易扔下一堆事來看看你,你就是這個態度?”
寒毅終於抬頭望向他,隻一眼就移開了,“有何貴幹?”
“又是這四個字!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你有時間給人治病,給人療傷,又是看醫術又是照顧妹妹的,都不留點時間給我嗎!”歐陽浚翻了個白眼,俊臉拉了下來,直接劈哩吧啦一通把不滿全宣泄了出來,“聽說你還養了個來曆不明的野女人在山莊裏,你簡直太過分了,虧我還不遠千裏的來找你,你還這個樣子!”
“.……”看著無理取鬧的歐陽浚,寒毅靜默的放下書,白皙的臉上浮起悲憫的神色,“救死扶傷是我身為醫者的責任,艾姑娘一介女流孤身遇難,我收留她有何不妥?再者,我是在贖罪,為我,為你,為他,贖罪……”
歐陽浚神色微斂,正要說什麽,卻聽門外一聲通報,“莊主,小姐回來了。”
寒毅收起悲傷的情愫,懶得再理會歐陽浚,抬步就匆匆往外走。
“哼,一遇上你妹的事,就如此緊張,對我卻那麽冷淡!”歐陽浚看著寒毅著急的模樣,心裏頭特別不是滋味。
外室大廳上,隻見一妙齡少女翹著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把玩著手中的銀器,她一改之前的黑沉冷清,如今一件鵝黃色的紗裙,見到他之後笑容格外燦爛,“哥?”
寒毅頓了頓步伐,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她,似是覺得眼前之人有點陌生,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你怎麽了?”
“不是哥急著叫我回來嗎?我如今在這裏,有什麽事說吧,妹妹盡力給你辦成!”寒慕親熱地靠過去,抓住寒毅的胳膊,精致的五官極其生動。
寒毅呆了一會,終於回過神來,他在想什麽,這不就是他的妹妹寒慕嗎?方才竟然有一絲的懷疑。
他還未說話,便覺得胳膊上突地一鬆,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幹什麽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多大個人了還纏著你哥,不知道忌諱嗎!兄妹間也是三歲不同床七歲不同席,倫理道德也敢亂啊你們!”
“咦?師父,你也在啊!”寒慕忽視掉來人憤憤不平的話,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
卻見歐陽浚上一秒還含笑的眸子突然一冷,怒斥道,“師你個大頭鬼啊,我有那麽老嗎?叫歐陽大哥!說多少回了……”
他邊說邊抽出袖子,“莫要動手動腳的,姑娘家家的注意點,禮義廉恥學到哪裏去了……”
寒慕掃了一眼避她如避瘟疫的歐陽浚,直接轉向寒毅,“哥,你還沒回答我呢。”
寒毅嘴角輕輕彎起一抹弧度,“其實並無大事,見你數日未歸,恐你有事,近來外界風雲漸起,混亂得緊,若無急事,最好不要在外麵閑逛。”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有冗涯冗瀝在的嘛,我不會有事的啦。”寒慕笑得很是燦爛,還輕鬆地在兩人麵前轉了一圈,“看吧,沒事吧,哥,你就別擔心我了,我知道保護好自己。你要還是不放心,我這些天就不去弑了,就在莊裏陪著哥總可以了吧!”
寒慕蹦蹦跳跳的又說又笑,極其活躍,與以前那個清冷不苟言笑的樣子大不相同。
淡然如寒毅都被感染地笑了笑,寒慕看他笑了,也不再逗留,轉瞬便溜了。
心裏還在暗暗慶幸,好在摸了些香粉,不然可就慘了!
寒毅見她風風火火的跑遠了,心裏有些無奈,但也放任她了。
歐陽浚卻摸了摸鼻子,眸光幽深。
這丫頭定是又惹什麽禍了,身上的血腥味那麽重,莫非還受傷了?
還知道用香粉來掩蓋味道,哼!這法子瞞得過寒毅,卻如何也瞞不了他百毒宗少主歐陽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