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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隱情

  夏凡離開了南溪縣。


  但他並非是一個人離開的。


  在得知夏凡準備前往陵縣之後,姚闊便主動讓姚晟跟隨夏凡同去。


  因為姚家與陵縣大族祁家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如果有姚晟出麵,勢必能給夏凡的陵縣之行提供不少便利。


  夏凡沒有拒絕。


  既然姚闊這麽喜歡給摘星樓當舔狗,那他也卻之不恭了。


  有摘星樓作為榜樣,夏凡不得不懷疑,江湖中的隱世宗門是否都培養了這樣一群大族舔狗。


  否則難以解釋這些隱世宗門是如何曆經無數風雨都始終屹立不倒。


  對待這些大族光靠威脅肯定是不夠的,畢竟連夏凡都知道軟硬兼施的禦下之道。


  所以夏凡有一個猜測。


  隱世宗門的弟子都是從何而來的?

  答案不言而喻。


  如此一來的話,也難怪這幫大族會心甘情願當個舔狗。


  “愈是了解這個世界,愈是覺得這個世界的水真特麽深。”


  對此夏凡都不禁心生感慨。


  在他眼裏,這個世界無疑是畸形的。


  昏聵無能的官府,橫行鄉裏的豪強大族,更有無法無天的江湖幫派中人。


  但這些都隻是社會的表象,因為誰也不知道隱世宗門或者魔宗之類的幕後勢力,各自在裏麵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夏凡曾對陳頊說過這個世界有著他不了解的另一麵。


  另一麵是什麽?

  另一麵指的便是深藏在社會表象下的東西。


  比如曾經公然在大街上廝殺差點令夏凡喪命的兩個武者。


  他們是普通的武者嗎?


  不是!


  那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現在夏凡知道了!


  他們是宗師。


  而宗師在這個世界意味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權勢!

  麵對這樣的人形核彈,在沒有人能製裁他們的情況下,當地官府與豪強大族都隻能受其乖乖擺布,至於那些江湖幫派人士則更不用說了。


  所以夏凡拚了命修煉不是沒有其他因素的。


  嗬!宗師!


  很厲害嘛!


  以後他打的便是宗師!

  ……


  陵縣距離南溪縣快馬不過半天的路程,夏凡與姚晟在路上都沒有耽擱,直接趕在日落前抵達了陵縣。


  在姚晟的帶領下,他們上門拜訪了祁家,不出意外得到了祁家的禮遇。


  好在祁家不清楚夏凡的來曆,隻以為他是姚家的貴客,所以在招待上並沒有像姚家一樣表現得太過熱情。


  熱情是好事,但過度熱情便容易讓人尷尬了。


  夏凡在祁家暫歇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他便與姚晟前去尋找白季的下落。


  這次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個人。


  對方是祁家的一個管事,姚晟昨晚在稟明來意後,祁家那邊便大方派了個人來協助他們。


  “兩位貴客,您們要找的白季便在前麵那間宅子。”


  不得不說當地有人好辦事,沒用多久,夏凡他們便在祁家管事的指引下找了白季居住的地方。


  “上門拜訪一下這位白季吧,到時候隻需言明我們是韋安山的故人即可。”


  在得到夏凡的示意後,姚晟與祁家管事上前敲響了白季住宅的大門。


  不一會兒。


  大門打開,裏麵探出了一個小姑娘的腦袋。


  “請問你們是什麽人?”


  小姑娘約莫十歲左右,紮著兩根羊角辮,稚嫩的童顏上卻露出著大人般的警惕道。


  “打攪了,在下乃南溪人士姚晟,韋安山曾經的故人,今日前來是特意拜訪白先生的。”


  姚晟第一時間便笑容溫和地解釋道。


  “那你們先在門外等會,我要去和爹爹通報一聲。”


  說完,小姑娘便關上了門,一溜煙地跑去通報了。


  不出片刻。


  大門重新打開。


  “爹爹答應見你們一麵,諸位請隨小女子來吧。”


  隻見小姑娘朝著眾人微微欠身行了個萬福禮,旋即便引領著他們來到了一個院子裏。


  院中有一個小小的亭子,而一個中年文士正坐在亭子的石桌前翻閱著一本書籍。


  “爹爹!敏兒把人帶來了。”


  小姑娘把他們帶到亭子前後立刻朝白季說了一聲。


  “敏兒,你先回房吧。”


  白季放下手中的書籍,揮手讓小姑娘退下後,目光便落在了眼前的姚晟與夏凡身上。


  祁家管事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外耐心候著。


  “兩位請坐吧。”


  白季沒有起身,直接抬手示意他們在亭子裏落座。


  夏凡與姚晟都沒有在意白季的態度,在他們來到亭子裏落座後,白季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便讓兩人怔住了。


  “兩位應該是找錯人了。”


  “找錯人?”姚晟下意識盯看著白季道。“難道先生不是白季?”


  “在下的確是白季,但卻不是你們要找的白季。”誰知白季輕歎了口氣。


  “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姚晟完全一頭霧水道。


  隨後白季解釋了他們的疑惑。


  據這位白季所言,他從未去過南溪,更沒有給韋家當過西席。


  他會答應見夏凡與姚晟,完全是因為一個人的關係。


  而這個人正是韋安山!

  “您是說韋安山曾經找過您?”姚晟愈發迷糊了。


  “是的,當年確實有一個自稱韋安山的年輕人找過老夫,但他在見到老夫後卻表示認錯人了,老夫後來才知道,當年南溪發生了兩起滅門慘案,而那位韋安山的年輕人便是唯一幸存的人,他會來尋老夫,完全是當年他的家中同樣有一位叫白季的西席。”白季頗具耐心道。


  “他和你還說了什麽嗎?”


  夏凡突然開口道。


  “沒有,在解除誤會後,韋安山便離開了,從此老夫也沒有再見過這個人。”白季搖搖頭道。


  “也就是說,當年有人冒充了您的姓名前去韋家當了西席?”姚晟頓時恍然道。


  “應該是的,而且老夫當年同樣受了友人禮聘西席,隻不過禮聘老夫的是崮縣的肖家,而非南溪的韋家。”白季緩緩道。


  線索又斷了。


  夏凡看得出來,眼前的白季沒有說謊,畢竟他說的事情很容易打探清楚真偽,周圍的街坊鄰居更是可以佐證。


  但聽完白季的講訴,夏凡並非毫無所獲。


  至少他確定了那位偽裝白季的西席有著重大的嫌疑。


  更關鍵的是韋安山曾找到了這位真白季。


  這是否說明,當年的他和自己一樣都覺察出了端倪?可為何最後他又陷入了一心向摘星樓報複的癲狂境地?那個假白季當年究竟和他說什麽?又做了什麽?

  而且——


  他在韋安山那個荒廢的家裏發現,韋安山曾經極有可能經常回到廢棄的家裏。


  因為廂房裏的擺設與灰塵。


  他注意到廂房的桌椅明顯有人移動過的痕跡,甚至不同廂房裏的灰塵深淺都不一樣。


  而他回老宅又是為了什麽?

  一團亂麻啊!


  事到如今,韋安山死了,最重要的嫌疑人假白季也無跡可尋。


  整個滅門案都成了一件懸案。


  夏凡也束手無策了。


  如果這年代有天網與人臉識別係統該多好,否則何至於讓他找的那麽辛苦還無功而返。


  等等!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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