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黃河天書
“得，老爺子您別生氣，我這兄弟就這樣，他人品還是不錯的。”我當和事老，給雙方台階下。
“就是就是，胖爺小時候還是三好學生。”
“嗬。”老頭不信，臉頰抽了抽，“行吧，你們要聽我就和你們說說。不過咱們這裏窮鄉僻壤，幾位要是沒事就別在這裏遭災。”
“當然，晚輩洗耳恭聽。”我說道，並沒有當麵說要離開。
葫蘆作為外地人居然能打聽到觀音殿，想必此地定然有異，我們豈能離開。
“其實不是我不說，隻是這個故事很離奇。按照你們外邊的話來講，叫做封建迷信。”
老頭娓娓道來，又暈了幾口酒。
胖子奪過酒瓶，美美獨享:“封建迷信的糟粕，就得說出來，讓大家批鬥，我看你也別賣關子了。”
“封建迷信不可信，大家說出來研究研究，就當個樂子吧。”大煙袋點頭。
“好吧，咱們這個觀音殿，真就是北宋年間修的。打觀音殿修好後，禹王台這個地名才改成了觀音殿。”
老頭呼哈酒氣，麵紅耳赤間，迷迷糊糊的雙眼卻帶幾分精明。
原來，據這個姬老頭描述，幾百年前的北宋仁宗時期，黃河決堤發了大水。
古語九曲黃河萬裏沙，延綿萬裏的黃河直入大海，每年萬馬奔騰攜帶中原億萬噸泥沙入河。
因為黃河泥沙大，所以河道容易堵塞。
黃河一旦堵塞，就會溢滿，形成地上河。
有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是說的黃河水變幻無常。
當年大禹治水，也是主治黃河泛濫。
扯遠了，姬老頭告訴我們，仁宗時期黃河決堤，吞並沿河幾十萬百姓牲畜，弄得天怒人怨。
北宋的都城在開封，離黃河近在咫尺，河岸決堤，仁宗不能不急。
但是黃河水年年發，不是決堤就是發洪，采取河堤堵塞根本行不通。當時佛教流行內地，有人上書皇帝建議修座佛寺，以此來鎮壓黃河水患。
“嗨，在愚昧封建的古代社會，這種行為勞民傷財，無異於抱薪救火。”胖子的話充滿了批判，其實他這是給自己找理由，倒起鬥來底氣更足。
“別打岔，聽老先生繼續說下去。”我讓胖子別多嘴，老頭整理思緒，繼續給我們講。
宋仁宗也拿不出更好的治理辦法，再說當年北宋四麵環敵，大理遼國等虎視眈眈。
為了安定民心，仁宗就讓工部負責，準備修建一座廟宇以此鎮壓黃河。
但是廟不能亂修，據說黃河底下藏著條老龍，就是這條老龍興風作浪來吞噬人畜。不能算說錯了吧，如果能將廟宇修在黃河龍口的龍頭位置，許能理順陰陽，保證黃河不再泛濫。
不過欲要勘探華夏第一的水龍脈，宋仁宗派遣各路高手，都沒有個準信。
等到黃河水位退離，失去家園的百姓重回故土，臘月寒冬還能看見人山人海的勞作。宋仁宗大發雷霆，勒令官員想到應對之法，不然全都回家奶孩子去。
給皇帝勘探風水的學監急了，可要想找到黃河的龍眼談何容易，傳說黃河底下的龍眼住著老龍，直通著東海的龍宮嘞。
巧在這時，重建家園的黃河百姓報告，說在清理淤泥的時候發現一本上古天書。
天書全文晦澀，盡是難以讀明的上古形文，且通體用黃河石晶製成，疑是三代古物。官員不敢隱瞞，將此事上報，譴派衙役將天書送入開封。
得知黃河淤泥裏出現天書，當朝官員不知是福是禍，對於仁宗的疑問呐呐不能言。
此時，黃河附近出現一個自稱玄玄子的道士，自稱得天仙授法，能讀懂此書。
仁宗急詔，派人宣玄玄子入京。
大殿內，玄玄子告訴宋仁宗，此天書乃是當年大禹治水所留。
大禹治水，正趕上黃河孽龍發難，於是大禹傾盡三川五嶽之力將孽龍鎮壓在黃河地底。
孽龍被鎮壓時，問大禹何時放他離去，大禹害怕孽龍為禍，於是將天書交給孽龍。
並與孽龍約定，什麽時候孽龍能讀懂天書，就放他逃出黃河。
罷了，玄玄子向宋仁宗稟告:如今天書重見天日，恐非陛下之福。
仁宗見天書神異，於是向玄玄子問起天書內容，不過玄玄子並沒有多言。隻說此書天看不得，地看不得，就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看不得。
仁宗不高興，說道:朕乃天子，此書即便上天所傳，朕也能看得。
玄玄子在金殿三跪九叩，說道:臣冒死稟告，此天書乃當年西王母所留，傳給九天仙女，再傳給黃帝後再無人能打開，臣敢問陛下與三皇五帝比如何？
仁宗聽了，心下疑惑，又有些驚懼，便不敢再問天書內容。
玄玄子又告訴仁宗，如今鎮壓孽龍的天書被大水衝了出來，那條孽龍怕是要逃走了，屆時豈止水淹兩岸，怕是連開封府都保不住。
仁宗問可否將天書放回河裏，玄玄子搖頭，說孽龍源自黃河以北，當在黃河以北修一廟宇，並將天書封存在廟宇地宮下，如此才能鎮住孽龍。
“不對啊，即便是這個玄玄子的道士作妖，也應該修道館，怎麽改成佛寺了？”蘇衡睜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
老頭語塞，被堵得說不出話，無法做聲。
“也是，要真是道士提議，你們這裏就該叫三清觀，怎麽叫觀音殿？”胖子問。
老頭急得麵紅耳赤，瞪眼說:“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這就是傳說，愛聽不聽。”
見老頭急了眼，大煙袋給他打圓場:“玄玄子的做法，其實是封黃河龍氣，以此堵絕河水上岸，不算高明。要用神仙的力量鎮壓黃河龍氣，犯忌諱不是好事，推薦自己的死對頭幹很正常。”
“就是，還是這位老哥有見識。”
姬老頭惺惺相惜的看著大煙袋，又發愣，用很慢的語速繼續說。
宋仁宗采納玄玄子的建議，最後玄玄子就擇定現在的觀音殿這裏，修建寺廟鎮壓孽龍。
當年的河南，宋朝很難完全管轄，畢竟是半壁江山。
仁宗選寇準為帥，以玄玄子為領，方才和敵國約定，準許在今天的觀音殿這座山修建佛寺。
宋朝有錢，佛寺修得極盡奢華。可惜姬老頭的文化水平不高，很難形容當年佛寺落工的盛況，反正就是很大，很氣派豪華。
將天書埋入觀音殿的地宮內，因為是佛寺，旁人也不會覬覦神仙的東西。
據說玄玄子把天書埋得極其隱秘，隻告訴了自己的衣缽徒弟。轉眼玄玄子回朝複命，宋仁宗以為大功告成。
誰料玄玄子搖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天書已被取出，恐怕天劫難免，不過百年內，孽龍就會出世為禍人間，到時候大宋江山難以保全。
聽了玄玄子的話，宋仁宗大驚失色，很害怕，問玄玄子解決方案。
玄玄子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解決辦法。到底宋仁宗也是聰明人，心想你玄玄子這麽有本事，幹脆把你留在宮裏，不怕你以後想不出辦法。
於是仁宗封玄玄子為真人，將他留在宮中。
別說，自打觀音殿落工，黃河就沒發過大水，此事便慢慢被人遺忘。過了幾個皇帝更替，玄玄子也死了，他的徒孫輩繼承他的衣缽，繼續在皇宮紮根。
宋仁宗對長生不老藥沒有興趣，但是丹道的道士不可能不煉丹，後來到了宋徽宗時期，玄玄子一脈重新得到重用。
一個叫玄冥子的道士，成了宋徽宗眼前的紅人。
有人說，宋徽宗當皇帝就兩個愛好，搞藝術和學道法。
宋徽宗學道，修身養性倒是其次，主要是受玄冥子的蠱惑，對長生不老藥也覬覦上了。
當時大宋王朝日薄西山，內憂外患不斷，江山岌岌可危。
似乎不用再等黃河底下的孽龍發難，大宋江山就要斷代了。
受玄冥子鼓動，宋徽宗在皇宮學大禹鑄造九鼎，試圖與大禹比擬功績。誰知九鼎剛剛鑄造完成，宋徽宗帶著群臣觀賞，象征北方的蒼鼎突然破裂，差點將宋徽宗砸死。
九鼎之中，北方蒼鼎在完工時破碎，宋徽宗疑心之下，向玄冥子詢問意見。
這個玄冥子明顯不是好人，聽了宋徽宗的敘述，便告訴宋徽宗北方有異，是當年黃河出土的天書出了問題。
玄玄子在坐化之前，吩咐後人不能擅動藏在觀音殿的天書，說天書移動，黃河將變成血河，屆時江山覆滅難保。
玄冥子不信這個，他相信天書內記載著長生不老藥的秘方。
他懷疑自己的祖師玄玄子是假死離開皇宮，實則已經長生。
玄冥子早就開始打天書的歪主意，隻是玄玄子坐化前三令五申，他沒有合適的理由。
如今遇見徽宗鑄九鼎而北鼎破裂，玄冥子暗道機會來了，便忽悠宋徽宗，讓他允許自己到觀音殿取天書。徽宗耳根子軟，便答應玄冥子到觀音殿取出當年埋藏的天書。
說來也是天意，宋徽宗雖然是亡國之君，但是亡國之前憑借各種買地簽約的手段，曾經收複過燕雲十六州的部分地區。
玄冥子撿了便宜，憑借宋徽宗給的權力，到了觀音殿所在的高山，領著官兵上山尋找天書。
雖然知道祖師當年將天書藏在觀音殿下，玄冥子卻從沒有來過，曆經艱險到達山頂，才知道整個佛寺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