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雙魚玉佩之人心善惡
新的蛇眼出現，大魔樹方才煥發出新的生命力，枯拽的樹枝顯出分毫生機。
由萬般蛇眼開啟，方是極致的產生，難以數清的青鸞淩駕空中，最後倒掛於大魔樹的樹梢。
青鸞是西王母國的吉祥物，是用來守護西王母，並給她捕食的工具。
如今青鸞成群結隊的出現，會不會是意味著，西王母即將複活？
真是這樣，也不必太過驚奇，在地底沒有什麽不可能實現的。
我在等，在等新的變化。
新生的蛇眼噴出散漫的霞光，像清晨的雲霧氤氳依托著陽光，在空中漫蕩。
可能是數量不夠，眾多虺蛇相繼支撐不住，最後一隻蛇眼閉合，紛紛死去。
地麵有它們相繼吐出的蛇毒，有些殘餘毒素，蛇屍被腐蝕成沫。
蒼天有眼，西王母離此幾千年了，即便她死前真設局了某種陰謀，難保哪個環節不會出差錯。
千年來時代疊更，時代已不屬於她，更不屬於她的臣民。
作為王國象征的青鸞，到如今不剩多少，連用來給大魔樹獻祭的虺蛇，數量也不夠飽腹。
正好，本打算需不需要出去打亂祭祀，現在正好讓海東青隨著它們自生自滅。
我偷窺著，心中暗自狂喜。
時間延續到最後，虺蛇死傷殆盡，怨毒的蛇眼像熄滅的蠟燭，最後全都看不見了。呼，我得以鬆開胸口渾濁已久的空氣，緊繃的身體相當疲累，全是被嚇的。
再恐怖的電影，全部加起來，不足我剛才所見的幾分鍾。由蛇眼噴發的魔光並沒有消失，而是團積在大魔樹附近，逐漸圍攏，向著樹巔的蛇人像浮去。
就在魔光要接近蛇人像時，急促的腳步聲再次踏響此地。
隨後，黑暗的空冥中，飛了隻箭鏃，將空中的魔光擊散。
看似可怕的魔光，其實浮在空中，隻是色彩詭異的氣體。受到外物打斷，魔光向下沉去，沉了好幾米。
不多時，見葫蘆出現，再次擇弓，對著海東青而去。
海東青站在樹巔，手持電筒，分明就是活靶子。看他召喚虺蛇和青鸞，我心中認定他反水，死了也活該。
又或者說，青巴禪師臨死之前，交代了海東青相關事宜。
因為傳承的緣故，秘密的部分青巴禪師也清楚，才遺托給海東青完成。葫蘆的突然出現，顯然打破了海東青的預計，沒料到會這麽快有人闖入。
我心說不隻他，我也在旁邊看了好久。他們二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並未注意到我。見葫蘆奪箭射來，海東青拿著手電往身前猛磕，將箭鏃絆開。
箭鏃餘威不減，即便沒射中海東青，仍擊在蛇人像，火花迸裂。
也對，葫蘆箭法不錯，再者弓箭製作簡單，卻是除了槍外，最遠程的武器。
周遊不開，葫蘆明擺著欲取海東青性命，箭鏃射中他隻是時間問題。
而海東青左顧右盼，躲閃狼狽，樹巔的活動空間並不寬闊。接著，他被箭鏃射中，從樹上跌落墜身。
魔光並未散開，剛開始，魔光是朝著樹巔浮去，後來被葫蘆攔截，就一直懸浮在大魔樹的半腰。
這時，海東青落身，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跌落，空中必須穿過由魔光屏蔽出的雲層。
隻聽得海東青高聲呼喊，在空中疾速跌落，沿途撞斷數根枝杈，落在了空中的魔光裏。
奇怪的是，海東青落入魔光，並沒有穿過它繼續下墜。
聽不見呼聲，海東青墜在魔光裏，仿佛被無形的手掌接住。
正待我繼續看，魔光裏凶氣浮現。
有個大黑影爬到大魔樹的半腰，接著尾隨而下，盤旋著並飛快的下了樹。
大黑影，便是半人半蛇的怪物，看其頭顱，竟是海東青！
想不到淤積的魔光如此凶悍，竟能將活人變成怪物。
在海東青變成蛇人後，立即瞠目，向著葫蘆卷土殺來。兩人遊鬥間，來到我所處的附近。葫蘆視覺敏銳，查覺了我。
我尷尬的朝他朝手，誰料見到我，葫蘆不管氣勢洶洶的海東青，徑直朝我殺來。
不需魚腸劍，隻憑半根磨鋒利的箭鏃，足能洞穿人的心髒。
不是我出現的幻覺，葫蘆以難以捕捉身形的速度，猛然扯住我。
隨即，他揚起袖子，裏麵藏著的半截箭鏃，就要刺死我。
還好，天論我不該就此絕命。衣服經過沿途折騰，已破爛不堪，再加之葫蘆力大，輕易被撕開。而衣服撕破，恰恰救了我一命。
因為衣服破裂，我得以掙脫，隻翻滾身體摔滾到遠處。
磨得發寒光的箭鏃，隻洞穿了半件破衣，足有些雷聲大雨點小。地麵碎石嶙峋，我翻滾跌爬，蹭落大塊皮肉，血淋淋的。
令人意外的是，布滿鱗片的手將我扶起，可以肯定，扶起我的定然不是葫蘆。
他們二人，讓我有些不敢肯定，到底誰壞誰好，是敵是友？
再次有人踏入此地，按照接下來的發展，應該是蘇衡到場。
然而讓我大跌眼鏡，新來的那人頭頂紫金靈芝，隔著七八丈仍然霞光不斷，謔謔然一活粽子。
不是蘇衡，是毗騫王！
屍妖渾身曝血，自血中走出，嘴角還咬了張未幹的人皮。見到屍妖重出江湖，必然掀起番腥風血雨。
每次所見，其實事件的起因結果都有可能不同，也有相同。
意思就是說，即便我從頭到尾的看下去，其實本來大魔樹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也無處可知。
我看見的一切，有可能是因為蝴蝶效應，乃至牽連出的假象。
好比事件發展的軌跡，本來的原貌已經因為我的穿越而改變，可能我所處的世界，也未必是原來的那個。
太駭然，似乎整個世界都隨著第一次的時空逆轉，而造成翻天覆地的變化，見到屍妖，它倒是成了指路明燈。
可能是我太理想化，區區的建木神樹，不應該能影響整個世界。
建木能驅改的範圍，可能隻在附近這麽小塊的地方。不管他們二人了，我及早丟出炸藥，以備隨時重新洗牌。
從開始，我便錯了，再走下去，隻會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噩夢。
不等我點火，後背重重挨了記鞭腿，擊得五髒六腑移位，眼睛暴凸。傷口擴散裂開，口中積了血，憋得我昏厥在地。
鞭腿差點沒將我直接抽死，整副脊骨到肋骨，都到了散架重組的邊緣。
變成蛇人的海東青，與葫蘆酣戰。屍妖不去摻和，反而來找我，它也知道老太太吃柿子，撿軟的捏。
因為剛才那記鞭腿，我癱在地麵，短時間竟沒法直立起身。
估計正是看中這點，屍妖才想來找我的茬。他先吃過人，自然不介意加餐。不過我也有準備，倒犯不著懼怕，便在包裏摸了打火機。
鹿死誰手，還得看各自本事，趁著他二人打得天翻地覆，正好給了我活動時間。
見屍妖走得飛快，已經追上我，就要彎腰來拾。
再不遲疑，我撥燃打火機，徑直往炸藥丟去。
半晌，炸藥沒有爆炸，打火機落在上麵，還在吞吐著淡藍色火焰。
該死，我這豬腦子。
炸藥沒有抖落火藥當導火索，這般點如何能爆炸。
況且是軍用貨，質量不是普通的土火藥，安全得讓我直罵娘。
該死，最後時刻竟然掉鏈子，氣煞我也！
炸藥暫時不會爆炸，不過屍妖不會等我太久，見沾了番茄醬的粽子，已經送到我嘴邊。後背仍疼得厲害，就連活動手臂也相當困難，眼瞧防風打火機依舊燃燒，鍥而不舍的烤灼炸藥。
“你們兩個，到底來個幫忙的啊。”
見到屍妖逼臨麵部，我幾乎哭出來。
然而他們二人扭作旋風，以人眼無法看清誰纏住了誰，連應聲的功夫都沒有。
見屍妖撲麵，來吸我的氣，於是我雙手竭力伸張，率先捆住屍妖的喉嚨。
到底是粽子，力氣極大，我根本沒預計死去千年的屍體還蘊含如此巨力。
手臂幾乎折斷，屍妖依舊撲向我麵門，幹黑的屍臉掛著血跡，惡心得我喉嚨發幹。
就在屍妖要吸過來時，海東青被葫蘆製服，兩人轉身，同時朝著我壓來。
屍妖就在我上麵，再加上他們兩個壓下，更是幾百斤的力量，疊羅漢也不是這麽疊的。
我差點沒直接蹬腿，而屍妖被壓住，屍臉卻好巧不巧的壓到我臉上。
冰涼涼，胸口瞬間短了氣。不待多時，地底再次爆炸，聲響火焰摧枯拉朽，包裹整棵大魔樹。
火焰高溫湮絕所有，所有的事物和紛爭，再次回歸原點。又是那塊岩石，我和它卻是有緣，而屍妖依舊盤旋於頭頂。這次，我沒有再忍讓。
“啊！”又是大吼聲，像攔路虎似的咆哮。
相反，我沒有往隧道裏跑，而是大喝聲給自己鼓氣，揮起魚腸劍向上斜斬。
不出我所料，魚腸劍這樣斜著往上斬，能正好削中屍妖頭頂的紫金靈芝。
哐當聲，像周太廟的黃鍾被人敲響。
又聽聲尖叫，這次不是我發出的，而是屍妖。
再抽回手，手中力道不對。
舉起詳視，魚腸劍已斷為兩截，隻剩把劍柄還在我手中。
至於大部分劍刃，已隨著剛才的猛斬，而鑲嵌在紫金靈芝內部。
魚腸劍的折斷，隻換來紫金靈芝被砍掉三分之二。
還有小部分，黏在屍妖頭頂，隻差稍微再努力，紫金靈芝就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