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雙魚玉佩之重蹈覆轍
我估計，應該是此地地下研究所的平麵地圖。否則海東青不會從天井下來，也不會胸有成竹。誇他運氣好，能發現此地的平麵地圖，猶如龍生雙翼。
沒出聲，因為我暫時辨不出海東青是忠是奸。包括和葫蘆及蘇衡，有可能他們兩個都朝我撒了謊。
不怕，有雙魚玉佩，意味著即便有意外，我也可能再次碰到時光倒流。
想想之前，葫蘆除去極度想占有雙魚玉佩，還有屍妖頭頂的紫金靈芝，都在他的目標內。
由此看，雙魚玉佩的使用方法，甚至時空倒流的魔力，應該與紫金靈芝共同使用。
可能需要極大的裂變，比如爆炸，將雙魚玉佩和紫金靈芝同時摧毀，才能引發時空扭曲。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粽子也是。我才說到屍妖，毗騫王不甘寂寞，跟著就從隧道的另一頭現身。
海東青起先見了，臉色變幻挺快。
有驚喜，有疑慮，有困惑，有狠辣。
這些都是對人的，見到出現的是屍妖後，海東青臉化驚懼，匆匆向著前麵跑遠。屍妖邁著步子，半蹦跳的追逐，不顯得急切，把躲在岩石中的我漏掉。
見人和屍妖都已遠去，我並沒有爬入天井的打算。前麵的實驗室裏，至少有部分是我能夠掌握的。天井裏有什麽，暫時我真不敢去探秘。倘若時空沒有逆流，這次死，便是實實在在的死了。
約等了十來分鍾，直到膝蓋酸麻，我才想起站身。相信他們已經走遠，我深淺不一的踩地，跟著往前進發。走過一次，自然不必怯場，我又見到了那扇印著五角紅星的大門。
門已被推開，我悄悄進去。剛探頭，沒來得及把手臂擠進去，我跟著又躲到外麵。
大門裏，陸續有吃力的喘氣聲，有人正在般動重物。
確定他沒有發現我，我才敢把頭探入門內。
是庫伊斯，死去的庫伊斯，果然又複活了。
那麵能通往大魔樹的魔鏡，也是他從實驗室內部搬出，最後靠在大門一側的牆壁前。
見他把血灑在鏡子裏，隨後靠在鏡麵，混沌中，鏡內世界便走出新的庫伊斯。
未知庫伊斯是怎麽複活的，準確說，這兩個庫伊斯，都不是之前帶我們進入沙漠的那個。他們隻是鏡像人，也可以說是克隆人。即便真是人，也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新出現的那個，殺死了舊的那個。
我小心躲在遠處，見活著走出大門的庫伊斯，沿隧道折返回去。門後靜悄悄，鏡子旁邊，鮮血出爐了屍體，垂頭閉目。
從進入沙漠地底開始，我們便可能受到了磁場的影響，隻是自己並未發現。由於我仗著時光倒流，更顯得是以旁觀的身份來看。
即使沒有鏡子，想必也可能有鏡像人被拓印出來，魔力是難以掌握的。
我伸手觸摸鏡子表麵，鏡麵看似光滑，實則很粗糙。在墓中受傷是難免的，傷口結疤凝固，觸摸到鏡麵卻又紛紛裂開。血液灑在鏡前，仿佛在按照千年前照例舉行儀式。
我當然沒瘋，相反，我有很清晰的頭腦。鏡像人的存在，對於我這個真實的本體，總的來說是非常嚴峻的威脅。隻有完全解決了鏡像人的問題，我才有力氣思考接下來該怎麽做。
按照在大魔樹下我所了解的，魚腸劍能殺死鏡像人，徹底的殺死他們，並斷絕和我的聯係。
所以攘外必先安內，得拿個假貨開鋒，一勞永逸。
不多時，果真有個黑影從鏡內出現，而我蟄伏在旁邊，已等候多時。
沒有猶豫，也犯不著遲疑。把握著較為平和的心跳，待黑影剛落地，我轉步從旁邊殺出。
魚腸劍順勢而發，直插入心窩，一擊斃命。聽他喉嚨裏幹涸的響了幾聲，心髒被劍刃刺破，頃刻斃命。我親手殺了一個自己，心中陡然變了頻率，似親手砍斷了自己的四肢。
兩個長得毫無差別的人，放在世人眼中，無法分辨出彼此真假。
有個倒在地上，半遮著臉，血溢如泉。而另個，手握凶兵，靜靜站在旁邊，臉色不變。如莊周夢蝶般虛幻，甚至分不出真假，到底是誰殺死了誰。兩方的界線，已在心髒捅破後，變得混淆。
最後，我輕鬆開魚腸劍，又把劍柄死死握住。
好了，依照之前的發展順序作為參考，我擦幹血跡，先到軍火庫睡覺補充體力。
行為顯得井然有序，待昏天黑地又起來。
幾百斤的軍火箱子沒被推翻，證明我沒來之前，此處保存著原樣。我扒開牛皮紙，將十來斤炸藥背著，又選了把衝鋒槍。對，左邊那把沒開幾下就卡殼，得選右邊的。
不等屍妖順著人氣來軍火庫，我再次跑向鏡子那，準備開始最後的決斷。
令我仍有些意外的是，屍妖沒有像跟屁蟲似的跟來，反而出現在鏡子前。我見到屍妖時，見屍妖正在吸食血氣。見到我這個新鮮的活人，屍妖頭頂靈芝的追過來。
要有煙，我會叼根煙，很有英雄的感覺。
和粽子沒有交流的餘地，見它衝來，我順勢開了槍。
突突幾聲，後坐力震得虎口發麻，卻也把子彈夾著火焰打出。雖沒把屍妖拆成散塊，倒也把它撞得節節敗退。
這是我想要的結果，趁著屍妖後退，我反而朝前進。
不為別的，因為我已經不怕死了。在屍妖未抓住我之前，一個懶驢打滾，我翻身轉到鏡子前，遁入身形進去。
來到片惶惶然新的黑暗裏，微弱的光源形成通天的神柱，就立在遠處的地空中央。古時候的天柱，可能說的就是這種建木。不是它的高度能通天，而是它蘊藏的魔力。
朝著大魔樹走，我親眼目睹了海東青是如何被殺死的。
降魔杵砸下來，根本不需猜想，逢人必死。而海東青的死，正是葫蘆所為，降魔杵的砸落可謂毫無收勢。直把地麵擊得粉碎，恐怖的力道才消失。
我躲在黑暗裏，並沒有出聲，等葫蘆往大魔樹那邊走，方才敢過去。
收羅屍體，我找到了那份地圖，有彭加木的親筆簽名。看來海東青也有我所看不見的氣運，這份地圖將整個地下基地的平麵加以剖析。有地圖在，整個地底你能摸到七八分熟，可抵十萬雄兵。
收好地圖，我來不及詳細看，先往大魔樹那邊走去。
與之前發生的不同，接下來的一係列事，自是我無法捕捉的。既然沒有鏡像人再進來，理論上假的那個我，就可不能被葫蘆殺死。
既然這樣推斷，魚腸劍的作用就失去了效果。而現在我要麵對的，是葫蘆和蘇衡。無論怎麽改變，至少他們二人是不會變的。
來至大魔樹下，葫蘆已爬樹上去，而上麵也有蘇衡的唾罵聲。未免真就把自己給折了，我將攜帶的炸藥全部安置於樹根，又在四周抖了層細密的火藥。做完後，不用我催促，遠處再次有人瘸拐的走來。
是毗騫王，老粽子陰魂不散，它最後的歸宿，也是大魔樹。
樹有開鑿的淺淺台階，勉強夠用腳掌撐著朝上攀爬。我賭屍妖不能爬樹，於是也朝樹上爬去。
說起大魔樹的形狀和分出來的樹杈。其形狀猶如半人半蛇的怪物，主體樹幹是蛇身，而朝兩頭分出的樹杈，則神似人蛇怪物，一男一女相互對稱。
約莫爬了幾十米，雙臂酸軟，腳趾幾乎沒了知覺。
看來爬樹真不是簡單的事，見樹幹頂端有尊女人的蛇人像。蘇衡及葫蘆，目標都是衝著以女性為形態的蛇人像而去。
大魔樹高大粗壯，樹幹頂部，怎麽著也有十來平米的方圓。而方圓的空間，大體都被蛇人像占據，是尊岩石開鑿的巨像。
奇怪的是，這次，大魔樹的樹杈並沒有懸掛青鸞鳥。
我爬不動了，努力憋住呼吸，不讓他人聽見。於是坐在離樹頂七八米的下方，看他們如何行動。且說二人幾乎同時到了大魔樹，葫蘆的速度很快，甚至有些稍趕在蘇衡前麵。
蘇衡將某個東西放於蛇人像上，開始我還不明白，後來見那東西亮著紅綠燈。媽呀，那不是炸藥嗎？
顯然葫蘆也明白，他就是要去阻止蘇衡炸毀蛇人像。不過還是慢了些，炸藥連著引爆線，想要引爆，比點火可快得多。
大魔樹的周長又廣，踩著樹杈想要對方抓不住自己，還是較為容易。
蘇衡明顯躲著葫蘆，自有番打算。同時樹枝上不好操作，想開槍而又沒有機會。
瞧瞧都幹了些什麽荒唐事。上麵的炸藥爆炸，難免不會牽扯到下方。假如兩頭炸藥都爆了，那我們就成了夾心餅幹，活都不要想活。
“千萬不要引爆炸藥，快把引爆器撒手！”即便建木天生帶光，地底也看不甚清晰。
等我抬起頭呼喊並暴露自己時，見到的是蘇衡拿著引爆器往下方蕩樹枝逃離，葫蘆緊追不舍。
“你接著。”蘇衡說完，把引爆器朝我扔下來。驢日的，他想用引爆器砸死我不成。
卻看葫蘆將繩子係在樹杈，已同時蕩身飛落，像青鸞鳥般自在。
而在我閉眼捂臉時，他已經接住了空中的引爆器，並晃到了高處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