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消失的部分
天寶初年,安思順敬獻五色玉帶,唐玄宗非常喜歡,遂命人開啟府庫取五色玉杯。
誰知府庫並沒有此類寶物,於是唐玄宗遣派特使詢問西域藩國。
藩國回稟,西域所產的五色玉石,是西王母煉藥所留,敬獻時為小勃律國所劫,沒有抵達長安。
唐玄宗暴怒,欲討伐西域小勃律,奪回五色玉杯。
丞相李林甫,推薦王天巨為將,唐玄宗任命,帶兩萬唐軍,和西域諸國共伐。
小勃律國戰敗,王天巨的軍隊抵達國都。勃律國請降,王天巨不允,屠城三日攜五色玉杯班師回朝。此國的術士下咒,詛咒沙漠裏的惡鬼啃食王天巨帶領的軍隊。
後來王天巨班師途中,全軍在沙漠裏遇見風暴喪命,大批五色玉從此不知所蹤。
傳聞軍隊有人逃過了沙漠熱風,回到長安向唐玄宗稟報此事,唐玄宗還派人驗證過。
東晉高僧法顯西行取經,就曾記載過沙漠中有熱風惡鬼,碰到的人必死無疑。
其威力,和東海時常出現的龍火相仿,估計是因為靠近昆侖祖山的原因。
昆侖風水興勝,天下皆知,是風水中最為理想的境界。
當然,昆侖是仙山,傳聞其中住著西王母,說是仙山,自然不能當做葬人的墓地。其中道理,不足為外人講。
我發覺陳思文這老頭挺倒黴的,研究個XJ,兩個任務沒有一個完成的。
研究個XZ,帶去的隊伍僅兩個活下來,我有些同情這個傀儡了。
那邊的條款,我基本算清,魔國的起源,源自西王母國的南下避難。
至於強盛到連中原都有些忌憚的政權為何會突然滅亡,學術界尚不可破解。
A冊檔案多為些零星的碎片,如果陳思文他們寄給我檔案的原因是為了向我囉嗦,未免不真實。再說在XZ,他們明明死得不能再死。倘若我體內的蠱毒即將發作,我也可能籌備去XZ。
如果能重新找到魔國那種複製力或空間轉換能力,興許自己就不必死了。
看這類東西,看入迷便睡不著,我翻開被油損壞過半的B冊檔案。陳區二人終究不是主角,檔案裏麵沒了他們的名字,看來A檔案的出師不利,上麵已經換掉了他們兩個。
不過那時的研究,陳思文或許查覺出西王母國和XZ魔國的聯係,才從XJ研究中抽身,攻讀XZ。B冊檔案沒個頭緒,能看清的地方,至少是從百頁之後。
其中陸續有個人名出現,彭加木,並且有羅布泊等字樣。
很顯然第二次XJ考察,上麵不僅換了帥,還更改了地方。羅布泊,被譽為地球之耳,曾是西域諸國的心髒位置,也是當年XJ古文明的中心,上世紀70年代才完全枯竭。
彭加木的名字,也是在主持羅布泊考察後,方才出的名,和陳思文是一個性質。
上世紀年代初,某國宇航局公布了羅布泊空中地形圖,羅布泊酷似人的一隻耳朵,不但有耳輪,甚至還有耳垂。從此,羅布泊在世界都享有一定的恐怖區域的代名詞。
其地理位置深在塔裏木盆地以東,從戈壁荒灘完全變成幹旱的沙漠。有關羅布泊的考察,連這份應該被銷毀的檔案,記錄都少得可憐,隻有寥寥幾筆簡略的流水賬。
現在就連囉嗦的流水賬都不全,更別提能有啥主要內容,其中倒是反複有幾個詞。
鏡像人,雙魚玉佩,以及三千年前名噪一時的西王母國。
我合攏檔案,通讀兩本的內容,不過隻花了數個小時的時間。
陳思文和區四光到底要透露給我什麽,如今所有的箭頭,又從XZ轉移到XJ,似乎那裏才是所有秘密的源泉。
即便這一年多,我完全處於混吃等死的狀態,不過有些東西不能碰,我還是知道其中的深淺。
譬如這位彭姓的科學家,當年就是神秘消失在羅布泊地區,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時候,我真該給自己幾巴掌,把那些好奇心全部扇走。
自從看了檔案,腦子裏產生某種自然形成的推斷,正在勾引我前往XJ羅布泊。那裏是絕境,現在的我還沒有時間能有閑情解密,體內的蠱毒才是活下去的關鍵。
我始終想不通,人在店中坐,蠱毒到底從哪來?
半夜睡著,恍惚的睡眠裏,我又做了夢,一個很悠久的夢。仿佛走了幾個世紀的路途,從青銅上古走到了科技現代。
記得我很長時間沒有做夢了,即便有,也是些胡思亂想,醒來便不記得。
唯獨這次,或許是接觸到當年的秘辛,那個夢像是徹底刻在我腦海裏。
有種圖騰,對,是那種銜尾蛇的圖騰,反複出現在夢中的視線,幾乎隨處可見。
接著有個女人,像鬼魅的女人。
當她回過臉時,我看見她沒有五官,且腰以下,是滿是鱗片逆長的蛇尾!
等到夢醒時,正值天空大亮,葫蘆在外麵敲門,催說該吃早飯。
我捂著還發昏的頭腦,記得很久沒有做這類的詭夢,夢中有些暗示,甚至預言的成分。
記得上次做這類夢,是從陰山逃回。
在陰山深處,我們遭到了那些或許是鬼魅的蒙古陰兵,並且有屍犼阻攔。我記得的,是自己與犼搏鬥,並且誤喝了它的血液。否則當時我就該老實回家,從此不問世事。
屍犼的毒,我也是根據夢中的某些指引,甚至未卜先知的神秘記憶,才探索到了XZ。
這次被診斷出身中蠱毒,我懷疑便和陰山的犼有聯係,因為隻有在那時,我才有中毒的可能。在XZ,我並沒有完全喝到聖泉,有些餘毒爆發出來,倒是不足為怪。
死也就罷了,可死了如果變成粽子讓人被黑驢蹄子塞死,我怎麽也不敢想。
我猜我起床的樣子,應該能嚇哭小孩,因為偶爾看見玻璃的反影,其中我的臉隻剩層皮肉黏貼在骷髏表麵。
“不用擔心。”葫蘆擺好碗筷,意外的沒讓我動手。
我挑眉,想不到病人還有當大爺的待遇,真不虧。
“當然,其實在去過的地方。我就有無數次斃命的時機,相對於我這種比較笨拙的人,才是最容易死的。”
經一夜噩夢,晨起我倒是有些大徹大悟,算算這輩子,算不上盈利卻不算虧。
“一定會好的,吃飯。”
葫蘆舉動碗筷,早飯搞得和宴席般豐盛。
沒辦法,不這樣弄這家夥根本不願意吃,皇帝地主階級的出身。
追溯起事情的源頭,條條絲線連環,我看到了XZ又在腦海勾勒的筆描。
陳思文的確知道不少,但他很可能徹底死了,那份檔案最關鍵的某處,似乎也被葫蘆無意毀掉。如果說我要活命,至少得先找到活命的大門。
“葫蘆,你的失憶就沒好點?”我抽出根煙,說話之際略捋清條序。
“沒有。”葫蘆茫然的盯著我,眼睛可以印出純淨的高原天。
“那去趟XZ吧,找找老喇嘛,總不能讓你永遠把從前忘了。”老喇嘛,就是在普寧寺和XZ孜珠指點我的那位,想必他是位智者。
離葫蘆被我敲悶棍過了幾百天,相信他即使不再失憶,怒氣也該消了。
“XZ?不想去。”葫蘆臉上流露出些煩惡,就像拋棄張撕開的包裝紙。
“那我去,你自己照顧自己。”獨自走似乎能快點,失憶的人就是好,不必背負任何精神負擔。
“算了,走吧。”葫蘆又改了主意,要和我去趟XZ。
“還別說。”我擰滅燃燒到頭的煙“我還怕你把廚房點起來,本想把你寄托到養老院。”看著葫蘆滿臉不明就裏,我得意的笑了笑,也就在他失憶時,我是智商情商對他的雙重碾壓。
川蜀離XZ,隻是條金沙江和幾十仞重山而已,已經去過,相信高原反應奈何不了我。
立即定了機票,這次去孜珠寺找老喇嘛,應當半個月就能趕回來。
最近咳嗽吐血時有時無,真希望是肺癆,總好過神秘虛無的蠱毒侵蝕我的健康身體。
我等待時間,調整鬧鍾,生命像在倒計時的慢慢離走,不舍晝夜。
葫蘆剪短頭發,穿件薄的衝鋒衣,下麵是條牛仔褲,手上套著黑色露指手套。遠離世間而又與世界格格不入,一種英俊的灑脫和上位者的威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全副武裝,另帶了那把降魔杵。好在降魔杵是鈍器,托了話,當是工藝品給他運著。
飛機直飛拉薩,通往XZ的路,飛行隻有這一條。抵達拉薩後,又開著車在平坦的公路疾馳,說起來,我對這片神秘的藍天是有些熟悉了。
抵達孜珠寺山腳,天還是呈幾乎透明的藍,少有幾片雲閑懶的漂浮其中。
抵達孜珠寺,找喇嘛通報了此事,那位老喇嘛,應當還在寺內。
要見那位老喇嘛,並非如此容易,普通的遊客甚至無緣進入寺廟內圍。
還好老喇嘛給的星引我帶著,那它當憑證,才有人願意幫忙去問問。略等了半天,在寂靜的後山,我見到老喇嘛。
幾年不見,精神依舊,戴著個老花鏡倒是慈祥寬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