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周山島
風水的標準，就是選四聖靈氣之門福澤萬代。東西南北四派沒有專門研究靈氣的理論，大家都是倒鬥吃飯，能動手絕對不研究。
不過憋寶人，講求的就是山川靈氣，天才地寶。
這在從禿老賴那得的筆記中，隨便一頁就能看見，有些黃老道家的思想。
我翻到其中一則，姑且有這麽一段:昆侖為祖山，養龍氣通天下，入東海，與海氣結，始有龍火，冥冥歸墟之中。
這段引起我的注意。
前文並提過，昆侖發地下龍脈，有三支，其中兩支，分別灌入東海南海中。
所以明玥珍珠，隻會產自東海南海，因為隻有這兩個海域，聚集有昆侖餘脈的龍脈之氣，能生精魂。
傳說觀世音，居住南海紫竹林，便是南海龍氣，要旺盛於東海。
清朝道光年一本通觀鑒略中，其中記載了分析東南兩海的水勢格局。
倒不是說南海強於東海。隻不過兩海各有神仙靈氣，形成不同。
讀到秦始皇傳，難免不能越過，秦始皇命令方士煉製長生不老丹。
最後派遣徐福攜三百童男童女，去尋找大海中三座仙山。
仙山位置，傳說就在東海，徐福帶著童男童女離開後，便在東海茫茫海波中隱世不出。
要單從虛無縹緲的神仙來看，東海有神仙和長生不老的概率，要高於南海。
再說這個龍氣，乃山川陸地之本。
至於這海氣，指海洋汪澤之氣，禿老賴的筆記上說，龍氣和海氣混合，便會在海中形成龍火。
這也是傳聞兩海中有真龍的依據，夢溪筆談裏，說大海航船一遇見龍火，連船帶人帶貨物，會在一瞬間蒸發成氣。
遠處的漁船看見，隻得爭相逃命，認為是龍王爺發火。
龍火噴薄，便是天下間最精粹的靈氣。傳聞摸金校尉的祖物發丘印，乃引海洋龍火煉化天外隕石，足見龍火的恐怖威力。
倘若說，龍火真的存在，必然是在深海裏。而且，這是複原汝瓷的辦法，應該可行。關於這事，尚需確認，不過我找到些方向。
後來和胖子大煙袋通了電話，表示一切安好。
我來到南湖的煙雨樓上，此樓有幾百年曆史，原是做皇帝休息用，站在這，眼界中隱約能看見，藏在煙雨中的一方大湖。
隻有在陰沉的天氣能看見，奇怪的是，一方大湖在煙雨中飄起，並非是在地麵，而是懸在空中。這是沿海地區特有的一種幻景，算是陸地海市蜃樓。
秦始皇傳中記載，秦始皇出遊時登上東山之巔，看見大海的天空上，出現三座仙山。
山中各藏水木金玉，仙氣繚繞有宮殿環群，問手底下的方士。方士回答，三座仙山，就是祖上記載的仙島，島猶如船漂浮在海麵終日居無定所。
列子中記載，海外仙山原本有五座，岱輿、員嶠因為處在歸墟邊，最終落入歸墟不知所蹤。
而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山，因此舍去根基，漂在大海裏等著傳授凡人長生不老的仙術。
想是秦皇漢武，除去封禪大典，總要命人尋找這三座仙山下落。
帝王追求這些，未必虛無縹緲，總得有些實據。
葫蘆終日研究那張古星象圖，早早晚晚，已然有了些頭緒。就龍火這事，我詢問老爸，得知至少海中真有這種奇觀，效果尚不可知。我是肯定要入海，不去我恐怕連覺都睡不著。
哪怕隻是在上麵等著，也好過在陸地上挨。具體人員分兩隊，老爸他們一隊，作為進入海鬥的先頭部隊。蘇衡那又算一隊，主要是接應順便補給，必要時會做救援。
海上不缺生猛海鮮，不過缺乏淡水。
況且茫茫海洋，衛星定位都不一定能確定。葫蘆也要去，這使我得多做一份準備，時間不算充裕，我開始計劃出發東海。
年節一過，胖子與大煙袋姍姍來遲，那陣，我正在島準備挑選船隻和向導。中途讓胖子他們別去蘇州，直接改道渡過一條海灣。
這風清雲秀，要時間允許，還可以到島邊去看看海波翻騰擊落長空幽雁。
要去東海，船倒不是問題，不過我們這次不是去海岸，是東海腹地。
如果說羅布泊是陸地無人區，大海中央，就是海上無人區。
兩者相較量，平靜中各自醞釀凶險。
我和胖子說了此次東海之行的打算，胖子建議我不要選擇遊艇，最好就是當地的捕魚船。一者漁船堅固又好操作，二者漁船經曆過大海考驗，船上有海鹹味，不會驚動海底的猛獸。
於是，我這才和葫蘆來了島挑選合適的船隻和向導。
當地漁民偶爾會進入深海中打撈，說是近幾年環境破壞，淺海少有大魚。
許多靠海為生的，不得不冒險進入深海賺些媽祖的賞賜。
如果能找到一名老漁民或者打漁船的船長，這在大海裏要比帶一套高科技靠譜。再說外國人那些電子儀器太過複雜而且不經折騰，我看著就頭暈，誰也玩不轉那些。
一行人，有我、葫蘆、海東青與幾個打下手的夥計，蘇衡則去籌備海上食物以及潛水設備。挑了半天，所看見的都是些業餘的海上工作者或旅遊向導。
這些人條件不夠，經驗太少而且沒經過風浪，我們這次，可是要跑到深海裏麵，那是大海最危險的地方。身後帶著幾個絕非善類的人，周圍人見著，自覺繞開過去，一堆人中，忽然撲出一個熊影。
我警覺的往前一頓，以為有人要暗算我，這年月出門在外，不能不小心。
海東青剛要邁出擋住對方，葫蘆一手將他攔住，然後，我被胖子一個熊抱，差點被撞出內傷。
“咳咳，胖子，你想謀殺不成。”胸口一悶，差點缺氧昏過去，我嗬道。
“行，經得起胖爺一抱，說明最近吃嘛嘛香。遇見什麽事和胖爺說說，給你參謀參謀。”胖子說完，往後一招呼，大煙袋在人群中跳起來冒個頭。
不過大煙袋不是胖子那體型，瘦得和竹竿一樣，在人潮中不進反退。
胖子覺得臉上過不去，叫罵大煙袋快點過來。島岸人不少，大煙袋擠得人都快變形，愣是過不來。不過這老頭陰，彎下腰縮在人堆中，狠狠抽了一口他的大煙袋鍋子。
一口煙氣噴過來，猶龍吐雲，熏得對麵傳來一陣咳嗽聲。
大煙袋在人堆裏伸出一隻手，死皮賴臉，總算是過來。
“爺，新年新氣象，這是老北京的棒棒麻，嚐嚐。”大煙袋遞過一個被壓得皺巴巴的盒子，裏麵的東西估計是不保。
“心意到了就行，要你實在過意不去，就折現。”我接過來，回了大煙袋一句，大煙袋立即絕口不提這年貨的問題。
走到島裏一個客店，是一座老式茶樓改成飯館賓館，相當於農家樂的前身。
那些出海打漁開船的，經常會到島來修整，順便補充資源，販賣打撈上來的海鮮。
所以這島什麽都有賣，東海沿海底下有一半的東西，都會聚集在這座島上交易。
選一條大海魚，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反正看著像塊菜板。大煙袋見識多，說這種魚肉嫩刺少，叫了夥計帶下去好好烹飪。海東青他們坐在另一桌，攔住其他閑人別過來。
我們四個，則換在遠處商議旁事。
“這次叫你們來，有兩件事，其實也是一件。我打算出海，到東海裏麵，目標是座海鬥，你們有沒有興趣。要願意來，我讓海東青開個高價夾喇叭費。”
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清茶，我才說出此次目的。
之前我和胖子通過氣，這點胖子早有準備，聽見有鬥倒，肯定一百個願意。
“是什麽鬥？厲害啊，海鬥都能找到，難怪這些年翻海神猴越來越少。話說你小子真是大變樣，還有赫爾目珠那小子，胖爺剛才差點認不出來。”
“管他什麽身份，不管什麽時候我們之間隻論私交。先說正事，這次海鬥很凶險，是我爸選的，紮手子。不過我們應該不用下去，隻需在海麵上等著他們就行，白跑一趟，照樣拿錢。我爸估計是個先秦墓，當時的社會生產力，鬥肯定不大。隻是海麵上位置不好確定。”
我把這次的情況簡單分析一下，海鬥不好解決，要是旱鬥，現在都在下鏟子。
“有錢拿就行，胖爺出場費很高，打算給多少來著？”胖子不在乎海上陸地，一口應下，拍著胸脯說沒問題。
“走一趟，給你六位數。到地了如果需要下海，我再加兩倍。大煙袋也是，你們考慮考慮。這次雖然沒我什麽事，不過既然要去一趟，我需要信得過的人。”
“行，胖爺去了。”胖子一聽這價，說勉強配得上他摸金王子的身份，那年離奧運會都差幾年，七位數足夠買一套非常好的大房子。
大煙袋琢磨一陣，他會水，以前年輕也不是沒有上過船，想一會這事好賺，也同意了。
“人既然定下，不過出海不比陸地，情況混雜。爺，我以前出過海，有些東西你必須留意。”
大煙袋吸了口他的老煙杆，哼著小腔說道。
“既然你有經驗，說說，我看能不能辦齊。”
大煙袋心思縝密，他強調的事，不可忽略，我正色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