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初見園林
這不是演電影,對麵沒有扯出三姑六姨,兩幫人互相一看,無形中迸出瞅啥的情緒。
接著,不知哪方動了手,就揉麵混做一團。
海東青上前勒住一人的脖子,一個側身,將對方放倒在地。
不過對麵人數太多,一個衝鋒,海東青手下的夥計,大多數衝散。
這群人估計看過我的照片,抄起東西連扔帶打,就往我這邊招呼。
幹掉我不可能,不過要是把我嚇成神經病,或者折兩根手骨。
這幫人絕對幹得出來,不過對方不開眼,有葫蘆這尊黑麵神,天仙也飛不過。
有一人撲騰上來,欺身要打。
葫蘆見了,抬腳一踹,將那人踹出七八米開外,連帶摔翻後麵兩個。
我頭發一豎,心說得虧我沒招惹過他,就這一腳要踹到我身上,腸子怕是斷成了兩節。蘇衡也不是善茬,不過沒有主動去攻擊那些歹徒,估計是剛才海東青的差別對待,這幫人不歸他管,他犯不著擔心損失。
指照這種打法,我們並不占據優勢,有幾人腦袋開瓢,一棍掄在身上,就有爆裂的骨聲開出一朵血色妖花,如一朵彼岸花。
“葫蘆,幫幫忙,不然他們一會上來,還需要多折功夫來收拾。”
海東青那方打得狠,抱著對方使命揍。
當然,這種情況,自己這邊也不好受,隊形被剪刀般剪出一個大口。看得有些驚心動魄,我還是請葫蘆出手,早點結果這幫人比較好。
又往後補了一句“別鬧出人命,給點厲害就行。”
等我說完,見葫蘆已經邁步上去,隨意一舉,就能把一個人輕鬆舉過頭頂。
這角度真不用說,要是在西藏,以葫蘆的力量,能一拳擊斃一頭野犛牛。
一路上,葫蘆完完全全充當一悶葫蘆的狀態,除了我,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厲害。我早有估計,這人一加入戰團,管他少林武當,極度的力量下,沒有什麽可以阻攔。況且他擁有的,不單單是力量。
我示威看了蘇衡一眼,一開始,他就穩坐釣魚台,那些人有眼力,都沒衝他那。我心說就是沒你,小爺照樣平平安安,神氣個什麽。
將對方打殘之後,在眾人一度震驚的眼光中,葫蘆才收起虎狼一樣的眼神。
我吐出一口濁氣,用手捂住鼻子,免得聞到作嘔的血腥味“海東青,完事了去櫃台上支錢,賞給他們當過年紅包。”
重新坐回車裏,窗外時間不晚,看著路邊一排排樹木飛過,總算得了些安寧。
一陣鈴聲響起,有人朝我這打電話,我接過來,聽出對麵的聲音是老爸。
“爸,你人在哪?”我在座椅上扭了扭,這感覺和睡棺材裏麵差不多。
“剛才體驗了一次地下生活,怎麽樣?”老爸在對麵問道,聽不出什麽態度。
“不好,非常不好。”我堅決站穩立場“我就一乖乖仔,這種生活真不適合我,要行,我現在就回川地。”
說的是真話,不過老爸那邊沒鬆口,“本來想你當一輩子乖乖仔,不過你不是非要實踐實踐考古?這就是地下,進去了想要退出來,沒足夠的實力,就不要瞎想。”
“是是,這就相當於以前江湖上的金盆洗手,要沒本事,金盆一洗手,不招私仇也會永無寧日?”我這樣理解,老爸算作我說對。
“所以你要學會利用,利用身邊的一切,才能爭取到自己生存的空間。”
“不懂。”我咬出兩個字,話裏的利用,聽著總是帶刺,使我有意去回避。
“不懂就算了,海東青帶你來本家,在我出海之前,先交代你些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沉,猶如一段塵封的檔案,沒有旁人能預知。
“出海?爸,您出海幹什麽。”我一邊問,一邊想是否有什麽事,老爸一直瞞著我。
蘇州太湖以南,就是海灣,出去就是東海,所以出海十分方便。
隻不過東海海水多變,海中又有幻象,船下海水又有多種巨獸,大海中央著實凶險難測。
“打鯨魚,喜歡跟著一起。”老爸說完,掛掉電話。
這理由真是忽悠鬼的,看來隻能到了那個所謂的本家,再做商議。
差不多到了晚上,餓得人饑腸轆轆,海東青駕駛著車,我們才來到一座郊區的大莊園。
有著園林精致的格調,一圈白色林牆蓋著青色瓦頂,一旁還有翠竹黑土栽培。
下了車,人有些晃得暈乎,看這園林坐落於郊區山壑之中,門前虎虎生風,前瞻朱雀後定青龍,兩旁銜水護穴。
看這園林,就知設計者精通風水堪輿。
“還成,修得不錯。”
我奪過海東青包裏的香煙,這個時候不找些事來做,真有些放不住手腳的尷尬。
踩著地上長條青石,青石之間,幾乎看不見銜接縫隙,猶如一塊青鏡。
“到地方了,我帶你進去見老太爺。”蘇衡下車,還整了整衣領。
“慢著。”折騰了一天,現在到了地,還沒完沒了,於是我叫住對方“肚子餓了,先整點吃的。”
“沒有。”蘇衡撂下兩個字,徑直往裏麵走。
我心道一大宅子裏沒吃的,裏麵一家老小是打算集體升天不成?
按照大煙袋的策略,一步扣住一步,隻要不被人拿捏,我就能進退自如。
於是,我說:”那你走你的,我去廚房開小灶,葫蘆我們走。”有人上來想要攔住我,我一把推開對方“眼睛瞎了,哪個老王八蛋教你攔老子的。”
說著往裏闖,別說,還真沒人敢上來。
蘇衡從前麵又折回來,態度總算和藹些,“老爺子在內廳擺了八珍宴,要真有本事,你去那吃。”
“激將法這東西真不好用,我這人覺得錢比麵子重要。”
這是我心裏話,麵子算個屁,有種倒一車金子過來,小爺保證拿了就安安靜靜當木頭人。
腳跨七八道圓形拱門,邁過上百青石條,才算到了所謂的內廳。
兩排和栽垂楊柳小青鬆,是仿兩宋汴州風格,外部有山水之氣,意境獨到。
如果不是知道底細,還以為是哪個隱士高人選擇在這地方修身養性。
內部倒是挺現代化,各種家電一應俱全。
一個大家族,有直係旁係嫡親這三類人,大煙袋說蘇家老太爺可是從建國前就在江湖上混下霸王名頭,現在還活著。
理論上,這人還是我爺爺,當然從未謀麵,是也變成不是。進了內廳,裏麵人不少,看我的臉色倒是不怎麽歡迎。
對於那些人的表情,我早已估計到,畢竟我來了,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我暗自打氣,努力保持不怯陣,想著和葫蘆保持一條直線,好歹看見他我能放心些。不想這家夥和我躲.貓.貓,始終比我慢一步,在玄關逗留片刻,我才明白,他是要我走前麵。
也對,這場戲我才是主角,該有的氣勢不能弱。
邁過大門玄關,裏麵一拐,便是內廳。
有一張圓桌,十來個人圍坐圓桌上。
一看,嗬,還真是吃飯,上麵擺了八個碟子,就是所謂的八珍。
即狸唇、燕窩、駝峰、熊掌、鹿筋、猴頭、豹胎、蛤士蟆。
這場麵,我光是聞著味兒就忍不住吞口水,奇怪的是那一桌子人,都和僵屍一般僵坐在上麵。
個個麵無表情,如同一尊蠟像,坐在美味之前,連動手的架勢都沒有。
我正麵走進去,一抬頭,正巧撞上圓桌上主位的人。一老頭,年紀比大煙袋見長,卻保養得不錯。留著半長白發,眼神炯炯,虎軀豹手,骨架堅韌,背坐得筆直不曲。
看他臉上,一條條刀刻皺紋,眉闊額廣而精神抖擻,猶閉目養神的獅子。整個圓桌上有十來個人,唯獨這老頭擼起袖子動手吃飯,穿一身暗色唐裝,一股威嚴沉浸,難掩其中匪氣。
跟著大煙袋學一些,內廳裏一望,就數這老頭氣態雍容,有著上位者的氣質,應該就是這座蘇家園林的主人,也這個家族的老爺子。
老頭右邊,老爸正坐在位子上看著我,示意我過去。而老頭左邊,坐著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一臉便秘模樣。
我查覺出氣氛有些不對,這大家族,傳承下來的規矩,吃飯座位是有玄機的。我走進玄關一看,宴上正對的,就是主位,也就是老頭坐的那位置,代表一家之長。
其次排位,以右邊為尊,左邊為次。
如此看來,我爸那身份,還比那個便秘臉的中年人要高?走下三層台階,我來到宴席前,看見所有人均回頭轉向我看,一時頓覺緊張。
“哈哈,都吃飯了,怎麽不等我。”還好是冬天,我不至於緊張得流汗,不過仍感覺說話有些磕巴。
“老二,這就是你的崽?”老太爺問道,自顧切下一塊猩唇。
八珍之中,就數猩唇最惡心。所謂猩唇,不單單是指猩猩的口唇,而是猩猩的前額順勢用刀切開,直到嘴唇下,基本是一整張猩猩臉。
那模樣,端盤子裏來吃,的確有些難以讓人下咽。
“嗯,過來坐。”老爸的態度算不得對對方多熱情恭敬,招呼我一聲過來吃飯。
這八珍,我是一樣沒吃過,這種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見有一座位,管它代表的地位如何,我大大方方的坐下,立馬開始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