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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黃皮子詭談

  “胖爺忙了一天也很累,再說八年前,胖爺也把山頭那些黃皮子得罪個不輕。”


  胖子左右一看,一雙蛤蟆眼看著我。看他的意思,這差事還得我去幹?


  “小同誌,幹脆你就和赫爾目珠一起去一趟,現在是九月份,黃皮子容易逮著。”


  “尊貴的客人,有什麽為難的地方?”


  “沒事沒事,現在尚缺一味藥材,我們這邊出個人,和赫爾目珠一起,爭取天亮之前把藥材弄回來。”


  在陰山腳下生活的人,多多少少對黃皮子有些敬畏。


  指望他們去獵殺黃皮子,還是在這種節骨眼,多半沒人。倒是赫爾目珠,生在蒙古,鞍馬和弓箭嫻熟。對於黃皮子,沒那麽多敬畏。


  胖子那張嘴,兩嘴皮賽過活神仙。一頂頂分裂民族關係、傷害五十六民族之間兄弟感情的帽子扣上來,我可受不了,隻能勉強同意出去試試運氣。胖子還塞了塊肉幹和藥粉給我。


  “這是毒藥,方便你藥個黃皮子,及時放血砍腦袋,妥妥的沒問題。要是你把黃皮子打來,咱們三個在這裏的地位不就上升了?到時候頂著貴賓的身份,買點弓箭奶酒回去,多多少少也能賺點錢。”


  好個死胖子,無利不起早,你自己怎麽不去!


  我瞪了胖子一眼,胖子吹著口哨。倒是老族長的態度溫和多了,估計有點感動。


  真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呸,這胖子也不是程咬金,頂多一豬八戒。


  時間不等人,赫爾目珠從部族裏拿了弓箭,又牽了兩匹馬。


  我是不會騎的,不過趕鴨子上架,蒙古馬頭大頸短,身材矮小。這兩匹馬是部族裏脾氣比較溫和的,我被赫爾目珠弄上去,馬倒是沒有太大反應,隻是打了兩個噴嚏。


  赫爾目珠是部族裏的人,馬也認人,由他在前麵帶路,我騎著的那馬在後麵跟著。


  我蹬穩馬鐙,兩腿夾死馬腹,雙手抓緊馬鞍就不撒手。這是赫爾目珠教的,我半趴在馬背上,至少不會因為馬匹的顛簸而掉下去。


  至於那種策馬奔騰的感覺,我在馬上實在沒感覺到。


  天黑,打起手電,馬的速度不算快。我漸漸也適應了在馬上的顛簸感,慢慢敢直起身子,和赫爾目珠齊頭並進。


  “目珠,晚上能弄到黃皮子嗎?”


  “能,它們最喜歡打洞,不能讓它們跑進洞,否則就抓到。我和魯赤叔學過騎射,絕對能射中。”


  還好,蒙古部族長大的人,女人也略通騎射。不然拿著胖子給的肉幹和毒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抓著黃皮子。


  “對了,你們是什麽部族的?”


  部族的蒙古包不少,不過我沒有看見能表明他們來曆的旗幟。


  在成吉思汗沒有統一蒙古之前,蒙古的部族大多是一盤散沙,沒有具體的劃分。直到成吉思汗帶領蒙古崛起之後,蒙古的各個部族,才有顯明的階層分化。


  提起所在部族,赫爾目珠眼中閃過一絲驕傲,連語氣也有些硬朗。


  “我們是阿拉善和碩特部落的後裔,阿巴嘎告訴我們,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從草原的西麵遷徙到陰山落腳。此後的幾百年中,我們作為阿拉善和碩特部落的分支,在陰山下繁衍生息。”


  赫爾目珠說的那比較拗口的名字,我沒聽清,不過他後麵那一段話,我倒是抓住了核心。


  “我們部族,是草原最健壯的蒼鷹、最雄偉的高山,是偉大的孛兒隻斤·鐵木真的後裔。我們阿拉善和碩特部落的祖先,是大汗的親弟弟哈布圖哈薩爾創建的”


  好歹我也是看過射雕英雄傳的,不會不知道,鐵木真,就是那個成吉思汗!


  這話真能鎮住人,我坐在馬上,都沒感覺馬兒在跑。那匹馬,仿佛也被成吉思汗的名字嚇住。


  幾百年前,成吉思汗統一蒙古,橫掃亞歐,打下超過兩千萬平方公裏的土地。


  大蒙古國極盛時期,國土超過三千萬平方公裏,這全是成吉思汗打下的基礎。成吉思汗,在蒙語中,即擁有海洋四方。


  “那你們也算成吉思汗的後裔,他……”我還沒問出來,赫爾目珠快馬加鞭,衝著麵前喊了一聲,“看見了,我去追。”


  他策馬揚鞭,跑得快,我可不敢抽身下的這位。萬一這馬發起脾氣,我可虧大了。等著赫爾目珠回來,我原地下馬,準備吃點東西。


  四麵一下子安靜,隻有一陣陣山風從腳底下刮上來。這陰山的夜晚,到處都是陰森森的,看著就透露出一種恐怖色彩。


  等著赫爾目珠射殺一隻黃皮子就回去,不想沒等著人,倒是有一隻黃皮子從我麵前跑過。


  我沒有太在意,又不是董存瑞,沒事誰敢往上麵衝。再說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一會走掉了,別碰見晚上出來的僵屍。


  不想還好,一想我就一哆嗦,渾身的汗毛一立,仿佛隨時有僵屍要撲上來。


  那隻黃皮子見我沒反應,賊精賊精的,如同人一樣站起來,耗子腦袋對著我在那看。


  黃皮子很大,體積和隻老狐狸差不多,黃皮黑臉,總有股邪氣。


  我看那隻黃皮子不走,丟了一石頭過去。山裏的黃皮子難免通了靈,再說胖子給我講的老白皮子那事,讓我對上這種畜生的時候,不得不小心一些。


  聽說這畜生還能上人身,讓人得了癔症一樣發瘋。我可不願意隨便招惹。


  不過這隻黃皮子,見我沒搭理它,竟然向我跑了兩步,挑釁似的動了動身體。


  這下可把我激怒。嘿,你個畜生玩意,要是小爺帶著弩機,非一箭射翻你不可。不過我沒有遠程武器,隨身倒是有一把工兵鏟,隻能撿石頭驅逐黃皮子。


  黃皮子見沒威脅,越發囂張。我牽著馬,小跑過去,想嚇唬嚇唬它。結果這黃皮子向前跑兩步,又回頭張望,隻要見和我的距離拉開,又在那充大王。


  我被黃皮子激怒,揮舞工兵鏟要打。那黃皮子也不躲,卻身體一轉,鑽入一個地洞裏。好家夥,難怪這畜生有恃無恐,原來後麵就是它老家。


  黃皮子這種東西,喜歡打洞,出口還不止一個。一旦讓它鑽進去,就別想把它抓出來。由於這畜生刨土,經常也在那些老墳裏麵,和死人打堆。傳得邪的,說黃皮子成精,在墳裏麵啃死人肉,唯獨留下張死人皮出去唬人。


  看見黃皮子鑽進去,我蹲下身體,好奇的往裏麵一望。


  眼睛還沒對上去,裏麵突然噴出一股氣體。一股無色氣體,臭得我翻倒在地,隻打幹嘔。忘了這畜生還會放屁,一個屁能臭一整天!


  我手上有工兵鏟,也不管能否抓住,發泄似的動鏟子鏟土,沿著地洞向下挖。


  這是一塊黃泥地,鏟子下去,就能帶出海碗大的土。地洞鑽得崎嶇,一鏟子鏟偏,忽然鏟著一個沉悶的東西。哐的一聲,從泥土下傳來。


  有東西!

  我向下一刨,地裏麵是個陶俑,有膝蓋高。


  這不是人俑,而是黃皮子的造型。賊眉鼠眼的小腦袋,人一樣站立,後麵拖著一條粗尾。為了逼真,黃皮子泥俑的臉上,還點了朱砂眼睛,順道抹在兩腮上。


  我這一看,挖出來的東西,是個女性角色的黃皮子,泥俑臉上塗著朱砂,不就代表女人抹的胭脂水粉?

  我把泥俑從地裏拔出來。心說:找不著活的,拿個死的發火也行,這裏的人真是奇怪,好好的正神不去供奉,非要弄些個邪門歪道。


  正當我準備搗毀這個黃皮子造型的泥俑時,一旁的地洞中,鑽出隻活的黃皮子。


  看大小,就是剛才招惹我的那隻!


  黃皮子不懼人,從洞裏麵鑽出來。我知道自己跑不過它,也不去被它戲弄,心說毀了這泥胎,就去找赫爾目珠。要是這隻黃皮子不知死活的跟過來,我就讓赫爾目珠幫我射殺它。


  見我舉起鏟子要動手,黃皮子突然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這畜生表情豐富,學人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都有幾分神似。不過那張奸邪的臉,是怎麽樣也掩蓋不住的。


  “砸了你祖宗的泥胎,省得你鬧事。”


  黃皮子似乎聽得懂我的話,往地洞裏一鑽,過了幾秒,從地洞裏飛出兩塊東西。


  那玩意挺沉,在手電的冷光下,反射出兩團絢爛溫暖的霞光。


  細細一瞧,這是金子發出的光芒。


  黃皮子又鑽出來,看那架勢,它是用金子求我罷手。這畜生,還真有點人的智慧。


  那金子很大,不是金粒,也不是狗頭金,而是規格切割整齊的金磚!兩塊黃燦燦的金塊,就掉在地上,一塊能占據一隻手掌的三分之二。


  人對於黃金,天生就有種特殊的迷戀。


  我哪裏顧得上和這畜生較勁,連忙去撿那兩塊金磚。沒想到,金子很沉,我一興奮,低估了金磚的重量。金磚拿在手中,竟然失力掉下去。


  我急忙去攔,隻抓著一塊。剩下的一塊金磚,從空中砸在了泥俑上麵。


  泥俑隻是泥土夯築,剛才我一鏟子,上麵已經有裂紋。


  現在遇見金磚砸在上麵,別說是砸泥俑。


  有金磚,太平洋都能砸出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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