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墓中詭事> 第四十章 黑吃黑的混戰

第四十章 黑吃黑的混戰

  “對,這事我知道。”


  “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世上沒有真龍,所謂的龍,指的是龍脈和龍氣。修建八臂哪吒城,主要就是鎮壓燕京的龍氣,不讓龍氣外泄。所以建城之後,燕京城內留了幾個風水眼。那口鎖龍井,就是風水眼之一。”


  胖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那王八羔子運氣不錯,他們家修地窖,正巧挖著前明留下的神壇。神壇是修給神的地祭祀場所,自然不存在機關,裏麵全是寶貝。那陳傻子就靠著神壇內的冥器起家,倒是混得人模狗樣兒,還叫什麽四九,不要臉的東西。”


  “你就別吃味了,該人家發財,挖個聚寶盆。”


  “不是這事。這孫子出去就亂吹,說他天命所歸,挖著了屍解仙的墓,還把名字改成了四九。這種人忒不要臉了點,我說大煙袋你怎麽選人的。胖爺拿著金牌,也隻敢吹自己挖著了張三豐的虛陵。那家夥沒皮沒臉,別被坑了。”


  “也就這種混人敢收,現在管得這麽嚴。我們就和他談談,不行就撤,外交這事,你們看我的。”


  陳四九約的地方,是一片快要拆遷的老城區,已經沒幾家住戶。這種地方亂,王法都隻剩半張。要不是我頂著一張大學生的臉,就大煙袋和胖子那長相,歪瓜裂棗。給再多錢,人家司機也不敢把車開到這。


  一片爛磚瓦礫,老舊發黑的牆磚,這鬼地方看著都像殺人滅口的現場。


  “就這地?陳傻子有毛病不成,以為拍港片啊!”


  “祖宗啊,您老別說了,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交給我就好。”


  事先約了地方,大煙袋專朝犄角旮旯裏鑽,來到一座快塌的四合院平房。


  外麵有人守著,不是西裝打扮,卻也是人五人六。胖子多不理睬,讓大煙袋前麵帶路,說他晚上還要和初戀情人見麵。


  進到屋子,一股濃鬱的熏香味。幾張桌子拚在一起,成了張大條桌。一個中年人靠在一把太師椅上,坐在上位,手上還玩著一枚紀念幣。


  這人應該就是陳四九,西山煤窯大老板的裝束。手上戴著金戒指銀戒指,耗子嘴一開,裏麵還有金牙。外表看上去雖然西裝革履,依舊有一股子混混氣。


  這人生得也難看,屬於打著手電筒,你都不能發現閃關點。


  見他有一張大餅臉,臉上幾條疤,長在耗子一樣的嘴巴邊,像是耗子胡須。再加上那蒲扇手尖瓶耳,眉毛稀疏快沒有。眉宇之中,比大煙袋還猥瑣數倍。


  “陳爺,考慮得如何?”


  屋裏,隻有陳四九一個人,他的那些手下,都在外麵。大煙袋也不怯場,知道胖子不耐煩,於是加快了談話速度。邊說,大煙袋拿出一個紅木盒,盒子裏塞著雪白絲綢。與那塊黃金令牌比起來,顏色的差異顯得更有視覺衝擊。


  大煙袋做生意的本事很厲害,這手包裝,看著就有檔次和收藏價值。


  “現在生意不好做啊,我也很為難。”


  陳四九豎起三根牙簽手指。他那意思,不是三百萬,是三百萬的十分之一。


  “說笑了,堂堂大明皇帝賜給張三豐的賜號金牌,光是這一點,百萬總有吧?前些年,乾隆爺的聖旨都是百萬上下,何況這是明朝的皇家之物。”


  “上麵查的嚴,國內的買家不好找,三萬我刨去運費,我也賺不到多少。”


  “三萬?說的是歐元還是英鎊?不誠心買就算了,走人!”


  胖子看出陳四九沒誠意,拿起桌上的木盒就要走。陳四九伸出手,從懷裏摔出三刀紅票。


  “我可是明碼標價的買,別不識相。”


  “陳傻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狗臉。”


  胖子將金牌放好,知道陳四九要黑吃黑。不過胖子是誰?閻王來了,他都敢耍混的人,遇見要搶他冥器的,不得是不共戴天之仇?

  陳四九臉上溫怒,從腰裏拿出一把蝴蝶刀,耍了一個漂亮的刀花。最後一收手,刀尖穩穩紮在木桌上。


  蠢人辦蠢事。陳四九弄把削蘋果的蝴蝶刀,沒把胖子嚇著,倒是把胖子那股子狠勁激出來。


  陳四九那樣子,連我都嚇不住,何況胖子那小閻王。


  比起古墓裏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機關,和那些猙獰恐怖的粽子妖怪。幾個活人,能翻多大浪?見慣了死人,看見活人,再凶也不懼對方。


  也不等陳四九把他的手下叫進來,胖子先發製人,一腳踹翻太師椅。陳四九摔在地上四腳朝天,來不及叫人,胖子拔出桌上的蝴蝶刀,刀尖已經抵在陳四九的脖子上。


  “你,你要幹什麽?”陳四九打哆嗦的頻率,比大煙袋還快。搞了半天是個繡花枕頭,直接被胖子嚇住。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胖子這人,做工粗糙,和薔薇不沾邊。


  好在,胖子的腦筋轉得並不慢,不是那種單靠武力逞強的人。


  門外,陳四九的手下破門而入,胖子刀尖一進,在陳四九的長脖子上,留下一條血痕。


  陳四九不敢把事情鬧大,黑吃黑的名聲傳出去不好,況且又是在京城。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也帶了五個手下,清一色的短平頭,生得人高馬大,很有衝擊力。


  按照他的預料,五個人,已經能吃定我們。


  這不是武俠小說,一般的練家子,打三個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已經是極限。就算是所謂的大師,打七八個,都算絕世高手。一人難擋四拳。真打起來,很難占到便宜。況且陳四九那五個手下,也未必和他一樣是慫包。


  “要你的人滾,不然胖爺,哼哼,給你留點紀念!”


  胖子獰笑道,用手夾住亂動又不敢動的陳四九。一把涼颼颼的刀片,就貼在陳四九吸氣的氣管那。


  胖子現在像是劫匪,陳四九倒成了受害人。胖子說他當過兵,以前我未必信,現在我全信了。不說那種剛毅不放棄的意誌,哪怕是臨機做出的判斷選擇,都能從他身上,找到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影子。


  陳四九不鬆口,胖子也不急,用刀背刮了刮對方的喉結,“滾不滾!”


  大煙袋趁亂,將桌上的三刀票子攬入懷中。這老頭做無本生意很合適。


  陳四九是庸人,死人還沒胖子見得多,況且胖子手上,指不定真有人命攥著。


  比起氣勢,陳四九就是個耗子。不過這東西也雞賊,假意要手下後退,自己微微向前移動了點,站在長條桌子前麵。


  陳四九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他被胖子用胳膊卡著,不過手沒廢,反手一抓,就是一招猴子偷桃。


  誰料,胖子是將軍肚子,陳四九玩陰的,一把沒抓住桃,反而抓在胖子的小腹上。


  胖子肉多,肥肉輕而易舉的被扭出一塊,疼得他刀口一鬆。陳四九逃命的本事不一般,一屁股下蹲,在桌子底下一路快爬,爬到他手下麵前。


  “給我打,打死那個胖子。”


  陳四九逃離了危險,小人得誌的笑了兩聲,揚言要胖子的雙手。


  胖子握緊蝴蝶刀,將桌子一掀,“不是猛龍不過江,胖爺要你們瞧瞧本事。”


  見戰鬥無法避免,加上我,好歹我們有三個半人,也不一定輸。沒武器,那些人也不敢動刀子,不過甩棍打來,該疼的還是疼,能疼到骨子裏。


  我搬起被胖子踢在一邊的太師椅,這是實木的,掄在人身上,能把人拍翻。


  “馬踏韓湘子,走路踩到屎,兩位爺要頂住。”


  大煙袋縮到牆角,擺出個金雞獨立的架子。


  我可不習慣逆來順受,見到有人過來,含著疼,也要掄在對方身上。


  胖子那搏鬥最為激烈,他拿著一把蝴蝶刀,抬手仗著肉厚,攔下對方的甩棍,對著對方的大腿就是一刀。他也算計過,這種弄法,弄不出人命,也能廢一個戰鬥力。


  倒鬥這事不能見光,陳四九吃準這一點,才敢黑吃黑。


  胖子也料中對方不敢把事情鬧大,依照陳四九的尿性,他屁股後麵的事,肯定夠槍斃他十次。


  我鼻子挨了一甩棍,火辣辣的疼,半張臉都沒了知覺。一股熱流湧下來,我往後一退,壓在一個半軟不軟的身上。一看,是大煙袋那老頭。


  我和胖子都掛彩,唯獨大煙袋毫發未損。果然是將軍都在陣前死,謀臣多在朝堂亡。


  對方緊追不舍,一甩棍下來,手臂都要骨折。


  我翻身躲開,大煙袋不幸挨著了,正中胸口。


  不料他屁事沒有,拔腿就跑過來,順便把敵人也引到我這。


  我正納悶,莫不是大煙袋連成了金鍾罩?


  結果一看,是他懷裏那三刀鈔票幫他挨了一下,就跟護心鏡一樣,大煙袋連毛都沒掉。


  “果然啊,爹親娘親,不如票子親。”


  “廢話真多!”兩個人一左一右,朝著我圍來。顧不上和大煙袋扯犢子,我抄起太師椅就砸。兩個砸不中,我就專朝一個砸,不管身上挨了幾下,弄死個王八羔子再說。


  胖子殺紅眼,他那打得最困難,饒是他氣貫長虹,在狹小的屋子裏,也施展不開。


  我們雙方互相扭打,要把對方撕成碎片才甘心。胖子臉上冒出青筋,橫著眼、鼓著氣、攥著拳,像虎豹一樣撲過去,直接將一個人抗起來。


  哐當一聲,胖子將那人摔在桌子上。老舊的木料不堪重負,直接爛成碎片。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