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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恩恩怨怨

  不過憋寶一行的人,最後還是被錦衣衛找到,雖說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不過刀架在脖子上,不幹就是死。以前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於是,憋寶一行與倒鬥一行在外八門決裂,憋寶人協助錦衣衛,大索天下倒鬥之人,凡是有名有姓的,抓進詔獄沒一個能活著出來。


  就這樣,憋寶這行和東西南北盜墓四派結下死仇,雙方互相火拚,鬧得水火不容。


  後來天下大定,明成祖下令修建大報恩寺。


  竣工之後,大臣稟告,說塔頂欠缺一顆明珠。明成祖得知憋寶人手裏世代相傳一顆定風珠,於是派人索要。


  憋寶人拿不出來,於是遭到錦衣衛的清洗。


  朝廷、江湖上都混不下去,憋寶人死的死,改行的改行。由於當時鄭和下西洋,南洋地區與中原腹地交流頻繁,於是有些憋寶人遠走南洋避難,順便去尋求海中傳說的鮫人。


  南洋有巫蠱,有降頭,有邪術。憋寶人借著一雙天眼兩行本事,逐漸將憋寶秘傳(有人說憋寶人的秘傳源自茅山秘術令法)與南洋邪術融合,形成一套新的法術,不僅僅為騙術。清末有傳言,有憋寶人能將身體藏在一隻小花瓶裏,躲過官府搜捕。


  在南洋摸爬滾打幾十年,憋寶人又逐漸回到江湖之中。


  但是當年的仇恨,沒這麽容易消除。於是憋寶一行與倒鬥一行的矛盾逐漸激烈,出現大規模火拚。其中北派摸金校尉,恨不得將憋寶一行食肉寢皮。


  原因據說是永樂年間,憋寶人協助朝廷索拿倒鬥之人。當時明朝的首都在北京燕京,整個北方,是明朝軍政的統治中心。


  所以說,在北方活動的摸金校尉倒了血黴。不僅僅被牽連誅殺了許多,就連曆代祖傳的聖物發丘印,也在那個時候被毀了兩個。


  曹操當年設摸金校尉,發摸金符證明身份。摸金校尉之中,有三人統管。這三人,手中都有發丘印,上刻;天官賜福,百無禁忌。人稱發丘中郎將。


  後來這三枚發丘印世代相傳,是整個北派的聖物。


  凡是北方倒鬥的,人人帶著摸金符,自然供奉擁有發丘印的為祖師親傳。明朝初年,憋寶人協助朝廷大破摸金校尉,三枚發丘印,被搗毀兩枚,隻有一人僥幸逃離追殺,搶救出一枚發丘印。


  要說發丘印,不光光是它的曆史地位。後漢書記載,曹操花了十年時間,才鍛造出三枚發丘印。據說發丘印有兩個拳頭大,印璽四角為四象神獸,代表四麵八方。發丘印外看為方形,實則是圓形,代表天圓地方的先秦理念。


  鍛造發丘印時,曹操用天降的隕鐵、兩海中的龍火、地底千丈的寒泉、泰山之中的龍氣,命能工巧匠花了十年時間才鑄下三枚。再加上秘方失傳,從古至今,摸金符的年份有高有底,唯獨發丘印是獨一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仿製出來。


  所以與各派的梁子中,憋寶人和摸金校尉的梁子最深,據說最大的一次火拚,發生在六幾年的浙江。後來憋寶人逐漸消失,幾乎聽不到消息。漸漸的,外八行的憋寶行,也消失在世人的故事裏。


  令人驚訝的是,沒想到在深山之中的秦嶺,還有一個憋寶人!


  這恐怕是憋寶一行碩果僅存的幾位之一,再過幾年,這種手藝就得失傳了。


  也正因為祖輩的恩恩怨怨,那個憋寶人設計害我們也不足為奇。中國類似奇門遁甲的法術,不乏點紙為將的手法,看來對方是個老手,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免得在秦嶺的山溝裏翻船。


  “原來是那群斷子絕孫的夯貨,別讓胖爺抓著,否則非得捏死他!”胖子狠狠咒罵了兩句,也不知道那個憋寶人躲在哪個暗處。


  或是說就在不遠處看我們的笑話?


  這時,砰砰兩聲,像是人的腳步聲,卻異常沉重。


  “還來?胖爺就看看你能玩什麽花樣!”胖子跳出房門,大堂內,站著一個人影,就這麽半遮不掩杵在門口,麵朝胖子。


  我和大煙袋跟著跑出去,雖說知道是紙人,不過光看那個樣子,真是太嚇人了,簡直一具高度腐爛的活屍。比起上次看見的那個,這次更加清晰,也更加想讓人作嘔。


  “大煙袋,這也算奇門遁甲吧?”


  用比較理性的眼光看,這就是自黃帝時期就有的奇門遁甲。據說薑子牙韓信諸葛亮都會。


  “算,算是吧。”大煙袋明智的站在最後麵,正所謂背冥器我來,打粽子你們去。


  這個道理,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怕個屁,看胖爺拍死它!”胖子舉起工兵鏟,那架勢我見過,要一個活人挨這麽一下,立馬得蹬腿拔蠟。


  哐當一聲,人影倒在地上,果然是一個半大不大的紙人,已經被胖子拍爛。


  那種模樣,和燒給死人的童男童女差不多,胖子一力降十會,一鏟子就把對方搞定。


  看來這玩意比奇門遁甲差遠了,充其量就是嚇嚇人。要是對方鐵了心衝過來,一個紙人可攔不住。


  “那個鱉孫,你有種的出來,看胖爺不弄死你!”胖子指著外麵大罵,這次不僅僅有回聲,似乎還有哼的一聲。


  他耳朵尖,指著右邊,“走,我們追。”


  “咳咳,我怎麽聽著像是左邊傳來的?”


  “我也是。”大煙袋讚同的說了句。


  “左邊就左邊,男左女右,快追,別讓他跑了!”胖子掩飾臉上的尷尬,一腳踹開破爛的紙人。


  繞了一圈,我們竟然又來到石馬村的那個祠堂裏。


  這已經是第三次,還真是緣分。


  胖子跳進去,靈活的一甩工兵鏟,朝著一個方向投過去。我看見一個人匆匆躲過飛來的工兵鏟,竟然朝我這邊跑過來。大煙袋很沒義氣的躲開,後來解釋說是不給我添亂。


  我一看,橫豎躲不過去,再說這人可陰了我們幾次,不教訓一下怎麽行。我雖然不會功夫,拳腳還是有點架子的,先吼了一聲給自己壯膽,隨後我一把扯向那人的衣領,另外一拳打向對方的肚子。


  這招是在大學裏別人教的,我試過一次,還很管用,如果落實,能把一個人放倒。


  本以為對方是個武林高手,我就打算纏住對方,等著胖子來就是。


  沒想到對方臉比較長,我伸手一抓,衣領沒抓著,反倒把對方的鼻梁給打了。那人也是弱得可以,竟然仰麵朝天一倒,就摔在地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伸著手指有些如遊在夢。難道小爺天生神力,一拳就能打倒一個人?


  胖子接踵而至,沒有所謂的先禮後兵,趁著對方賴在地上,直接一個泰山壓頂,如同一顆隕石飛流直下三千尺。


  不等我凝神,胖子的身軀已經砸在那人身上,就聽見淒慘的一聲,我看見那人臉上五官扭曲,整張臉都變形移位。


  胖子將那人壓在地上後,掄圓胳膊左右開弓,朝著那人的臉上一通亂抽,耳光聲此起彼伏的在祠堂裏回響。


  等到胖子起來的時候,那人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像一條死泥鰍,嘴裏連聲響都沒有。


  “你不會把人給弄死了吧?”


  看著地上的人,恐怕他親媽都未必認識他是誰。


  也是,遭了胖子這招泰山壓頂還沒變形的,的確可以自稱老江湖。


  “胖爺下手很有分寸,再說胖爺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麽會和這些阿貓阿狗一般見識。”


  胖子意猶未盡,踹了那人兩腳,見那人還不醒,雙頰肥肉狠狠抖了抖,活脫一副大哥模樣


  “沒醒是吧,也行,深山老林裏麵,死個把人算個屁,我們把他拖後麵埋了了事!”


  胖子還沒彎腰動手,地上那人抬起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一個勁的哀求,“別別,各位好漢,我知道錯了。”


  “錯個屁,你之前玩我們的時候怎麽沒反省下?”胖子往當中一站,就是一堵人牆,光影子就比對方大一倍。


  黑壓壓一片,胖子拽起對方衣領,將那人半拖半拉的提起來,說是再給他見點紅。


  看清那人的模樣,是一張苦瓜臉,身材枯瘦,四肢像四根細竹竿,難怪這麽不經打。


  我估計歲數,恐怕也有五十來歲,一張苦瓜臉刀削似的,兩頰下陷凹凸,額頭窄短。一雙眼睛猥瑣,耷拉著眼皮死灰無力。


  這人身穿老舊的中山裝,上麵全是淤泥爛葉,看上去比乞丐還慘。看來他在這裏待了不少時間,這個金礦到現在還沒被人引起注意,恐怕就和他那些邪法有關。


  “你這個老王八蛋,還敢陰你胖爺,狗日的,一副短命樣還敢霸在這。來,胖爺今天給你開開瓢!”


  胖子這幅表情,標準的奸笑。那股強勁的氣勢,嚇得那人四肢拖拽地上,整個臉都成了塊放了半個月的老豆腐。


  “各位,有話好好說,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對方搖動那個光禿禿的腦門,腦門頂上沒幾根頭發,像是一個被打了幾百次掉完毛的羽毛球。


  其實無論是在江湖上混還是在地底下倒鬥,都不能用真名。


  特別是倒鬥的,據說用了真名,要是古墓裏哪個死鬼沒走,會纏著人一輩子。


  所以自古流傳下的規矩,就是除家族兄弟之外,夾喇嘛一概以外號或家族排行稱呼,不能直呼其名。


  比如胖子稱呼我,就叫我小同誌。


  胖子大煙袋他們,也一概沒有用過真名,都是一個簡單的代號。


  眼前這人,看那個突兀的癩子頭,我們暫時稱呼他為禿老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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