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再撫一曲,訣別3
玲盼兒卻一邊往裡走,一邊繼續對初梔罵道:「你是不是趁機在皇上面前說本宮的壞話了?本宮告訴你,別耍那些小花招,別想挑撥本宮和皇上的關係,皇上是不會信你的!」
初梔抬頭,看向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玲盼兒,冷淡地說:「既然玲妃娘娘對皇上和自己都如此有信心,又何必跑來我這裡說這些?不顯得多此一舉嗎?」
「你!」玲盼兒完全沒想到初梔會突然這麼回一句,一時間有些語塞,想了幾秒,她才重新拾起傲氣,指著初梔警告道,「本宮警告你,別再狐媚皇上了!你敢跟本宮搶恩寵,本宮就不是讓你斷幾根手指那麼簡單!」
說到這裡,玲盼兒得意地看著初梔右手上包紮得看不出原型的手指,十分欣賞自己的傑作——雖然是小荷下的手,但是她命令的,在她看來就等於是她做的。
「玲妃娘娘多慮了,」初梔坐著沒動,甚至不再抬頭看玲盼兒,道,「若玲妃娘娘打探得仔細,便該知道皇上昨日只在這裡待了片刻就離開了,別說過夜,連頓飯都沒有在這裡吃,又怎麼談得上搶恩寵呢?」
「哼,定是皇上聖明,沒有受你這賤、人的蠱惑,才沒讓你的奸計得逞!」玲盼兒一臉鄙夷地看著初梔,「但這不代表你沒有狐媚皇上的心思!本宮來,就是為了警告你。」
「那玲妃娘娘也已經警告過了,是不是可以離開了?」說完,初梔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明擺著不想搭理玲盼兒。
玲盼兒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來初梔會是這樣的態度,一時間愣在當場。
上次她來的時候,初梔雖然既不諂媚討好也不畏縮,甚至還有所反抗,但都沒有像今日這般冷淡,這般目中無人,這般不客氣。
初梔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站起來對她行禮!
想起來這個,玲盼兒立刻哼了一聲,道:「你別以為皇上來冷宮看你,你就覺得自己有本事了!即使皇上把你納入後宮,你的位分也不會比本宮高,也還是需要對本宮行跪拜大禮!何況你現在不過是個一文不值的小丫鬟,你得意個什麼勁兒?居然還敢不對本宮行禮!這麼沒規矩,是沒人教你嗎?」
說著,玲盼兒就對身後的小荷使了個眼色,道,「小荷,好好教教這賤、人什麼是規矩!」
小荷立刻領悟了玲盼兒的意思,行禮回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教教初姑娘什麼是規矩。」著重強調了「好好」兩個字。
可小荷剛走到初梔旁邊,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流墨染就突然出現擋在了初梔面前。
玲盼兒一驚,這才想起來流墨染是皇上派來保護初梔的,剛剛沒有看見流墨染在,她都忘記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了。
可一想到流墨染是祁若玉派來保護初梔的,玲盼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對著流墨染喊道:「狗奴才,主子教訓下人,你還不趕緊讓開?!」
流墨染不為所動,依然擋在初梔的前面,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冰冷氣息。
小荷不過是個小宮女,哪裡見識過這樣的人,尤其在流墨染冰冷的表情下,她想起那天被踹的兩腳,立刻嚇得後退了兩步。雖然流墨染當時根本沒有用什麼力氣,但還是讓到現在依然覺得有些疼痛。
玲盼兒也被流墨染的氣場嚇到,一時間氣勢都矮了下去。
初梔斜睨了玲盼兒一眼,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繼續喝茶。
之前她對玲盼兒客氣,不過一直是想息事寧人,一直是想著不要惹是生非,因為她還想要在這裡好好生存下去。可現在她既然已經決定要走,就不需要繼續委曲求全了。既然馬上就可能會走,她何必再對玲盼兒那麼低聲下氣。
只是玲盼兒不明白初梔是怎麼想的,她只是覺得初梔如今態度的變化是因為覺得有了皇上的依仗,所以她越發不想輕易放過初梔。
可流墨染擋在面前,玲盼兒對初梔還真是無可奈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冷嘲熱諷:「你個賤、人,別以為皇上來看你,就是對你另眼相看了,別覺得你好像有了皇上這個依仗就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你惹急了本宮,本宮只需在皇上面前說幾句話,你待的地方立刻就能從冷宮變成大牢!不信你試試看!」
初梔懶得和玲盼兒爭吵,只要玲盼兒別像上次那樣動手虐待她,她可以一直坐著不動。反正就是罵兩句難聽的話罷了,聽了也不會少塊肉。
不過,初梔是真的希望玲盼兒快點罵完走人,她可不想姬落涯過來的時候玲盼兒還在,到時候真的很麻煩。
話說回來,姬落涯會怎麼過來呢?又會怎麼帶她走呢?
此時此刻,初梔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是很期盼姬落涯的到來的,心裡真的是沒有什麼不捨得離開的情緒。
大概她對祁若玉,是真的徹底失望了吧……
想到這裡,初梔的手無意識地摸了摸放在床上的小包袱,裡面裝著的是染著初露的血的衣裙,這是她唯一想要帶走的東西,她早早就收拾整齊了,放在身側。
玲盼兒見自己說了半天,不論是流墨染還是初梔,居然都沒有搭理她,她越發覺得自己下不來台,更加氣急敗壞起來。
她指著初梔和流墨染,口不擇言道:「好啊,你們倆居然敢這麼目中無人,本宮可是暗雷國的公主,皇上的玲妃!是你們的主子!看你們兩個如此默契的樣子,莫不是私下早有一腿?」
說到這裡,玲盼兒彷彿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拍了一下手,道:「難怪了,難怪你這侍衛如此『忠心』於這個賤、婢,原來是和這賤、婢暗通款曲了!」
玲盼兒並不知道流墨染的具體身份,但在這宮裡除了太監,能夠隨意進出的只有侍衛,何況流墨染還會武功,所以玲盼兒理所當然地覺得流墨染就是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