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相見和撞見4
而想到這一點,不免讓眾人對初梔更加好奇起來。
這女子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一向不親近女色的祁若玉,都願意時時帶她在身邊呢?
初梔自然感受到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但她不想給予任何回應,只是低著頭看地面,全身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場來。
眾人見此,也就沒人敢上前搭話了。
初梔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她和流墨染也算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多少學會了點流墨染那樣的氣場來。
當然,和流墨染還是不能比的,人家那是千年冰山,她最多只能算是個小冰塊,而且還是沒幾分鐘就要化掉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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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姬落涯就出來了,初梔有些詫異,卻見姬落涯對她招了招手,她也不猶豫,徑自走了過去。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初梔疑惑地問。
「皇上找我只是問了個問題罷了,答完也就沒我什麼事了。」姬落涯聳了聳肩。
「是問你,這世界上有沒有一種慢、性、毒、葯可以讓人看起來只是疲勞而死嗎?」初梔直截了當地問道。
姬落涯有些驚訝,卻還是笑著回答:「嗯,是這個問題。」
末了又問:「今日皇上召見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皇子看起來都很驚訝,他們既然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初梔悄悄看了看四周,發現不少人的目光聚集在她和姬落涯的身上,雖然說的話他們未必聽得見,但總要防著點,於是初梔示意姬落涯往旁邊走。
姬落涯立刻會意,走到無人的角落裡。
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安全,初梔才回答道:「這件事是我查出來的。」
「你查出來的?」姬落涯挑了挑眉毛,恍然間明白了什麼,道,「所以,你說你出去跑了一個多月,就是在忙這件事的?」
一開始皇上突然召見,姬落涯也很奇怪
「嗯,」初梔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如實回答。
初梔一直很信任姬落涯,她知道這些事情即使告訴了他,他也一定不會出賣自己。
「看來,你為了他,已經開始涉足黨爭了。」姬落涯輕聲嘆息,帶著一絲不忍。
在他的心裡,初梔並不是一個喜歡牽涉其中的人,現在為了祁若玉做到這個地步,對初梔而言就已經是極大的犧牲,將來若是祁若玉對她不好,便是辜負了她所有的付出。
即使將來祁若玉可以一直對她很好,可深陷其中,對於初梔這樣不喜爭鬥的人而言,也談不上什麼快樂吧。
這不免讓姬落涯心疼。
但這是初梔的人生,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他只能尊重,不能強求。
初梔原本以為,姬落涯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怕是要對自己失望了。雖然她沒有想過要隱瞞姬落涯,但她也已經做好了姬落涯可能會責怪或者失望的心理準備。
可沒想到,姬落涯既沒有責怪,也沒有失望,反倒是流露出不忍心的情緒。不忍心,是不忍心她現在所遭遇的一切,所改變的一切嗎?
這是這幾個月來,從來沒有人對她關注過的方面,就連祁若玉也沒有。姬落涯卻關心了,這瞬間就好像觸碰到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讓她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可初梔到底是沒有流淚,她對姬落涯笑了笑,道:「也不全是為了他,祁若樂和祁若堂三番五次找我麻煩,我也算是為了替自己報仇。何況,他們倆那樣的人,都不是將來儲君的合適人選,否則雲風國的未來將會堪憂吧。」
「你說的也沒錯。」姬落涯抬手摸了摸初梔的腦袋,同時揚起一個妖嬈的笑容,「他們倆確實不是儲君的合適人選,何況作惡多端也該遭報應了。」
很自然的動作,很熟悉的感覺,瞬間就讓初梔的心情好了起來。
「最近過得可好?」姬落涯關心地問道。
「還行,這件事查出來之後,我就沒有再摻和了,在玉王府里天天吃吃睡睡,倒也舒服的很。」初梔笑眯眯地回答。
「那就好。」姬落涯的手指無意間拂過初梔鬢邊的蝴蝶銀簪,心下又有些嘆息。
這祁若玉送的簪子,初梔倒是從未丟下過。
終歸是有情在心,初梔才願意做出那麼多的犧牲啊……
「那麼你呢?最近過得可好?」初梔抬眼看著姬落涯,小小聲地問道,「我聽說皇上召見你時,你並不在京城,所以才到今日趕回來,你去哪兒了?」
姬落涯收回自己的手,對初梔笑道:「自然是出去遊山玩水了。」
這京城他本就不願多待,只是皇上恩賜的身份不能不要,每年還是得有那麼幾個時候必須回來。先前他是為了初梔,才在京城裡逗留了那麼久,換作以前,待個幾日也就走了。
現在初梔並不需要他了,他也就沒了長期待在京城的理由,何況為了明哲保身,他也不適合在京城留太久,否則就容易讓「有些人」對他起疑心。
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離開為上上之策。
「原來,是這樣啊……」初梔喃喃道,眼裡卻有意思遮掩不住的失落。
她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卻只知道不太好受。
是羨慕姬落涯可以自由自在地到處遊玩,而她只能在那一小方天地里做著各種鬥爭?
還是為姬落涯說走就走彷彿好不猶豫的瀟洒,而感到自己這個朋友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傷感?
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
初梔無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彷彿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姬落涯把這一切收入眼底,他自然也看到了初梔眼中的猶疑和失落,他居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笑問道:「怎麼,你是想我了?」
初梔回過神,看到姬落涯好看的笑臉,也跟著笑了起來:「嗯,所以當我聽說你今日要入宮的時候,才特地入宮來見你。」
在初梔心裡,早就把姬落涯當做很要好的朋友,甚至是在這個世界里唯一一個朋友。朋友思念朋友,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她不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