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葉城決戰
此刻的蕭朗天眼神里依舊是濃濃的恨意,尤其是他看向看台上悠然自得,在下面觀戰的蕭朗墨時,面容在血痕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猙獰。
那恨意更加明顯,恨不得一口將蕭朗墨吃了,彷彿扒他的筋,抽他的骨都不解恨。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是蕭朗墨依舊感覺的到到蕭朗天仇恨的眼光,但是他也只是笑笑不語,似乎很享受蕭朗天恨他時的感覺。
但是他手中握著的木偶卻的瑟瑟發抖,他原本以為父皇只疼愛他一人,對蕭朗天只有厭惡,但是當他那天從父皇的手中接過這個木偶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父皇內心是疼愛蕭朗天的,不然父皇也不會在知道蕭朗天百般陷害他的時候,只是將蕭朗天貶為庶民,不會再臨死之前還苦苦哀求他放蕭朗天一條生路了。
原來他多年來的努力,在自己的父皇眼裡不過是小孩子調皮的表現,包括他小時候的毒被世外高人解除之後依然裝病的事,包括他陷害蕭朗天的那件事,其實父皇都知道,父皇之所以不計較是因為他覺得愧對自己和母后,也更是因為可憐自己從小就沒了母親。
其實父皇那次舊病複發病倒,也與他有關,能夠在皇位上穩坐多年的父皇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雕蟲小技,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兄弟間的爭鬥呢?父皇心痛的不只是蕭朗天對自己的謀害,更是他們兄弟間的爭鬥。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並不是父皇自己告訴他的,而是他在父皇臨終前從蘇公公口中得知的。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蕭朗墨看著城下被月靈軍層層包圍的蕭朗天,眼角閃過一抹冰冷的恨意,就是這個人,這個被他稱為哥哥的人,和他那個心腸歹毒的母后一起害死了他的母后,不僅害得他從小失去母愛,而且還三番兩次的蓄意謀害他的性命,
這樣的深仇大恨他明明可以現在就報,可是卻因為一個承諾,這個仇他永遠也報不了了······蕭朗墨想到這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是這樣的苦笑,在蕭朗天的眼裡卻像是對他的嘲笑,而蕭朗天恰恰在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了蕭朗墨臉上的笑意。這笑頓時點燃可蕭朗天心中的熊熊怒火。
蕭朗天突然縱身一躍,站在和蕭朗墨相對而立的一根木樁上,手中拿著長劍,雙眼充滿憎恨的看著淡定自若,一臉含笑的蕭朗墨,大聲喊道,
「蕭朗墨,你這個縮頭烏龜!以多欺少,有本事,你跟本皇子單打獨鬥啊!!」
蕭朗天知道自己肯定是輸定了,而且蕭朗墨肯定不會輕易放了自己,所以他才使出這激將法,雖然人多他貹不了,但是單打獨鬥的話,他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好!朕,跟你打!」蕭朗墨上前一步氣勢凌人的看著不遠處與他蕭對而立的蕭朗天,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而且故意將「朕」字說的很重,似乎為了氣蕭朗天,而強調他蕭朗墨現在已經是疏星國的皇帝了,而他之所以答應,也是為了讓蕭朗天輸的心服口服。
蕭朗天自然也聽出了這話的意思,頓時氣的臉通紅,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朗墨,恨不得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蕭朗墨,你以為你的皇位來的是光明正大的嗎?!告訴你,我才是嫡長子,真正的皇后之子,只有我才有資格坐上那個皇位!」
蕭朗天近乎咆哮的拿著劍,指著蕭朗墨,整個人幾乎快要發狂,他最討厭的就是看到蕭朗墨這副無論面對什麼事都淡定自若的表情。
「我沒資格?呵呵·······你有資格你倒是坐上這個皇位啊?你不是想要單挑嗎?那朕就讓你看看書才有資格坐上這個皇位!」蕭朗墨說完這翻話,屏息凝神,終身一躍,站在城樓上,拔出腰間的龍騰劍,直直的指向與他相對而立的蕭朗天。
「皇上,使不得啊!還是讓微臣去吧·······」李將軍站在一旁焦急的勸說道。、
「李將軍,你的好意,朕心領了,只是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今天必須做一個了解。」蕭朗墨並不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
李將軍見蕭朗墨心意已決,也不便再阻止,便退到一旁,準備時刻好蕭朗墨的安全,畢竟據他了解,蕭朗天是個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小人,蕭朗墨跟他單打獨鬥,怕是會吃虧啊······
李將軍一臉擔憂的看向迎風而立的蕭朗墨,只見他一頭烏黑的墨發,在風中肆意的狂舞,翻飛,刀削一般的五官上,鑲嵌著一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眸子,閃著耀眼而不可一世的光芒。
冰冷的臉上依舊掛著一如既往的,如暗夜修羅般陰冷而蠱惑人心的笑,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一種仿若與生俱來的高貴,慵懶,而又邪魅的氣質。
跟站在對面的蕭朗天相比,他更像是天生的王者,蕭朗天身上雖然也有一種皇家特有的高貴氣質,但是蕭朗墨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與眾不同的東西,而蕭朗天恰恰缺失的正是這一點東西。
「好!那本皇子就讓你見識見識,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說完,蕭朗天飛身一躍,手中的長劍直直的朝蕭朗墨刺去,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肅殺之氣,蕭朗墨也感受到了這種強大的殺氣,沒想到幾日不見,蕭朗天的武功見長啊······不過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至少憑他的直覺來看,蕭朗天的武功還是比他差了很多,武道這種事,一半是靠先天的天賦,一半是靠後天的努力。蕭朗天頂多是靠後天的努力才會如今的成就,而他蕭朗墨,光是天賦這點就可以把蕭朗天甩的老遠,更何況再加上他有了高人的指點。
蕭朗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也不甘示弱飛身而起,朝蕭朗天直直的衝去,鷹一般的眼睛凌厲如刀鋒地盯著逐漸放大的劍,眼看著蕭朗天的劍就要朝刺中自己的心臟,卻依舊不躲不藏,蕭朗天還以為蕭朗墨吃錯了葯,居然連自己的第一招都不躲,就在他得意洋洋的以為蕭朗墨就要死在他的劍下時。
不料,蕭朗墨突然翻身一躍,就在劍還有一厘米的距離就要觸及蕭朗墨的時候,蕭朗墨恰好與劍身擦肩而過,單腳點劍,朝蕭朗天的上方高高躍起,俯視著成飛翔狀態的蕭朗天,整個人渾身散發著氣勢凌人的王者之氣,彷彿世間萬物都是浮雲,天下唯我獨尊。
還沒等蕭朗天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蕭朗已經在他的頭頂,此刻只要蕭朗墨俯身衝下,劍就可以刺穿他的身體,可是蕭朗墨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凌空而立,俯視著他。
「再來!」蕭朗墨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邪魅如暗夜修羅,烏黑的眸子里閃著不屑的光芒,彷彿蕭朗天在他眼中還不如一隻螞蟻。
「蕭朗墨,你不必囂張!剛剛是我大意了,這一次你可得小心了!」說完蕭朗天朝他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眼光,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而蕭朗墨只是笑笑不語,一臉慵懶的看著因惱怒而變得猙獰的蕭朗天。
而蕭朗墨只是笑笑不語,一臉慵懶的看著因惱怒而變得面容猙獰的蕭朗天,也正是他的這個欠扁的表情,惹得蕭朗天更加惱火,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蕭朗墨碎屍萬段。
蕭朗天腳踩木樁,重重一點,藉助外力奮力朝蕭朗墨所在的方向飛去,手中的劍早已被他灌注了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也是他們皇家特製的毒藥,蝕骨散!
而這毒藥正是蕭朗墨陷害他時栽贓嫁禍給他的毒藥,現在他要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毒殺了蕭朗墨,只要蕭朗墨碰到這毒劍一下,就必死無疑。
蕭朗墨自然在觀戰的時候就看出了蕭朗天劍上的端倪,這葯的藥效,他怎麼會不知道?光是從剛剛幾十個月靈軍的死相來看,就知道他們是中了蕭朗天劍上的蝕骨散而身亡的,否者以他的那些月靈軍的實力,受一點劍傷,又怎麼那麼容易死掉呢?而剛剛蕭朗天臉上的笑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所以在蕭朗天的劍向自己刺來的時候,他就巧妙的避開了,而且讓人懊惱到幾乎吐血的就是,每當蕭朗天的劍快要刺中蕭朗墨的時候,蕭朗墨才躲開,而他躲開的那一瞬間剛好與劍的距離不到一厘米,那精準度讓人嘆為觀止,但是在蕭朗天看來,蕭朗墨這麼做完全就是在戲弄他,不過蕭朗墨也正是這樣想的。
這樣一來二去,蕭朗天也被折騰的夠嗆的,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了,而蕭朗墨卻一直都是負手而立,一副很輕鬆的樣子,連他躲得姿勢都是那麼的輕鬆自如。
而且整個過程蕭朗墨沒有出過一次手,明明有好幾次可以蕭朗墨可以殺了蕭朗天,可是他都沒有,而只是一再的退讓躲避。
原本在一旁觀看,心裡忐忑不安,十分擔憂的李將軍,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笑容,整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這一怒一笑,一上一下打的不亦樂乎的兩個人。
那些站在一旁觀戰的月靈軍也在下面不住的叫好,給蕭朗墨加油!還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辱罵蕭朗天,惹得蕭朗天心神不寧,瘋狂的對蕭朗墨發起攻擊,每一次攻擊都是致命的招數,而蕭朗墨卻總是不出手,只是一味的躲避。
而就在大家高高興興的為蕭朗墨喝彩的時候,蕭朗天突然停止了攻擊,氣喘吁吁的瞪著鎮定自若,悠然自得的蕭朗墨。待氣息稍稍有些平穩了些,又飛身朝蕭朗墨刺去,不過這次蕭朗天改變了策略。
他右手握劍,藏在袖子中的左手微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的笑,就在大家嘲笑他不僅武功差,而且愚笨的時候,突然三根銀針從他的左手中憑空飛出,以極快的速度朝蕭朗墨刺去,而蕭朗墨沒料到他會出這一招,一時躲閃不及。
「皇上,小心!」展風和李將軍齊聲驚呼道,同時飛身過去想要營救蕭朗墨,不過他們心中都明白,即使趕過去了,也來不及了。
頓時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有蕭朗天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蕭朗墨沒想到你英明一世,也會有中招的時候啊······
其實他剛剛的進攻都只是為這一招做的鋪墊,他故意這樣做,就是為了讓蕭朗墨對自己放鬆警惕,以為自己武功很差,因為那天他在窗外聽見蕭朗墨親口答應,不會殺了自己,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而他之前做的那些只不過是對他守不守信用的一個試探。
事實證明,他沒有賭錯。
蕭朗墨臉色微變,看著一臉得意的蕭朗天,以他對蕭朗天的了解,那銀針上肯定不是一般的毒,看來這次是自己大意了,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敗在了蕭朗天的手中,就在蕭朗墨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周圍驚呼聲,一個火紅的身體以飛快的速度朝自己飛來,硬生生的擋在自己的面前。
只聽那女子悶哼一聲,隨即如紅色的折翼蝴蝶一般,直直地從高空墜落而去。
蕭朗墨睜開眼睛一看,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一向討厭,最不想看到的聶夢蝶。頓時他心中一緊,想都沒想,立刻附身衝下去,一把接住那具紅色的嬌弱的身體。
抱著她,緩緩的旋轉而下,動作輕盈而緩慢,生怕讓她因為輕微的震動而使毒性蔓延,落地后,蕭朗墨立刻就封了聶夢蝶的各個穴位,以防毒性蔓延。
「我終於能為你做點什麼了······」聶夢蝶嘴角勉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流出,原本紅潤的圓臉蛋,此時變得蒼白如紙,這是蕭朗墨第一次認真的看聶夢蝶,眉宇間竟和柳知離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