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蕭皇駕崩
「皇上,太子殿下回來了,正在殿外等候召見!」蘇公公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蕭朗天的話。
蕭皇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蕭朗天,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蕭朗天已經走了。
「宣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皇艱難的喊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大些,抬頭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
「父皇!父皇您怎麼樣了?!」蕭朗墨剛一進殿,就急切的跑過去問道,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傷口。
剛剛在回京的路上,他從馬背上摔下來暈倒了,李將軍為他上了葯,等他醒來之後,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蕭朗墨生怕自己見不到父皇最後一面,不顧李將軍的勸阻,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剛要進殿,卻聽到蘇公公說沒有父皇的吩咐誰都不能進去。
不過當他進來之後,看見開著的窗戶就知道是誰來過了。
「墨兒,咳咳咳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父皇等你很久了呢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皇艱難的坐起身,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勉強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父皇,兒臣來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朗墨強忍著淚水,遞給蕭皇一個安慰的笑。
「墨兒,父皇走之後,你一定要做個好皇帝,保護好父皇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天下的子民全靠你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咳咳咳。」蕭皇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身體越來越虛弱,彷彿一吹就滅的殘燭。
「父皇,放心,兒臣知道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朗墨笑了笑,,眼角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墨兒,你們兄弟互相殘殺是父皇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可是你皇兄太固執,這場戰爭在所難免,父皇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打贏這場勝仗,可是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咳咳咳。」
「父皇,您歇會兒再說吧,兒臣一直都在。」蕭朗墨坐在蕭皇的身邊,替他撫了撫胸口,好讓蕭皇的氣順一些。
「不,父皇要說,父皇的時間不多了,再不說就來不及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你記住,就算你皇兄犯了再大的錯誤,他也是你的哥哥,如果你打贏了,無論如何都要饒你皇兄一條性命,就當是父皇對你最後定的請求。」蕭皇拉著蕭朗墨的袖子艱難地說道。
蕭朗墨沉默了許久,看著性命垂危的蕭皇,為什麼父皇只求自己饒了蕭朗天,如果他輸了這場戰爭,那麼誰又來饒了他呢?
「墨兒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皇知道蕭朗墨從小就受了很多苦,這些痛苦大多數來源於蕭朗天他們母子,所以要他答應自己的請求很讓蕭朗墨很為難。
「父皇,兒臣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兒臣答應您!」蕭朗墨抬眸,眼睛里閃著隱忍的淚水,嘴角勾起一抹凄苦的笑容,雖然他臉上含著笑,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下了怎樣大的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艱難,因為一旦他答應了他父皇的請求,那就意味著他永遠無法替他的母后報仇了,而他這麼多年來受過的苦都白受了。
「好皇兒,父皇就知道你不會讓父皇失望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咳咳咳。」
「父皇!」蕭朗墨看見明黃色的錦被上,又剁了一灘鮮血,猶如朵朵盛開的梅花,鮮艷欲滴。
「墨兒,去把我書案下面的盒子拿過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皇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說道,聲音虛弱的只有蕭朗墨將耳朵趴到他父皇的嘴邊,才能聽得到。
「是,父皇。」蕭朗墨輕輕地回答道,連忙起身去拿,當他從書案下拿出那個盒子的時候,蕭朗墨不禁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那會是個很精緻的小盒子,沒想到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刷著紅漆的檀香木盒,而且上面還掉了幾塊漆,應該是父皇經常拿出來把玩的緣故。
「父皇,是這個嗎?」蕭朗墨將紅漆盒遞到蕭皇手中,輕聲問道。
「對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就是這個。」蕭皇似乎很激動的接過蕭朗墨手中的盒子,顫抖著雙手,一臉疼惜的撫摸著那盒子的表面,那眼神清澈明亮,熠熠生輝,彷彿在看一件奇世珍寶。
裡面到底裝著什麼連蕭朗墨都不知道,蕭皇緩緩地打開手中的紅漆盒,只見裡面裝著一大一小的木偶和一些玩具,而讓蕭朗墨驚訝的是,那些玩具都是小時候父皇親手做的,他明明一直保存在毓慶宮,為什麼此時卻躺在父皇手中的盒子里呢?
「這對木偶是天兒小時候送給父皇的,這些玩具也是父皇親手做的,那時候父皇每次給你做玩具都做了兩份,一份給你,一份給天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父皇每次看到天兒和他母后在一起的樣子時,就對天兒又一種厭惡感,於是父皇始終沒把這些玩具送給天兒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蕭皇哀嘆了一口氣,淡淡地笑著,繼續說道,
「如今想來,是朕對不起他,朕這一生有太多對不起的人,包括你母后,還有你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蕭皇看著窗外微亮的天空,突然覺得好累,他做了一輩子的皇帝,有太多的無奈,如今太陽馬上就要升起,新的一天即將到來,而他的一生似乎也該結束了,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蕭朗墨的母后正款款向他走來,笑語嫣然。
「玉兒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一聲輕輕的呼喚,蕭皇便微笑著閉上了雙眼,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隨著一聲東西落地的響聲,錦盒裡的木偶,玩具掉了一地。
「父皇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父皇,父皇!父皇,您醒醒啊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您不要丟下兒臣好不好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蕭朗墨歇斯底里的哭喊道,雖然他聽見父皇叫了母后的小名,也知道父皇是去找母后了,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蕭朗墨還是無法接受他最愛的親人離他而去的現實,無法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皇上!」蘇公公在門外聽見蕭朗墨的哭喊聲,連忙沖了進來,看見蕭皇已經駕崩了,跪在地上就大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蘇公公和滿臉疲憊的蕭朗墨一同出來,蘇公公眼角含著淚,一臉悲痛的對跪在殿外的大臣們宣佈道,
「皇上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駕崩了!」
頓時,下面哀聲一片,沉悶的鐘聲響起,舉國同哀,皇宮裡立刻到處掛上白色,灰濛濛的天空上,盤旋著哀鳴的烏鴉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大皇子,蕭皇駕崩,眼下正是我們進攻的好機會,不如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住口!如果換做你是本皇子,你有沒有心情呢?!」蕭朗天扭過頭,鷹一般的眼睛閃著寒光,直直的射向宋雲風,那宋雲天和子夜是蕭朗天的左膀右臂,如今子夜已死,能在旁邊幫蕭朗天出謀劃策的也就只有他了。
此時的宋雲風一見蕭朗天如冷箭一般的眼神瞪著自己,嚇得立刻跪了下來。
「雲風不敢!還請大皇子見諒!不過雲風今天就算跟子夜一樣為大皇子而死,雲風也要說!」宋雲風低著頭跪在地上,雙腿發抖,額頭上直冒汗,用餘光偷偷瞟了蕭朗天一眼。
果然,蕭朗天臉色微變,怔怔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宋雲風,又想起了子夜那天死在自己懷裡的情景,臉色凝重,渾身散發出刺骨的寒氣和微妙的怒意,宋雲風知道自己賭贏了,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雲風,有什麼話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起來說吧。」半晌,蕭朗天才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宋雲風悄悄收起臉上的笑,彷彿變臉一般,臉上立刻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一副忠心耿耿看著蕭朗天,緩緩地站起身來,拱手道,
「大皇子,您心裡應該最清楚蕭皇和蕭朗墨是如何對您的,難道您忘了皇後生前對您說的話了嗎?!」
蕭朗天看著一臉嚴肅,言辭懇切的宋雲風,心中不禁一痛。他怎麼會忘了母後生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怎麼會忘了母后的恨?蕭朗墨他們母子對於他和母後來說就是阻礙他們幸福之路的絆腳石,以前父皇對自己對母后是有多疼愛,多敬重,可是自從那個妖女出現以後,父皇對他們母子兩人的態度完全變了,再加上後來又了蕭朗墨,父皇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什麼都給蕭朗墨最好的。
母后那麼愛父皇,父皇卻視而不見,即使母后做錯了什麼,那也是因為她愛父皇的緣故,可是父皇不僅不理解,還對母后更加冷淡,甚至連母后死前都不願意見母后一眼,所以母后恨!他猶記得母后在臨死前的一刻躺在自己的懷裡對自己說的話。
她說:「皇兒,沒想到那個女人死後母后還是鬥不過她,呵呵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母后無能這麼多年來沒能為你爭得太子之位,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那個賤人和她生的孽種!你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你記住只有殺了蕭朗墨那個孽種,才不枉我們母子多年來受到的冷漠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他猶記得母后死前都沒能閉上眼睛,因為她恨,恨他們奪走了屬於她的幸福,恨自己愛的男人對自己的冷漠,這是母後生前的遺願,他從未忘記,也無法忘記,所以他會殺了蕭朗墨,奪得原本屬於他的皇位!
「我沒忘記!」蕭朗天狠狠的說道,眼睛猩紅,像一頭髮了怒的獅子,渾身散發著肅殺的寒意。
「那您就應該明白,此時是我紅影軍最佳的進攻時機,此時的蕭朗墨忙於國殤,主持國家大事,根本無暇顧及前線,而蕭朗墨手下的兩個得力將領又意見不合,如果我們趁此機會進攻,肯定能挽回我們之前的損失!」宋雲風頓了頓繼續說道。
」好!可是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那些毒?」蕭朗天一想起昨天晚上他的一萬三千多精兵還有他的得力助手子夜就這樣白白犧牲了,心中就怒火騰升,不禁拳頭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殺了蕭朗墨解恨。
「屬下知道殿下擔心的是什麼,殿下不用怕,到時候我們只需要讓每個士兵臉上都蒙上用冷水打濕了的,裡面裝有棉花的黑巾布就行了,我們速戰速決,只要我們呆的時間不長,自然就沒什麼事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宋雲風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昨天他已經找人試過了,他就不信有了這招,還拿不下區區一個葉城!
「好!就按你說的辦!本皇子這就召集人縫製大量的含棉花蒙面巾。」蕭朗天臉上立刻恢復了喜色,不管他之前心中有過什麼樣的顧慮,既然選定了這條路,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走下去。
而由於蕭朗天這次要在短時間內派一萬精兵前去攻打葉城,再加上國喪時間有限,所以他規定哪些商人在三天之內趕製出五千個棉花蒙面巾,蕭朗天曾私下組織了一個流商組織,這個組織裡面的成員全都是疏星國數一數二的大商人,而蕭朗天也是靠這些商人來養他的紅影軍。
如今,為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幾乎動員了組織離所有的人員,但是即使是這樣,那些人也無法在短短三天之內完成這麼多蒙面巾,而且這個季節棉花又不好找,所以更加大了他們的困難。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這時,不知是其中的哪位商人,突然提出了去找朗月國錦繡布莊幫忙的主意,開始大家一聽愣了一下,繼而相視一笑,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因為,大家都知道,朗月國距離疏星國快馬加鞭也只有一天的路程,而且錦繡布莊分店遍布朗月國大街小巷,只要將任務分配給下面的小店即可,如此一來,不到一天的時間錦繡布莊就可以幫他們完成剩下的任務。
心動不如行動,當即流商組織就派了一個代表前去朗月國跟錦繡布莊的老闆談判,經過日夜兼程,總算在第二天早上到達了朗月國。不過他們這些外來人並不知道這錦繡布莊的真正的老闆是誰,都以為劉掌柜才是錦繡布莊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