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無奈逃脫
等儀式進行到一半多的時候,子夜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按道理說舉行祭天儀式,山下應該有很多重兵把守,避免閑人入內才對,為什麼此時山下卻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那些暗夜軍都在山上一同參加祭天大典?
子夜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又派了探子繼續打聽,不一會兒探子便回來稟報說,山上只有暗夜軍隊十幾位堂主和幾位普通暗夜軍在場。
子夜聽了以後更加想不明白了,他們明明約好帶各自的軍隊前來匯合,進行整編,他來之前連在朗月國訓練軍隊的地下室都準備好了,為何只有他帶來的幾千精兵,而不見端木雲的暗夜軍呢?
正當子夜疑惑不已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祭天儀式結束,端木少主邀子夜將軍前去會和。」
「知道了。」子夜淡淡地回答道,一雙烏黑的眼睛,閃著寒冷的光,此刻的他雖然心存疑慮,但是端木雲邀請他上山,他豈有拒絕的道理,看來只有上山問問端木雲了,也許端木雲的暗夜軍隊還沒到。
於是,子夜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帶著他從疏星國帶來的三千精兵,往山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等他們到達山頂的時候,月亮已經開始西沉了,端木雲剛剛舉行完祭天大典,正從天壇上走下來。
「子夜將軍別來無恙啊。」端木雲一邊將修長而白皙的雙手,放進下人端來的凈盆里洗了洗,用干毛巾將手搽乾淨,一邊笑道,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溫度。
「勞端木少主掛心,子夜一切安好。」子夜笑了笑,淡淡地回答道,可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后一秒,他臉色一驚,他明明從來沒有告訴過端木雲自己的名字,為什麼端木雲會知道?!
端木雲自然看出了子夜心中的疑慮,淡淡地掃了一眼子夜的左手,月光下那道醒目的傷疤,顯得格外瘮人。看來那個人真的沒有騙他。
子夜抬頭看了看端木雲,目光剛好對上端木雲凌厲的雙眼,但是子夜畢竟是曾潛伏在大皇子蕭朗天身邊多年的侍衛,面對端木雲質問的眼神自然懂得如何應對,在沒有明確端木雲下一步子行動之前,一定要小心行事。
子夜見端木雲半晌不說話,突然釋然一笑,「端木少主,子夜已經將自己的三千精兵帶來了,怎麼不見您的暗夜軍呢?」
「呵呵呵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將軍不用著急,我這就讓他們出來。」
「啪啪啪」端木雲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重重地拍了三下手,只見周圍突然冒出了許多暗夜軍,將子夜他們層層包圍了起來。
「端木雲,你為何出爾反爾!」子夜抽出手中的劍,指著端木雲,大聲怒斥道。
「哼!你還好意思問我,那你和蕭朗墨又是何居心?」端木雲冷笑道,冰冷的笑容,和凌厲的眼神,讓子夜心中一驚。
端木雲怎麼會知道太子陰謀的?!為何他又能提前在這裡設下埋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子夜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晚了,因為接下來,他聽見了山下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叫之聲。
子夜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山下還有沒有到達的軍隊,難道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他們剛剛來的時候從山下道山頂已經埋伏了殺手?!難怪,他的探子來報山上沒有暗夜軍的蹤影,原來是埋伏在半路上和山上了。
子夜突然手中一動,一把利劍直直地朝端木雲刺去,擋在端木雲身前的暗夜軍一見子夜要對自己的少莊主不利,連忙提劍迎接子夜的進攻,而周圍的其他暗夜軍也紛紛躍起身,向子夜和他帶上來的軍隊發起攻擊,一場惡戰就這樣開始了。
整個打鬥過程中,端木雲沒動一根手指頭,只是如神一般,站在月光下,冷眼觀看著這一場腥風血雨。
不一會兒,山下有人來報,子夜帶來的精兵已經在半路被他們的暗夜軍和另一支殺手軍隊消滅了,如今只剩下山上這些拚死搏鬥的了。
子夜一聽那探子的稟報,身形微微一怔,「什麼?!他千里迢迢帶來的幾千號精兵,竟這樣葬送了?!而且還有另一支殺手軍隊,到底是誰在暗中幫端木雲?!」
誰知他因一時分神,竟不小心挨了一刀,子夜頓時惱羞成怒,如猛獸一般,向暗夜軍發起猛攻,畢竟子夜武功高強,不一會兒便有十幾個暗夜軍倒地了。
端木雲看了看那幾個犧牲的暗夜軍屍體,眉頭微蹙,看了看遠方,正好有一撥身穿紅衣的殺手正往這邊趕來,端木雲這時臉上才揚起一抹笑,讓下人拿出他早已吩咐好的太師椅,優哉游哉地坐在那裡喝起茶來。
漸漸地子夜有些寡不敵眾了,身上多處已經受了傷,端木雲見蕭朗天派來的紅影殺手已經在外圈實施了包圍,揮了揮令旗,暗夜軍便全部撤退了。接下來就要看看蕭朗天多有誠意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子夜用劍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看了看四周的紅衣殺手,立刻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大皇子的陰謀,可惜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都遲了,眼下,自己帶來的三千精兵,只剩下五十,就算他們背水一戰也無法全身而退。
正在這時,子夜身邊的一位精兵在子夜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將軍,我們擺陣吧!」
子夜猛地扭頭看了一眼說話的精兵,一臉堅定地突出兩個字:「不行!」
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們幻影擺陣,雖然他子夜可以成功逃脫,但是剩下的精兵就會全部犧牲,幻影陣最大的弊端就是,中間的人雖然可以趁幻影移動的時候,成功逃離敵人的視線,但是剩下的人會因此體力耗盡,氣絕身亡。
他不能這麼自私,他們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精英,怎麼可以讓他們為自己犧牲呢?!他做不到。
「將軍,如果不擺陣的話,這樣拖下去,我們都得死,我們死不要緊,只要將軍活著回去,就有機會回來為我們報仇,這樣我們才算死的不冤枉啊!」
「不行,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我要與你們並肩作戰!」子夜堅定地回答道。
「將軍!哎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擺陣!」那士兵自知子夜不會聽自己的,便一聲令下,號召剩下的精兵白幻影陣。
大家聽見號令,自然都知道什麼意思,立刻瞬間集合起來,身形快速移動,腳步越來越快,子夜見大家已經擺陣,若自己再不進去,那將士們就真的白白犧牲了,無奈之下,他只得終身一躍跳入陣中央。
端木雲看著他們突然變換了隊形,而且那陣型奇怪,移動的人如幻影一樣,也不知道那子夜在耍什麼花樣,只是在一旁繼續觀看著。
有幾個漸漸逼近的紅影殺手,剛要發起進攻,見子夜他們擺起了陣,也不敢靠近,倒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主動衝上去,誰知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出幾十米遠,當場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吐血身亡。
在場所有人都沒料想到,這個陣有這麼大的威力,都紛紛向後退,不敢再靠近一步,生怕落得剛才那兩個人的下場。
包括端木雲在內都十分震驚,不知這陣勢什麼陣,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就在眾人驚錯不已時,那五十個人圍起的幻影,突然終身一躍,躍出五米高的高度,在高空持續了一會兒,又漸漸放慢了速度,而且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後更令眾人驚愕的是,那五十個士兵突然就像折了翅膀的小鳥一樣,紛紛從高空墜落,重重地齊齊跌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這時,「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整個世界彷彿安靜了下來,現場的眾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為他們看見除了子夜不見了以外,那五十個士兵全部身亡。
一陣微風吹來,一股濃烈的鮮血氣息迎面撲來,端木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一臉嫌棄地用長袖捂住口鼻。
「端木少主,我們大皇子的誠意如何?」這時從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袍的蒙面人。
「參見黑靈大人!」那些紅影殺手齊齊拱手道。
「誠意嘛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是不錯,可惜讓子夜逃了。」端木雲淡淡地笑道,雖然他損失了十幾個暗夜軍,但是和紅影軍相比自己的損失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端木少主放心,就算讓子夜逃了,他也遲早會和蕭朗墨一起死在我們手上!」黑靈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拳頭,狠狠地說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端木雲淺笑,說完便轉身先離開了。
當啟明星還高高地掛在天空中時,蕭朗墨已經穿好太子制服準備前去甘泉殿拜見他的父親了,展風緊緊地跟在蕭朗墨的身後,這一次他和蕭朗墨一樣緊張,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以蕭皇現在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的住這樣的打擊。
可是眼看著開戰之日近在眼前,調兵遣將之事也是迫在眉睫,雖然蕭朗墨手中現在握有疏星國全部兵權和半個虎符,但是沒有父皇的另一半虎符他只能調動一半不到的軍隊,可是依據目前的形式他有些擔心兵力不夠,無奈之下只得向父皇要另一半虎符,必要時,可調動全部軍隊。
只是,如此以來,大皇子蕭朗墨挑起戰爭的事就瞞不住父皇了,本來在此之前他詢問過太醫他父皇的病情,好不容易才從太醫口中得知,父皇的舊病新傷一起發作,恐怕活不過一年了,如今要是再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後果會嚴重到如何地步。
「蘇公公,麻煩通報一聲,我有要事向父皇稟報。」蕭朗墨對守門的太監輕聲說道,語氣和藹。
「殿下,皇上剛剛喝了葯,現在睡著了,您還是晚些再來吧。」蘇公公緩緩施禮,笑盈盈地回道。
「那我就在這等吧,等父皇醒了,麻煩公公再通報一聲。」蕭朗墨看了看緊閉的宮門,暗暗嘆了口氣。
「誰在外面啊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是太子嗎?」正在這時,寢殿裡面傳來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
「是,皇上,是太子有事求見!」蘇公公連忙回應道。
「宣他進來吧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這一次,蒼老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喜悅。
蕭朗墨也不禁感到有些愧疚,這些天光顧著忙軍營里的事,也沒空來看看父皇,也不知道父皇的病好點了沒有。
「兒臣,參見父皇!」蕭朗墨跪地,深深地行了個禮。
「快起來吧,讓朕好好看看你,這兩天都沒來父皇寢宮,在忙什麼啊?」蕭皇雖在病中,但對蕭朗墨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充滿著寵愛和憐惜。
「這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啟稟父皇,兒臣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兒臣這兩日正忙著練兵。」蕭朗墨低著頭不敢看蕭皇憔悴的面容,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練兵是好事啊,幹嘛說話吞吞吐吐的?」蕭皇一臉寵溺地看著氣宇軒昂的蕭朗墨,看著他這麼用心的樣子,蕭皇覺得心中十分安慰。
「是,沒什麼,只是兒臣有些時日沒見父皇,怕父皇責怪,所以有些緊張。」蕭朗墨最終還是不忍心說,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可是知子莫若父,蕭皇從蕭朗墨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來看出了他心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而且他剛剛也只是淺睡而已,聽到蕭朗墨說有要事稟報,想來應該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吧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皇兒,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父皇一把年紀了,什麼風風雨雨沒經歷過?你儘管說!」
蕭皇靠在床上,盡量表現出肯精神的樣子,笑著安慰道。
蕭朗墨看著蕭皇憔悴的樣子,雖然父皇臉上含著笑,但是卻掩蓋不了歲月的風霜和病痛的折磨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迹。
半晌,蕭朗墨才終於開口,
「父皇,昨日兒臣得到確切消息,南陵國將在之後對我國發起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