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若好不容易抖開繩子,正小心翼翼的把繩子套在他的手腕上,床榻上的那人卻忽然起身把她抱了上來,幽深的眸子裏像藏著一汪漩渦。
“王妃好狠的心,你還當真要捆本王?”
她莫名的有些心虛,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吞了吞口水,眼神四處亂飄:“王爺醒了?我讓廚房煮些醒酒湯。”
“還好本王醒了,否則是不是要被你捆成粽子?”
蘇雲若幹笑了幾聲,偷偷把繩子攥在手裏:“綁粽子太繁瑣,我不會。王爺再歇一會吧,酒醉之後大多會頭痛,我那有兩盒薄荷腦油,我給王爺拿來。”
謝飛卿輪廓鮮明的臉泛著微微的紅,他慢慢俯下身子,筆挺的鼻子跟她的鼻尖貼在了一起。
“若要止痛也不必那麽麻煩,吃些甜的就好。”
他意味深長的勾唇,輕輕舔舐著她的唇瓣,手指不安分的從鎖骨滑到耳際,最終在她的耳垂上停了下來。
蘇雲若的呼吸一滯,一瞬間心髒仿佛失重一般急速下墜,所有的知覺都被削弱了幾分,隻有唇上傳來一陣陣溫熱的觸感。
她怔怔的瞪大了眼睛,渾身輕飄飄的由著他的手在身上四處點火,一種原始的欲望翻湧上來,一隻小獸瘋狂的撕扯著她的理智。
她無措的抬眸,正對上了謝飛卿暗流湧動的眸光,一瞬間似乎連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好歹穿越前她也是大名鼎鼎的鬼醫,這三番兩次的被別人調戲,她的麵子往哪放?
蘇雲若血氣上湧,幾乎沒來得及思考就反客為主翻身把謝飛卿壓在了身下,報複似的啃噬著他的脖頸。
不知道什麽時候,輕薄的衣衫已經七零八落,謝飛卿望著她不甚露出來的肌膚眸色一沉:“你完蛋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蘇雲若不服氣的正想還嘴說‘你才完蛋了’呢,他就翻身壓了上來……
鴛鴦交頸,午後和煦的暖陽透過窗子落在一片旖旎的掠奪裏……
等到蘇雲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身體撕裂般的疼痛讓她險些叫出了聲,她側過臉正對上了謝飛卿冷峻的側臉,心底哀嚎了一聲閉了閉眼。
到底是她意誌力薄弱,沒扛過他的男色誘惑啊!
她強忍著疼痛偷偷摸摸的從軟榻上爬了起來,正要起身卻發現他們的頭發糾纏在了一起,繞成了一團解不開的結像在嘲笑她似的。
她生怕驚醒謝飛卿,輕手輕腳的解著團成了一團的頭發,越急越是解不開。
“你在幹什麽?”
他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嚇得蘇雲若驚呼了一聲。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裏的頭發,還沒開口,就聽謝飛卿低低的笑了:“王妃是急著與本王做名副其實的‘結發夫妻’嗎?”
蘇雲若羞赧的瞪了他一眼:“你瞎啊?沒看到頭發纏在一起了嗎?”
“看到了,所謂‘結發夫妻’應該就是這樣。”
“誰誰誰……誰跟你結發夫妻?我們的半年之約不可廢,到時候自然橋歸橋路歸路!”
謝飛卿的表情一凝,狐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你已經跟我同塌而眠了,還惦記著要走?”
想起剛才狂熱的糾纏,蘇雲若臉色的紅暈更重,嘴上卻不服輸的說道:“男歡女愛不過是人性趨勢,也不算什麽。”
他幽怨的垂睫:“好薄情的女子,占了本王的便宜還想半年之後一走了之……”
蘇雲若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看他的模樣好像反倒是他吃了虧似的。
“王妃還有心情想著半年之後的事,看來是方才本王不夠努力,所以才讓王妃分神。現在時辰還早,不如我們再試一次,本王一定讓王妃沒有精力再想別的事。”
他的臉越貼越近,蘇雲若嗖的一下從軟榻上彈了起來,一用力纏在一起的頭發扯得頭皮生疼,疼得她一下子掉下了眼淚。
她手忙腳亂的抓起薄衾堪堪遮擋住身體,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禽獸!”
說著,她抄起一旁的剪刀哢嚓一聲剪斷了頭發,胡亂穿好衣服把雲聽喚了進來。
雲聽一見淩亂的軟塌臉就紅了,竊竊的笑著說道:“奴婢恭喜王爺、王妃!王妃辛苦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洗澡水!”
蘇雲若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狠狠的說道:“你這丫頭的嘴越來越壞了!你先幫我整理一下,我要回沁香園!”
“這……”
雲聽看了一眼謝飛卿,見他似笑非笑的頷首這才應了一聲,伶俐的幫她梳好了發髻,扶著她快步跑了出去。
蘇雲若跌坐在臥房的床榻上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一想起剛才情不自禁發生的一切臉就像火燒似的。
“王妃,水已經備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王府裏的人都知道了,正等著給您賀喜呢!”
她一腦門黑線的緩緩抬起頭望著滿臉喜色的雲聽,起身把自己塞進了木桶裏,泡著熱水悶聲悶氣的說:“就說我不在,這樣的事有什麽好賀的?你告訴他們,誰敢來打擾我我就打斷誰的腿!還有,你幫我把這包藥煎了!”
她把一小包草藥丟給雲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是什麽藥?王妃身子不適嗎?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來?”
“用你們的話說……叫避子湯,你拿去煎了就是,三碗水煎成一碗後端給我。”
雲聽嚇得花容失色,急聲說道:“王妃不可啊!王爺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如果您真的能為王爺誕下子嗣那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