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跟你一塊去!
南離道場,地大不過百萬傾,人不過十萬眾。
卻險些成為恒元的心腹大患。
蓋因一人爾。
待司馬元吩咐祝無能收集南離訊息之後,整個巡察殿的重心便轉到這個上麵了。
最後祝無能一臉為難地向司馬元匯報“殿主,此事恐怕還需要跟巡察司那位報備一聲。”
司馬元微微皺眉“她還沒成為你們主母呢,現在去跪舔做什麽。”
祝無能那叫一個恨,舔?我們幾時舔了?
再說崇拜強者不是人之常情麽,誰叫你修為一直不突破?
但話到嘴邊卻是“殿主誤會了,是那南離昔日曾是前任掌門座下的第一驍將,修為深不可測,估計即便掌門出手也不一定能拿得住他,故而,倘若果真要對這位動手的話,恐怕咱們巡察殿這次做不了主力。”
司馬元陷入沉思。
南離道尊乃是前任掌門的第一戰將?
這個倒是令司馬元大吃一驚,渾身冒出冷汗。
娘的,他還以為隻是普通大羅呢。
戰將?
何為戰將,唯有在大羅中稱尊者,而且驍勇善戰之人才有資格被成為戰將。
司馬元拜入恒元數年,整個巡察殿所巡察之人,不是造化境,便是長生境。
少有半步大羅。
即便涉及大羅金仙的機構,巡察殿也是報備司馬元之後,再才去行動。
甚至倘若有可能與大羅道尊正麵對上的話,司馬元便會親上主峰報備掌門道尊。
否則,大羅下場,即便是他司馬元也抗不住啊。
至於這位名喚南離的戰將更是在整個恒元諸位戰將中的佼佼者。
畢竟,敢自稱第一戰將,實力能不低麽?
司馬元知道,恒元前任掌門率領一眾驍將南征北戰,統禦了整個大千世界,其實力自然沒的說。
而今既要對付這位第一驍將,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到一位棋逢對手的存在。
掌門?
司馬元暗忖,旋即搖頭,掌門不會經常下場,要是都讓掌門幹了,還要巡察殿做甚?
何況對方親口吩咐的任務,司馬元若是推卸責任了,說不定最後惹事了這位掌門第一時間卸磨殺驢!
司馬元左右為難,頭痛不已。
祝無能正要悄悄退下,司馬元忽然抬眼,問道“你覺得何人能抗衡南離那位?”
祝無能瞅了瞅司馬元,咬牙道“諸位巡察司那位外,也就幾位太上了。”
司馬元微微挑眉“掌門實力深不可測,莫非也不行?”
祝無能無奈地道“必然是能勝過那人的,可他老人家不能輕易下場啊。”
司馬元看了看對方,知道這位是在給他出難題。
稍作猶豫後,輕歎一聲,擺手讓他退下了。
待其離去之後,司馬元目光一抬,落在巡察司,自語道“莫非果真要老子使用美人計?”
司馬元臉上有些別扭,這剛才還鬧掰了,緊接著就去找人家,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他堅決搖頭“不去,堅決不去!老子的麵子比天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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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後,巡察司,司馬元輕扣門扉,喊了一聲“大供奉?”
裏麵沒人?
忽然,一張披頭散發的麵孔映入眼簾。
嚇了司馬元一跳“你幹什麽?”
無妄子掀開頭發,不屑地道“你幹什麽?”
司馬元撐了撐膽子,嘀咕道怎麽有股虎穴的味道。
無妄子幽幽地道“不過,你這是要鑽進白虎穴了。”
司馬元暗罵一聲,一言不合就開車,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人。
他輕咳一聲,義正言辭地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無妄子戲謔地道“那你三更半夜的來幹什麽?”
司馬元抬頭看來看,四周蟋蟀密布,蛙聲一片。
他唔了一聲,“就閉關了一會兒,沒想到居然天就黑了。”
無妄子瞥了對方一眼,不屑地笑了笑,“進來吧”。
司馬元輕嗯了一聲,心虛地看了看後麵,沒人。
他鬆了口氣,閃身而入。
卻渾然不知,在巡察殿已然開了‘遠方探查’的一幹人等正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慨然道“咱們殿主為了巡察,為了山門,付出了太多啊。”
眾人深以為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倒是祝無能咂巴咂巴嘴,意猶未盡地道“就是看不到裏麵,不然今晚有眼福了。”
眾人會心一笑,咱們大總管,就好這一口。
最後霜血驀然進來,不悅地道“你們都在幹什麽?”
眾人當即色變,轟然散開。
祝無能尷尬一笑,“啊哈哈,老霜來了啊,來來來,坐坐坐。”
霜血領著監管一職,已經成為巡察殿上下的禁忌。
就連祝無能都心虛不已。
因為這位隻對司馬元負責。
霜血不屑地道“少整這些歪門邪道,不然殿主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司馬元幹笑幾聲,謙虛地道“知道知道”。
巡察司內,司馬元坐立不安,左顧右盼。
無妄子輕端茶杯,吹氣品茗。
極其悠閑自在。
司馬元憋了半天,最後還是蹦出一句“天色不早,咱們開始修煉吧。”
無妄子忒了他一眼,嫵媚的眼神讓司馬元心猿意馬,激蕩不已。
暗呼妖孽,妖孽啊。
“你不是不喜歡和我雙修麽?”無妄子不屑地道。
司馬元義正言辭地道“供奉此言差矣,司馬不是不喜歡與你雙修,隻是你畢竟是清白之身,無端陷入緋聞之中,畢竟不好。”
無妄子哼哼兩聲“每次都是這種說辭,行了行了,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司馬元羞澀一笑後,稍作猶豫,輕聲道“這次前來是專程感謝你的”。
無妄子狐疑地看著司馬元“果真?”
司馬元信誓旦旦地道“不錯!”
“你還不知道我麽,從來不曾撒謊。”
無妄子癟嘴道“是啊是啊,撒起來就不是謊。”
司馬元幹笑後,環顧四周,催促道“走吧,咱們快去修煉吧。”
無妄子有些遲疑“我總覺得你不懷好意”。
司馬元正色道“大供奉,我這次確實是專程感謝你的,畢竟你幫了無妄子眾多,巡察殿也必須有所表示。”
無妄子隻是看著司馬元不說話,司馬元敗下陣來。
“哈哈哈,這個這個,確實有些小事需要麻煩你一下。”
無妄子不屑地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一般人看見老娘都邁不開腿,就你,整天躲著我。”
“這次主動上門,能沒事兒才怪。”
司馬元訕訕而笑“還是大供奉明察秋毫,唔,這次來是想找供奉問問有關南離道場的事兒。”
豈料此話一出,無妄子當即不悅“你惹那位幹什麽?”
司馬元看了看她,見不是其他原因,遲疑了一下,目光幽幽,意味深長地道“山門察到,那位似乎有些不安分。”
無妄子沉默了。
她袖袍一揮,四周霎時籠罩一層無形屏障。
她看著司馬元,目光凝重地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掌門想要察那位?”
司馬元目光一抬,猶豫了少許後,輕歎一聲。
算是默認了。
然而無妄子卻氣得胸口起伏,波瀾壯闊。
看得司馬元忍不住移開了眼睛。
隻聽無妄子咬牙切齒地道“幾千年了,還是不願放過他。”
司馬元心頭一震,莫非這個背後還有何令人諱莫如深的隱秘不成?
隱秘,這種最不值錢的東西,何處都有。
但恰恰隨處都有,卻又是是最值錢的。
他斟酌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看天,暗道這裏說話應該那位察覺不到。
他小心地地問道“這其中,莫非有何淵源不成?”
無妄子冷哼一聲“換作是你,會如何對待跟自己爭位之人?”
司馬元脫口而出“那還用說麽,自然是趕盡殺絕啊。”
他當即醒悟,瞪大了眼“你是說南離那位曾經跟掌門爭過位?”
無妄子不屑地道“跟他爭位的人多了去了,但真正旗鼓相當的隻有南離師兄。”
司馬元暗忖,完了。
這位叫那位師兄,看來不是掌門這邊的人了。
他暗歎一聲,本以為隻是牽扯利益之爭,豈料還有陳年舊怨,這樣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畢竟這種事情吧,辦好了不一定能得到賞識,但辦不好,肯定得罪人。
司馬元臉上陰晴不定,有些遲疑不決。
無妄子忽然冷不丁地道“那位要你如何對付南離師兄?”
司馬元語氣一噎,躊躇道“這事兒吧,掌門並未直接說,隻是讓我盯著點。”
嗯,沒錯,隻是盯著點。
再說,他也確實沒說錯啊。
無妄子擺了擺手道“這種事情,你摻合進來,討不了好。”
司馬元苦笑道“可我若是什麽都不做,掌門的屠刀恐怕會第一個落下來。”
無妄子沉默了。
掌門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可是比誰都清楚。
甚至比任何人都能領會其手段之狠辣。
沉默少許後,無妄子眸光一閃,幽幽地道“既然如此,你不妨曲線救國。”
司馬元心中一動,問道“此話怎講?”
無妄子淡聲道“你將此事交給我,讓我幫你。”
司馬元心中一突,這事兒交給你,那叫‘辦’麽?這明顯叫徇私舞弊麽?
還有,你這樣的態度,鬼都知道會通風報信。
他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這事兒畢竟是掌門交給我的,豈能勞駕你出手。”
無妄子淡淡地道“沒有我,你敢靠近南離,就是死路一條。”
司馬元臉上一滯,有些頹然。
也是,人家乃是大羅道尊中的第一人,殺他司馬元比斃殺一隻狗都簡單。
他小心地看著無妄子,問道“你想幹什麽?”
無妄子沉默少許後,緩緩言道“為當年之事做個了結”。
司馬元聽的心驚肉跳,他直接起身抓住無妄子,沉聲道“你現在實力尚未恢複,不可亂來!”
感受到手掌傳來的溫度與力道,無妄子瞅了瞅司馬元,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在關心我?”
司馬元坦然道“你死了,我就沒靠山了,能不關心麽?”
無妄子切了一聲,想了想後,言道“放心,我不會硬來的。”
說著便要掙脫手掌,司馬元死死鉗製住,盯著無妄子言道“我跟你一塊去!”
無妄子眸子一閃,仔細瞅了瞅他,道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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