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7.第887章 發不出聲音
曲唯說,「公主,咱們兩個分開吧,其中一人保護太子和大家一起去心鑰城,另一個人去達拉山。」
矜兒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可是……,曲唯哥哥,你覺得娘親在達拉山和心鑰城哪個可能性比較大,我們兩個一起說,好不好?她睜著大眼睛,看著曲唯,一二三……」
「達拉山!」兩個人異口同聲。
「那我去達拉山。」曲唯聽矜兒這樣說后心也更加堅定了,「你還是要跟太子在一起,等你娘親見到的時候,你和哥哥都是安好無恙的。她才會安心。」
「可是,我想見娘親。」
這時春歸抱著寅兒也來到他們跟前,寅兒用非常穩的聲音,一字一句說,「妹妹…你去找娘親吧!」
「哎呀,要我說,我們都去達拉山,不去那該死的心鑰城了!」這句任性的話,就是夙緣說的。「花兒是被那魔主弄走的,那她就不會去心鑰城,我們去哪裡幹嘛?還是人家的國都,這都是太子,公主,長公主的,萬一被抓起來,當人質了怎麼辦?!」
幾個人的眼睛同時看向他。
「你們覺得呢?我們是沖花兒來的,一開始說去心鑰城,是因為風吟那娘們有可能在那裡出現,好跟蹤她!但是,風吟只會和皇上掛鉤吧?我不是沖著皇上的,誰沖著皇上來的,誰去心鑰城,我就去達拉山找花兒。」
「你去找死吧?什麼沖著皇上,沖著皇上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虧你說得出!」這一路就繁子松有閑心和他吵嘴,那是因為繁子松想引起曲唯的注意。其他的人,都沒有心情!
「找死,我也死得其所!」夙緣瞪回去。
最終幾個人怎麼決定的,也沒人知道。
……
這是一個被達拉山遮蔽了天日的小鎮,和魔城的氣氛很是相像,像是住著大瘟神似的,這個鎮的花草樹木,不同於西緬國其他地方的四季如春,花開正艷,樹參天高。這個鎮的樹木都是枯木,可是,也奇怪的是,這樹死後多年依然屹立不倒。
整個鎮都是一種很古老的感覺。
這裡原本給人的感覺是空無一人,但是今日卻有了意外的幾個人,不時地走來走去,因為有人就有生意,所以連小鎮上許久不營業的小店、店鋪,今天也開了幾家,門口絡繹不絕地坐了幾個過路客。
此刻。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歪倒在一個無人經過的衚衕牆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像個乞丐,但是,男人面頰卻是刀削般完美精緻,鬼斧神工般刻就而成,與身上的著裝天差地別。
他忽然睜開眼睛,一雙深邃的黑眸里彷彿住著一潭水,讓人只看一眼就會深陷不可自拔,但是,他的酷冷如天神般的神情,也無聲地警示著世人,好像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讓那潭水泛起漣漪……
男人抬起深邃無波瀾的黑眸,看向周圍,「這是哪裡?」他抬起頭,灰濛濛的天,巷子口的黃枯木……
「額……!」他忽然捂住劇痛的腦袋。模糊的記憶,支離破碎的畫面跳躍到他眼前……山洞,懸崖,跳崖,女人……
「啊!」腦袋越來越痛……
這是哪裡?他越是深想,腦袋越是痛,只得鬆開手,深深呼吸,決定什麼都不再想。
又坐了一會兒,他才努力用手撐起身子。這時,他發現自己的手臂很痛,再動一動,發現渾身上下都很痛,抬起手猛然拉開破爛的衣袖,一看整個手臂上斑斑點點的傷痕。他蹙著劍眉,咬著牙站了起身,高大的身軀拉出好長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知道這是哪裡?
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一點點往外面走去,也不知道這樣走,會走到哪裡去?
他的步子很沉重,這張好看的臉,這種逼人的氣質,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眼神忽明忽暗,眉頭卻始終緊緊蹙著。
……
汐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那片霧林之中,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襲擊了還是怎麼了,竟然昏倒了過去。
這時,她忽然聽到了喧鬧的聲音,連忙從地上站起身,快速往前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一直往前跑,抬頭一看,眼前竟是一個小鎮了——鎖月鎮。
這是鎖月鎮?鎖月鎮在哪裡?她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從沒有聽說過。但是,這是心的方向,它把自己帶到了這裡!她沒有再猶豫,快步跑進了鎮。
這個陰森的鎮給了她一種陰冷的感覺,道路兩旁全部都是樹木,交錯著的枝幹上,全都沒有樹葉,光禿禿的很是詭異。
這雖然已經是十一月的天了。但是汐顏肯定這不是路過秋葉的樹木,這樹給了她一種腐朽古老的感覺。
她一點點往裡面走去。
如果你是上帝,俯瞰這裡的話,你會發現兩個迷路的孩子般的男女,他們在兩條不同的小道上,正在一步步地往彼此地方向靠近著。
男子依然是獃獃的,修長的腿邁著大步子,穿過人群和喧嚷的街市……
而女子加快了速度,心底像是有了方向似的,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是,她一直在循著心的方向……
這條這街道上的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西緬國人典型服裝,人不少也不多,但是無論怎穿梭,都沒有人遮住女子的眼神。
她一身乳白色的綉青蓮長裙,彷彿是從天而降,眼淚無聲地落著,嘴角帶著淺笑。
忽然,她停住了腳步。
只見她眼睛的方向,是一個一身帶著破口子的黑裝男子;男子的眼睛始終是一汪潭水般的,沒有任何錶情,獃獃地往女子的方向走來,他們面對著彼此……
砰……砰……砰……
全是心跳的聲音。
女子張開口好像在大喊著什麼……
「褚……」沒有聲音。「褚冽……」女子又用了很大力,發現這聲音怎麼還在自己的喉間,發不出去,她開始焦急,看著男人越走越近,看著男人始終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睛,看著他一身破爛的,與周邊的鮮艷的顏色格格不入的黑衣……
「褚冽……」她的聲音,始終在喉間出不去,她用力想要抬腳跑過去,可是,她忽然發現腳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抬不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