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6.第866章 褚冽,我容汐顏來了
為什麼他說自己挖了他的心?想到這裡,她的心頭又開始抽痛,與心頭一起抽痛的,還有眉心間的硃砂之處。
她越是皺眉,彷彿就越痛,但是越是痛,她也覺得這一切,是這樣真實!
「褚冽,我醒了,我來了,你在哪裡?」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了。明明說好,六個月後就能結束這一切,可是現在六個月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褚冽,在夢裡,你是想告訴我,你過得並不好,是不是?你是身不由己的,是不是啊,褚冽,一定是的,不然,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她的眼睛已經閉了太久,再次睜開覺得異常的酸脹,眼淚也一直流個不停,濕了鬢間的發,濕了枕頭。
「褚冽,我容汐顏來了,你是不是也該醒過來,接我回家了?」
她的聲音帶著沙啞,這一刻,她忘記了其他的一切,腦子裡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褚冽,褚冽,見褚冽……
「褚冽,我不知道自己已經沉睡了多久?但是,我想,你一定比我睡得還要久了吧?你快醒醒,等著我,我來了。」只是想了這麼多,汐顏就覺得很疲憊。
眉心忽地一痛,腦海里冒出了另一個人,達拉督。
無數個記憶翻湧而來,全部都是這麼久以來,達拉督所做的一切——
在剛剛回到達拉山的前一段時間,她還知道達拉督的每日所作所為,可是,後來卻完全都沒有任何意識!她不知道是達拉督故意切斷了那段記憶,還是怎麼了?總之,已經不記得了。環顧一周,發現房間越來越暗,就連剛剛那夜明燈,也在漸漸黯淡無光……
她沒有在意這一切,忽然想到那個可怖的人——達拉督,他去了哪裡?清醒了一些的汐顏,發覺自己醒來的第一眼沒有看到達拉督,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手剛伸到身旁,忽然「啊!」地大叫一聲。
為什麼這裡有人?是什麼時候躺下的,是誰?
這樣一叫,房裡的燈光又大亮了,好像是被她喚醒了似的。她連忙轉頭,一看是阿伏。
「阿伏,阿伏?」
哪裡還有阿伏,這張臉的名字,早已經叫達拉督了。
「達拉督,醒一醒!」她的腦子好像短路了一樣,完全不假思索便去搖晃身邊的人,搖了一會兒,才發現達拉督醒不過來。她忽然收回手。
這可是達拉督,我叫醒他做什麼?
「我才不想見不到你!」她看這張和自己很相像的臉厚,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跑,對,要跑,既然活了過來,我就該去找褚冽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坐起了身子,「我要趕緊走!趕緊走!」
她記得悠絲也在這裡,應該就再魔女殿的大門后的一間房,虛弱的她,想要按照自己的記憶,想先去尋找悠絲。
剛剛起身,正要走——
手,忽然被人拉住。
「啊!」她像是觸電了一樣,但是沒待她回神,下一個瞬間,人就落入別人的懷抱,一種很不喜歡的懷抱。
「我不裝死,你還不願意醒來呢,是不是?」
「放開我,達拉督。放開我!」
「顏兒,你終於醒了,真的就一點也不想念我嗎?」達拉督的臉色出奇的差,他手隨便揮了一下,屋裡頓時一片黑暗。
「顏兒……」他的聲音里還帶著些許在控制的疲憊。
「放開我!」汐顏還在猛烈地推著他。
屋裡里很黑,汐顏也是久睡之後的體質,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醒來的時候,你裝死,不讓我看到,達拉督,你放開我!」
達拉督笑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過話,汐顏的怒氣,在他看來是那樣的可愛!鮮活的汐顏,讓他覺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汐顏越是跳腳,他越是笑得開心。
「你笑什麼?」汐顏怒道,好像還沒有睡醒過來似的,她這一刻像極了一個孩子,「把夜明燈弄亮,快點!」
她倒在床上,達拉督整個人壓著她,根本就動彈不得,她越是用力去動,達拉督就越是笑得開心,他喜歡這樣的汐顏,太喜歡了,不似與人斗得你死我活的她,不似那樣狠厲,但是又猶豫的她。
本沒有多少力氣的汐顏,再也動彈不了,因為她的大動作,反而出了很多汗,每次出汗后,她的香氣就會愈加的濃郁。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有了矜兒和寅兒。
「我的顏兒,我知道你現在有多美嗎?」達拉督說著俯身親上汐顏的面頰。
「達拉督!混蛋!」汐顏拚命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
「顏兒,我們本就是一個人,早就該合二為一,你不要動,不要動啊!」達拉督像是中了慾念冰晶毒似的,渾身躁熱,身下就是自己愛得不可自拔的人,她就是自己的解藥,「顏兒,不要動,你不要動!」
汐顏甚至能感受到達拉督正在慢慢地去撕自己的白紗裙。「不,不!」她大叫著,「啊!褚冽!褚冽,救我!褚冽救我!」
達拉山底下的某一處,一個正在昏睡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起來。
「怎麼了?褚冽?」一個紅裙子的女子跑過去。
男人又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多看她一眼,但是皺緊的眉頭,卻是再也沒有鬆開。
……
再看向魔女殿的汐顏,她的眼角掛著淚珠,忽然停止了所有的掙扎,黑暗中,忽然聽到了她呵呵的笑聲。
「呵呵呵,呵呵……」她一直笑個不停,但是這種笑卻讓人有些膽寒,帶著迴音的笑聲,久久地回蕩在魔女的卧室。
「哈哈哈,哈哈哈……」她從喉間的傻笑,開始變成大笑!眼睛始終沒有眨,那眸子上方晶瑩的千層淚,就始終沒有滑出來,房間里那股天然的香氣,還繞在鼻尖散不去……
她轉了轉眼睛,看向掛在遠處的魔女畫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幅畫被拿進了屋子。
達拉督的手還在她的腰間,忽而滾燙,忽而冰冷。她渾身上下,噁心的雞皮疙瘩始終沒有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