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第680章 你又逃了！
眾大臣有些面面相覷，柳國公不是說他的侄子鎮北大將軍要回來了嗎？
他如今可說是本朝第一大功臣，皇上一定要帶著眾臣去城門外迎接，還要設宴為他慶功的，但是皇上怎麼什麼都沒有說，他已在回來路上，月余就該到普國了。
是啊！這柳國公說出來這麼重要的事情，皇上竟然無動於衷，可不讓人有些不解。
褚冽也不是沒有聽到柳國公的話，只是當時心不在此是一；二來，他就是想看看他這種態度，柳國公是怎麼表現的？
他起身回到乾興宮，第一句話便是：「走了嗎？」
「是啊！皇上，已經走了一會兒了。」魯安發說。
褚冽看著窗外的雪，感受著傻女人離她越來越遠，孩子們離他也越來越遠，大雪下得他心煩意亂！
「傻女人，你又逃了！」
……
汐顏坐在馬車上，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掀開窗帘一角，看著皇宮越來越小，褚冽也越來越遠……
「終於，我還是離開了。這個皇宮讓人的心越來越冰。」
「姑娘，咱們這次要等多久回來？」
汐顏輕輕搖著頭，「我也不知道，離開了有些陰謀才會浮出水面，咱們也看得更清楚，待在其中反而容易混沌了，你覺得呢？曲唯。」她並沒有看向坐在對面的曲唯。
上一次來，曲唯是騎馬的，這一次沒有人監督，她便讓他坐進來。
她不是忘了，上一次來，曲唯被太后懷疑和斥罵，變成了今日這副模樣；她只是不想管那麼多了，事情已然到了如今這步天地，再顧忌那些還有什麼用？
曲唯沒有說話，只是點頭，「往凡寺周圍都安插好了人，任何人都靠近不了。」
「恩……」她點點頭，看向搖籃床的女兒，「我的矜兒終於能出來透透氣了。」
「是啊！」春歸說，「矜兒就喜歡在這冰天雪地里跑了。」
「呵呵……我也喜歡看她瘋跑！」她看著女兒一臉寵溺。
……
大概半個時辰后，馬車慢了下來，開始往山上趕去，她獃獃地坐著出神，想著她們都走了，留下褚冽一個人，會不會很孤獨？
他每日面對著那些纏身的公務，她不懂，但是她知道，處理那些事絕不能分心，動輒都要殺許多人頭的。
她不能多讓他分一點心。
對，她不能讓她分心了。
春歸握住她的手，「沒事了。」
「可是春歸，我們是不是還要走？我還是要回到魔族去！」她轉頭看著她，「我還是要走的。」
她的身子越來越弱，矜兒呢？矜兒難道真的永不能見天日了？
不。
她不知道怎麼辦。
春歸又何嘗知道？
……
馬車很快到了山頂。
和去年一樣，妙蓮法師帶著部分佛門弟子正在大門外等候她們，汐顏忙下去跟他打照顧。
她與妙蓮法師已是舊識，所以並沒有繞彎子，直接說：「師傅，我想在這裡住上幾日，齋戒幾日，我這段日子有些力不從心，很不踏實，還望師傅能夠開導我一下。」
妙蓮法師淺笑，很是和藹友善，「這幾日，你且靜心修行吧！」
「是！」
她們先回了廂房，汐顏住的還是從前的那間房，進入廂房的一瞬間，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她立即就紅了眼睛，「好快啊！四年前的這個時候，父親五七紙，我來這裡為他誦經拜懺！四年後，我竟是帶著我的孩子來到了這裡！
「曲唯你知道嗎？四年前，我在這裡曾遇過一次襲擊，皇上當天夜裡便來到了這裡，那時候我們都沒有表明心跡，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他，我以為我是討厭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我也以為他不會愛上我，我以為他也會她討厭我這樣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子。」她說著走到了桌案前，走到了窗邊。
「可是一切都變了！唯一不便的就是，我與他註定一生都不會一帆風順！」
曲唯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聽著。
「上一次來的時候，我們住在太后的隔壁，那間房配備雖然更齊全一些，但是我還是喜歡這裡。」
春歸抱著寅兒，輕聲說：「姑娘，你一來到這樣的有紀念意義的地方，就會哭。」
「我什麼時候還哭過嗎？」她悄悄擦掉眼淚，看著兒子，「矜兒呢？」
小福子帶著她在門外廊上，「曲唯，你也去看看。」
「好。」
曲唯雖不想出去，但還是轉身走出了屋。
汐顏呼了一口氣，「春歸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的很想不管不顧，把矜兒抱出來，帶她去各處玩耍，做她想做的任何事，只要她開心！但是，我不行，因為那樣做的結果，傷害的不僅是我和褚冽，也不僅僅是矜兒，還有寅兒。他雖然正常，只不過較一般孩子聰慧一點，但是他也會因此被挑刺，被人用有色眼鏡窺探著直到他長大，所以，這個險我不能冒。可若是一直藏著矜兒，對她又是多麼的不公平！」
春歸點頭，「我都懂。先在這裡住一段時日吧？咱們以後大不了過個半年，就來這裡住半個月。」她以為這會是解決的辦法之一。
可是，這到底行不行得通？而真正能解決的辦法又是什麼呢？
無人知道。
「她原只是眉心間的一顆硃砂痣比較突出，前八個月都還是正常地成長，可是幾乎是一夜之間，她一夜之間成熟起來，開始快速地成長，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幾乎一夜一個樣子，到現在一歲多，已經快要像個五六歲的孩子！
「這是什麼概念！我幾乎都要要抱不動她，我們出來進去只有曲唯能抱著她了！我好想說一句，別長這麼快，別長這麼快，可是我只能在心裡說，我怕嚇到我的寶貝！」
「唉！」春歸嘆了口氣。
見汐顏走到門外，她獃獃地看著矜兒，女兒正在很開心地蹦蹦噠噠，在這裡她雖然不會關著女兒，雖然周圍也都是自己的人，但是她的心也並不是全部放下了。
「我去找一下妙蓮法師，你們先玩著。」她跟曲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