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第659章 我是死不了的
此刻，景顏宮已經是沉睡中的了，她輕輕走出了屋子。
曲唯還是老樣子正在廊下站著守夜，「呵呵……你這自從跟了我，想必壽命也得跟著減少了吧！」
曲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有開口，只說：「你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
「是啊，但是放心，我是死不了的！」魔女哪能死呢？她苦笑著。
曲唯看向她，顯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汐顏沒有多解釋，只說：「走吧，今晚的月光不錯，咱們去後院走走。」
「下午皇上來了一趟，你還在睡覺，他待了一會兒便走了，不知道邊關那邊出了什麼事，總是他的神色都是有些不安的。」
「我知道。褚澀和李唐這個年都沒有回來，多少能說明了一些事情。但是據說第七個小國已經收了一段時間，第八個小國收過，便開始著手對付三大國了啊！」
「要不要我去打探？」
「不必了。你現在跟著我，還操心那些做什麼？」
曲唯垂下頭，便不再說話。
她其實也很想知道褚澀那邊到底怎麼樣了？但是曲唯整日和自己在一起，保護自己和孩子，已然很累，讓他再分身，對他太殘忍，他必定也是血肉之軀。
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月光溫柔如水，映照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看起來很像一個夜遊仙子是的，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往桃林里走去。
其實，後院不止是桃花林一處美景，有點像縮小版的御花園，桃林的另一邊各色花兒，應有盡有，只是此時被白雪壓著枝頭，是另一番模樣。
「曲唯，你覺得我這次回皇宮來，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呢？我總覺得風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她隨時都有可能像是魔夜叉，冒出來，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要咬也是先咬我的。」曲唯輕聲說，我會攔在你前面。當然這句話，他不會說出口。
「她恨的人是我，再加上這次褚冽對她絕情地一刀，我想她勢必會更加變本加厲，甚至完全部再拐彎抹角。」她不可能不擔心。
這種好像隨時都會被人宰割的滋味真是不太好。
「我會多留意，也會加派人手在景顏宮附近，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會伺機而動，絕對不會手軟。」
「沒用的。」汐顏說，「她這次被褚冽刺了那麼多刀，想必會先養身子，但是這幾刀到底是讓她變弱了，還是變得更強了，我的心，其實更傾向於後者。而，她想必會更恨了。她肯定想不到自己會被皇上那樣毫無預兆，毫不留戀地狠心刺死！」
「你為什麼不相信她真的已經死了呢？我們應該相信皇上，她的屍體被她的人帶走了，這完全可以解釋。」
「但願如此吧！」
……
景顏宮。
第二天一早，汐顏正在套間，看孩子們玩耍，春歸進屋，「慈溪宮有人來通知，太后讓姑娘過去一趟。」
汐顏聽后，呵呵笑了，「你去回絕了，說我不太舒服。改日再去。」
不是汐顏不懂事，故意與老太婆作對，是她與這個老太婆，恐怕也沒有再和好的必要，話不投機說再多隻會讓彼此都更心累。
春歸剛剛出去，還沒有去給人回復，太后竟然親自來了。
春歸連忙進屋，「姑娘，太後來了，已經進了院子。」
「寅兒，矜兒，娘出去一下，你們在這裡玩哦，等娘回來再接你們出去，好嗎？」
「母后，你去吧。」
這次回來以後，兩個孩子又都是叫母后了。
「行，那你們等母后一會兒，乖乖的。矜兒，不許調皮，也不許捉弄哥哥了。」
「知道啦母后。」
汐顏這才出屋，太后正好也進了大廳的門，她們對視一眼，她微微福身，「太后萬安！」
「起來吧。」
氣氛很尷尬，汐顏也不在乎更加尷尬，什麼話都不說。
太后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她坐在下面，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幾日前，她就是跪在這裡，被太后怒斥，執意廢了她，而且還想讓她們骨肉分離，甚至說不惜刺死她。
那日的一切，一幕幕，每一句話都在汐顏的腦中閃現著。選擇忘記也不是大度的表現，何必勉強，何況根本就忘不掉，也原諒不了。
太后看著汐顏，這個倔強的女子，完全把對自己的心情，表現在臉上，絲毫不加掩飾，她知道能掩飾的，也定不會是如此女子。
她也知道即使是自己先來找她，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原諒，「哀家知道，既然人已經來了，也就沒了架子這一說，」她嘆了口氣，「你定會不想再見哀家。哀家能理解，是哀家錯在先，又觸碰了你的底線，你忍不了，哀家都懂。」
「太后既然知道，就不該再來景顏宮找臣妾。實話說，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但是我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咱們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豈不是更好？」她眼神犀利，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和。
是。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多少次，太后想試圖對她的孩子做什麼了，不管是不是好心，她都不能原諒。
即使可惡可恨如風吟，目前也沒有明目張胆地打兩個孩子的主意，只有這個以孩子祖母為名義的女人，三番兩次想要把孩子從她身邊帶走。
太后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汐顏的愛憎全部表現在臉上。
對她，再沒有了像避暑山莊的謙遜和知禮，是她自己挑戰了她最不可觸碰的底線。
「哀家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再原諒哀家。」
「沒錯。所以，還是請太后先回去吧，我還是那句話，這個皇宮裡的一切，對我都是過眼雲煙，我只是在等褚冽。只為他一個人，什麼名義，權勢，位份，都無所謂。
「自然，我也不會在意誰的名義，權勢，位份是否比我高，只要不傷害到我的孩子，我完全無所謂，若是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事！」她看著太后，什麼掀翻慈溪宮這類事情，彷彿已經變得不值一提。
「太后請回吧，我還要陪孩子。」
「你……」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