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第638章 快走!(二)
汐顏皺眉:「什麼意思?」
「快回景顏宮吧!」曲唯抱起汐顏手中的寅兒,快步出了大殿。汐顏對魯安發還是昨日一樣的交代,然後很快跟上曲唯離開了。
出了乾興宮,汐顏問:「到底怎麼了?」
「我聽聞太后就要回來,已經快馬加鞭在路上了。」
「什麼?」她忽然頓住腳步,「曲唯,你現在想盡一切辦法,務必……」
曲唯小聲道,「放心!」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景顏宮,這時,天已經黑透了。
「春歸,」她進院后,大聲叫了一聲,「春歸。」
春歸連忙出來,「姑娘,怎麼了?」
汐顏心如貓爪,急躁難耐,「孩子在哪裡?矜兒呢?」
「公主剛剛睡著。在你的床上,怎麼了?」
汐顏沒有回答她,快步衝進屋子,春歸想接過曲唯懷中的太子,曲唯搖了搖頭,春歸更不解了。
這時,汐顏已經把矜兒抱了出來,也交給到了曲唯懷裡,紅紅的眼睛,是對他的信任。
……
一刻鐘以後,汐顏和春歸坐在大殿內,外面守夜的站著的是小福子。
整個景顏宮的氣氛,都已經降到了冰點,處處也都是緊張的氣息。
「太后駕到!」門外傳來公公的通報。
汐顏連忙起身,帶著春歸出門相迎。
屋外原本停了的大雪,又開始從黑空中降落。
這時太后已經進了院子,汐顏連忙上前請安,「太后萬安!」
太后看了眼汐顏,她還是老樣子,只是顯得更加清瘦了,「起來吧!」
汐顏上前去扶太后,「太后,您怎麼這麼晚從避暑山莊回來了?」
「呵……」太后笑了一下,「這個後宮已經沒人能操持了,哀家再不回來,後宮便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了!」
汐顏知道太后這個時候回來,就已經是知道了那些傳聞和皇上昏迷的事情!聽到此話,也不再吭聲。
「哀家剛剛從皇帝那裡過來,皇帝竟然昏迷了兩三日,呵呵……」她冷笑起來,「三日啊!」
汐顏的心中已經明了,這個太后斷不會是那個在避暑山莊,好似已經與她冰釋前嫌的太后了,她身上的殺氣很重。
她走進景顏宮的大殿,坐到汐顏的鳳椅上,冷冷地看向汐顏。
「皇后,哀家現在還能叫你一聲皇后,你沒有什麼需要跟哀家解釋的嗎?」
汐顏跪下,「臣妾以為,縱是解釋,太后也未必聽得進去吧?」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一句話都不願多說。既然你如此愛皇帝,為何還會將他氣到昏迷,為何還會有外界傳聞的污言穢語,你可知罪?!」
「謠言能輕易殺死人,但是臣妾不畏懼。皇上他醒來,臣妾自會稟明一切。」
「醒來?皇帝昏迷了這些日,哀家可沒有耐心再等他醒來,再處置你!前朝後宮,哪一個現在不是等著哀家發落你,大普國還從來沒有誰敢公然給皇上戴綠,呵呵……哀家真是羞於說出口,皇后,你怎會做出如此混賬事?」
汐顏不語,她忽然發現已經無所畏懼了,不管太后如何發落,一切處罰,她都得受著。
「風貴妃駕到!」
門外再次傳來通報聲。
汐顏眉頭微蹙,風吟這個時候來,也是有趣。
只見風吟一臉悲色地進屋:跪倒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萬安!」
「起來吧!」太后看著她,對這個西緬國的公主,她心裡也是一萬個不滿意,但是她也沒有辦法,看著一身素色,妝容精緻的風吟,問:「你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情?
「臣妾,剛剛從乾興宮過來。」她很是嬌弱地看著太后。
「怎麼?皇帝醒了。」
風吟點頭。
太后傾身向前,「你是說皇帝醒了?」
汐顏聽后卻沒有因此鬆一口氣,皇上若是真醒來,必然會過來,皇上若是真醒來,風吟也不會如此臉色?她心底冷呵,果然風吟接著說:「皇上,只是醒了一刻。」
「醒了一刻?」太后本已要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那皇帝有沒有說什麼?」
「皇上說,」風吟的眼睛,看了一眼汐顏,然後又靠近太后,小聲道:「廢后!」
廢后?
里裡外外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都震驚了。
太后看了汐顏,再次確認,「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皇上這次是因為盛怒才會吐血暈倒,想必……」風吟忽然停住嘴,「臣妾不敢亂說……」
其實她的心中早已笑得歡暢,這些話,即使是錯的,是假的,太后也會信,想必太后正在等著這樣的一句話,她清楚的很。
她悠然走到汐顏跟前,面露悲色,「對不起了姐姐,廢后是皇上親口所說,可見皇上這一次被你氣得有多厲害!」
汐顏始終沒有說話,嘴角甚至含著笑意。
「太后,請您明鑒,這句廢后,是皇上親口在臣妾耳邊說的!臣妾斗膽,想告知太后前因後果……」她看太后沒有止住她,便說:「太后,您可能還不知道,皇后她為了救一個舊友,不惜與他……皇上這才氣得吐血,昏迷的。」
「哀家已經知道了,這等臟事,就不必掛在嘴上了!」太後手持念珠,手背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也實在氣得不行。
「是。」風吟悠悠說。
「哀家了解自己的兒子,他的眼睛里是斷然容不得半點沙子的。皇后,你有愧於皇帝如此愛你!失德在前,禮義廉恥你都不分。今日,也虧得風貴妃前來傳皇上的口諭,哀家,不得不替皇帝,替大普國做這個主,廢后!」她的聲音加重。
汐顏呵呵笑了,她沒有有朝一日,她會被廢棄。她悠悠舒了一口氣,像是輕鬆了一分,「既然太后執意以為臣妾救人方法不當,既然風貴妃親耳聽到皇上廢后的口諭。那好,臣妾認了。但是,臣妾堅信,這后是你們廢的,而非皇上,而非褚冽!所以,我都可以接受。無所謂,你們這些人對我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覺得無所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