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第609章 你自在嗎？
她蹲在地上，手裡捧著落花，「花兒，你們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嗎？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呢？和褚冽一起走，離開這個深宮大院。我真的不喜歡這裡。」
「走？你今生今世都要在這裡了，還想去哪裡？」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冷冽地說。
「可是，我在這裡，就為了和這些女人們糾纏一輩子嗎？圍繞一個男人？！」
「你還想怎麼樣？」
「不是贏便是輸？不是生便是死？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可是你的命運軌跡就是這樣的，你就是要殺人，殺盡所有對你有威脅的人，風吟首當其衝！你不殺，不行！」
「不，不，我不要殺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懦弱無能的樣子！」
風吟走在你最末端，看到汐顏蹲在地上掙扎的樣子，心底一片冷笑。好玩兒的還在你後頭呢，我的好姐姐。
「姑娘，回去吧，要下雨了。」春歸從前院過來，給她披上披風。
「春歸啊！」她抬頭，眼底一片紅，「你看這桃林，和扶劫的那一片好像啊是不是？」
春歸聽到扶劫的名字，就覺得一股暖流滑過心底，如果當初姑娘跟了扶劫公子，肯定是不會有這些紛擾，這些爾虞我詐！
「啊，好久好久沒有見扶劫了，是不是？」
「是啊！有一年多了，從去年八月份從忘憂鎮回來，到現在十二月份，還真的是過了好久了啊！」
汐顏捧著桃花，柔聲說：「我都不知道扶劫怎麼樣了？上一次聽說他的事情，還是夙緣來說他病了，現在也不知道病好了沒有？」
扶劫，永遠的朋友，永遠最好的那個人。
為什麼他的妹妹卻如此歹毒呢？
春歸不想她再難受下去，說：「姑娘，回去吧，太子和公主都醒了，正在房裡找你呢！」
「好。」她扶著春歸的手輕輕起身，忽然轉頭看向春歸，「春歸啊，你自在嗎？」
春歸雖然不知道汐顏怎麼了，總是說這有些傷感的話，但是還是如實回答她，「姑娘若是心裡自在，我才會自在，不管在哪裡。」
汐顏就像是春歸的命，就像孩子和褚冽是汐顏的命一樣，她生來好像就是為了陪伴汐顏這一生的。
「呵呵……年末了，不知道褚澀會不會回來？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們能……」
「姑娘，你以後別再說了，我對八王爺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了。之前的兩年，是自己年少，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心，任由它任性地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現在不會了，我的心裡只有你和皇子們，再也沒有別的人。」
汐顏頓住腳步，看著這個和自己同齡，不過年長自己幾個月的姐姐，柔美的臉龐，溫和又堅韌的性子，沉穩大氣的做事態度，她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邊若是沒了春歸會怎麼樣，但是聽到春歸如此說，還是有些心疼，「春歸啊，難道你還關閉了自己的心，拒絕它接受任何人？」
「姑娘，怎麼今日說起我來了？快點進屋吧，你看，都飄起雪花了。」
「春歸，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把你和夏月當成我的親人，你們陪著我一起長大，全部心思都在我的身上，如今夏月去了，我不想你再活得不自在。」
春歸笑，「我很自在啊，和你們在一起，是我最自在的活法，若是有一****真的把我交給了別的人，我或許連三日都活不了。」
汐顏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說，扶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但是也越發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那樣沉重。
孩子們玩得很盡興，女兒跑起來動如脫兔，兒子的步子也穩多了，走起路來，不會摔跤了。他們兩個在套間里一天都不停地折騰著奶娘。
汐顏看著他們，原先再找個人過來照看他們，但是都不放心，正在出神，女兒衝進她的懷裡，「母后，你回來啦？我聽說外面要下雪，可不可以帶我看雪去啊？」
矜兒奶聲奶氣地昂著小臉看汐顏。
「當然可以，只是現在下的很小，等下大了，娘帶著你和哥哥一起去看雪，好不好？」
她一直讓她們喊自己為娘親，她從不覺得自己是皇后，是他們的母后，她覺得那個身份就是束縛她的第一步，好像只要不喊母后，她隨時就能走似的，出去了便是最普通的母親。
但是，矜兒卻一直喊著她母后，母后，估計是奶娘教的。
看著兒子邁著小步子，一步一步地往自己跟前走來，不像妹妹那樣衝進自己懷裡撒嬌，也不會說話，就是站在她們跟前，眼睛里對妹妹都是寵溺。
「寅兒才十個月大，好似什麼都懂了一般。」春歸說，「姑娘看他的眼神……」
「是啊！他和皇上真的很像。」汐顏伸手抱起兒子，「娘的寶貝，娘不希望你未來像父皇那樣，活得那麼累，儘管你是男子漢，可是你還是娘的寶貝。」
這一生，不知道接下來的歲月里，還會不會有其他皇子的誕生，但是肯定會有的。
清宮戲等等戲，汐顏看得太多了，他怕自己的兒子捲入那樣的漩渦里，真的怕。他不像是矜兒一個女孩，永遠都是這大普國最金貴的公主，不會被算計，不會被陰謀；兒子不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永遠在這個皇宮裡，她太不確定了，那個魔女的身份時時刻刻在她的心頭，提醒著她。
所以，萬一哪一天她走了，她出了意外，誰來保護兒子？
沒有人。
春歸見她一直在出神，也不忍打斷她，輕輕嘆了口氣，站到一旁了。
第二天，一早梅涵兒來了。
「娘娘，臣妾已經一個多月了，都睡不好覺。」
「怎麼了呢？」
「就是謝嬪的死，臣……臣妾心裡很害怕。明明所有人都傳她是在風貴妃的宮裡和一個男人……，娘娘難道沒有覺得是風貴妃故意陷害他們嗎？」
汐顏心裡笑了，原來她在想這個。「唉，梅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管是誰的錯，或者是不是陰謀詭計，他們兩個人都得死，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