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第525章 如脫韁野馬
第二天上午,杜涼果真奉命來宮。
一早上,風吟化了一個很美的妝容,然後讓人叫上謝安怡一起出了吟仙宮。她們在院中走著,天還是很熱,雖然有下人打著傘,還是不免出汗。
在一個轉彎處,她們停住腳,風吟說走累了,歇歇腳。
這時候,被一個小太監引著往景顏宮去的杜涼正好經過他們。
「哎呀,天可真熱……」她拿出帕子,擦拭額頭的汗。
「娘娘若是覺得熱還是回宮吧?太陽越來越毒辣了!」謝安怡悶悶的聲音傳來。
「不熱,不熱……」她聲音難得嬌媚,「正好呢!」
這時,杜涼忽然轉頭,一眼就看到了她。這一眼,前世今生所有的愛恨交織全部混合在一起,融為了思念和驚喜。
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風吟,風吟也笑看著他,看著他眼睛里的愛意,看著他起伏的胸膛和全部凌亂了的呼吸。
她掩嘴笑著,沖他微微頷首。
「娘娘,你認識這個人?」謝安怡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走過去的高大略顯單薄的青衣男人。
「你也該認識他的。呵呵……」她小聲說著,「走吧,去本宮那裡再坐坐。」說著轉了頭,留下杜涼愣在原地,紅了眼睛。
謝安怡看著他,好像很多的雜亂的畫面交織在一起,直到下人提醒娘娘在等著她,她才忙收回眼睛,跟上了風吟。
……
汐顏此刻正在景顏宮門口等著杜涼,遠遠地看他過來,就讓小福子上前,接過他的藥箱。
見他面色不好,還依然笑著說:「表哥,這麼熱的天,讓你過來一趟,辛苦你了!」
「拜見皇後娘娘!」杜涼不理會汐顏的熱情,跪下身給她磕頭。
汐顏連忙上前,拉起了他,「表哥,你這是幹嘛啊?快進來。」
杜涼躲過了她,依舊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跟著汐顏進了景顏宮。
「表哥,我知道你的時間也急,你坐下喝杯水,涼快一下,我們就去夏月那裡。」
「不用了。還是先看病吧。」
汐顏見杜涼的態度堅決,雖然心裡難過,但也只好帶著他去了夏月的房間。
床上的夏月已經醒了,睜著大眼睛看向走近的杜涼,眼睛里有一種見到朋友的喜悅。
「表哥,宮裡的太醫也瞧不出夏月到底傷在哪裡,她就是從被人推進了河裡,撈上后就這樣了,但是我看她的眼神還是很清明,只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你看看是怎麼了吧?」
「你們先出去。」杜諒說。
「哦好。」汐顏點頭,帶著春歸出了屋子。
出了門,春歸說,「表少爺這是怎麼了?好像有很大的仇氣似的!」
「別說了。表哥怪我是應該的。」
「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春歸傷心不已。
雖然汐顏在中蠱失憶期間,杜涼變了,但是事後知道那是因為魔夜控制了她,知道那是因為風吟的迷惑,可是現在……
不一會兒,他打開門,說:「你若是再讓她這樣躺著,她恐怕難撐七日了。」
「那怎麼辦啊?」汐顏緊張道。
「我先給她開服藥,看看吧……」
「可是表哥,她到底怎麼了?太醫為什麼說她的病用醫學都解釋不了!為什麼會這麼嚴重呢?」
「汐兒,你也是懂醫術的人,也該知道很多病從醫學角度是解釋不了的。而她的這個病的確很蹊蹺、很奇怪。說實話,我也從未見過這種癥狀的病人,所以,我只能以我醫識醫理,先給她開一服藥,試試看效果!」
「好。」汐顏只得點點頭,「可是表哥,若是還無好轉的話,該怎麼辦?」
「三日內若無任何好轉,你就把她送到我那裡去,我一日十二個時辰,研究她的病。」
汐顏笑了,心底滿是感動,「好,謝謝表哥。」
杜涼開好葯,遞給春歸,「汐兒,醫館很忙,那我走了。你們好好照顧她,這個葯早晚服一次。」
「我知道了,表哥。你路上當心,小福子,把表少爺送到宮門口。」她忙交代。
「不用了,汐兒。你讓剛剛那個帶路的小公公,送我走就可以了。」杜涼始終都淡淡的。
「好。」他說的每一句話,汐顏都依他,「我親自去跟他說一下。」
他們走到門口,汐顏看著那個小太監,說:「這是本宮的表哥,你把他安全送出宮,然後回來領賞。」
「謝皇後娘娘。」小太監跪下磕頭。
杜涼看向汐顏,「那我走了。」
「恩。」汐顏點頭,看著他毫無留戀,和小太監越走越遠,這才進了屋。
進屋以後,就頓住了腳步,眼睛不免紅了起來,「表哥,真的不想再理我了。你看他的眼睛里都沒什麼神。」
春歸看得出來汐顏的傷心,「姑娘,表少爺是個實心眼的人,很多事情他得靠自己想明白啊!你別難過了。」
「我知道。時間應該能解開他對我的心結,我錯了便是錯了,我從他手中奪走了大姐姐。」
「姑娘!這怎麼能怪你呢!」
汐顏坐到椅子上,什麼都不再說了。
……
另一邊。杜涼跟著一個小太監往宮門口走著,轉彎、轉彎,直走、轉彎,忽然小太監停了下來,跪地道:「奴才給風貴妃請安!」
風吟抬了一下眼睛,達理菈上前,「跟我來!」她勾勾手把小公公招走了。
風吟嘴角輕抬,隨後往一個方向走去,杜涼低著頭緊跟在後面,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了一個深院里,然後繞了一下,竟然進了吟仙宮的小門。
風吟忽然停住腳,拉上了杜涼的手,「杜表哥,進來吧,我的地方是不會有人敢輕易來的。」
她親自去接了他。
他滿心感動,他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他緊緊握緊她的手。
後院子里空無一人,所有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天陰了下來,再也不是剛剛那個暴晒的日頭,太陽似乎是替他們羞恥,躲了起來。
杜涼忽然也不管這是哪裡了,瞬間如脫韁野馬一樣,從後面猛地抱住了風吟,緊緊地抱著。
他想念他,兩年多,從見到她的第一面,他就愛上了她,心裡再也沒了別人。
風吟的手繞過去撫上他的臉頰,昂著臉頰,笑道:「別急啊!來……進屋來。」她引著他,進了自己宮裡的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