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第323章 無所遁形
「哥哥不騙你，等下我去見皇上，就會跟他說這事。」
「哥哥萬萬歲！」夙汾在哥哥跟前始終是個孩子模樣，這會兒又開心地蹦了起來。
夙緣已經知道夙汾是怎麼進的太子府，進的皇宮，「是你花兒姐姐幫了你，你有沒有謝過她？」
夙汾不說話。
「怎麼？過去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長進啊？」
「才不是！」夙汾嘟囔著：「她很照顧我！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因為哥哥，哥哥你之前一直對她好，她肯定會良心發現，才會有所照顧的。」
夙緣拍了她的頭一下，「你現在都進宮了，這嘴啊要是不會說話就閉的緊緊的！」
「哼！怕什麼？」
「她現在是管我的，我要是出了事肯定是因為她，她懲罰我，她教訓我，不用說！」
汐顏聽后，心中苦澀一笑，夙汾的腸子也會繞彎了。這句話說的，好像她以後無論出什麼事，汐顏知不知道，都跟她脫不了關係。
夙緣看了一眼汐顏，「別聽她說，小孩子口無遮攔！」
「我知道。皇上也該下朝了，你現在去吧。我讓春歸準備大餐，中午在我這裡用膳！」
「好。」
「我也能在這裡吃嗎？」夙汾插了一嘴。哥哥和汐顏一起吃飯，那皇上一定也會來的，只要能見到皇上，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她在心裡暗喜。
夙緣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是他的妹妹，能多一點機會總是好的。
汐顏裝作沒有聽見，只是微微笑著。
「耶，那我回去換身衣服再來！」說完帶著丫鬟回了她的汾語宮。
夙緣笑著搖頭，「汾兒在後宮，這種性情很容易吃虧，花兒，」他轉頭看向汐顏，「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還是要拜託你多照顧她，包容她。」
夙緣也許不知道的是，夙汾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在利用他了。
汐顏笑道，「我會的。正如她說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要給她十張免死金牌吧！」說著兩個人都笑了。
夙緣的眼裡那些苦澀始終擦不去，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唯一的妹妹都深愛著同一個男人，且這個男人，是誰也贏不了的。
真是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從小像個小皇帝的夙緣，也有如此無奈的事！
「那我先去皇上那裡了。」
「好……」汐顏和他一起走到門口。看著夙緣漸漸遠去的身影，從來沒發現，夙緣的肩膀那樣寬厚。
「春歸啊，你看夙緣現在真的是個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了！」
「是啊！我見了他，簡直不敢相認，變化太大了！」春歸不由說，「走吧，進來吧，外面天冷。」她扶著汐顏進了院。
褚洌下朝以後，換下便服來到御書房，正在批閱奏摺，魯安發掀開帘子進來道：「皇上，夙緣到了！」
褚洌低著頭，繼續批閱奏摺，「讓他進來！」
夙緣進屋后，看著坐在桌案前的褚洌，跪下身：「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褚洌看著跪在地上的他，緩緩道：「起來吧！坐！」
「是。」夙緣起身坐到下方的椅子上，好像帶著若隱若現的慍怒一般，也不開口說話。
褚洌看著他，眼神如炬，「夙緣，你該知道朕這次找你來，所為何事？」
夙緣點頭，也直直地看著褚冽，「夙家能為朝廷效力乃是夙家榮幸，定當義不容辭！無論是船隻，錢幣，糧食，鹽巴，都時刻為國家準備著。」
夙緣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好像這些話都是為了砸死褚冽而說似的。
「很好！」褚冽看著他面目表情的面頰，「你們夙家為本朝做出重大貢獻，朕都記在心上了！無論是你的大伯鹽城知府夙孮予，三叔鑄幣司長夙孮旺，四叔……」
夙緣聽著心中儘是笑，記在心上有什麼用？你的心，存了多少人，多少事進去？！
「夙緣，你妹妹在宮裡，你儘管放心，朕會護她周全。」
護她周全，夙緣猛然看向褚冽，你要護的人究竟有多少？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
「怎麼了？」褚冽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殺死自己一般，聲音冷得徹骨。
「沒什麼。」夙緣收回眼睛，「謝皇上。花兒剛剛說了，她也會護著汾兒。草民很放心！」
是的。在他面前自己不過是個草民，而他卻是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朕的皇后對誰都好。這個朕比你清楚。」
皇后？他的皇后。
呵呵……
她不是說她不要那后位嗎？怎麼如今就已經用著身份扣住了她？
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褚冽又何嘗不知道夙緣在想些什麼？只是他一定要將他壓制到抬不起頭。
夙緣不再說話。該談的都已經談了！
自己不過是個敗者，多敗了一次。
「今日，是難得的晴好天氣啊！」褚冽說，「連續陰雨天，晚上下雨打雷的她也怕，呵呵……」
夙緣來時，天還是陰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真的如褚冽所說的晴天了，還是說，他的心情現在是陽光明媚的。
差不多午飯時分時，春歸來了，給褚冽請安后，道：「皇上，娘娘請您與夙少爺去景顏宮用午膳！」
「好。告訴她，朕與夙緣一會兒就過去！」
春歸點頭離開。
褚洌站起身，拍了拍夙緣道：「夙緣，朕沒想到你竟然變了這麼多！幾個月時間，完全接管了夙家那麼龐大的生意。」他頓了下，眼神明亮，「你沒發現你的身上其實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你也是個做生意的天才！」
「皇上過譽了！夙緣低頭道。
「呵呵……朕還聽說，夙家生意交到你手上后做得更大了，往周邊幾個小缺鹽的小國家輸出大量鹽巴和水，這是個好事，忙起來才發現自己從前多麼遊手好閒，也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吧？！」
夙緣不說話，眼底如墨般渾黑。
褚冽笑了一下道：「走，去汐兒那裡。你們還沒有見面吧？」
夙緣實話實說：「已見過了！」
在他身邊，自己好像無所遁形，他將自己看得透透的，每一句話好像都不是說出來的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