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7章 走不到盡頭的路
這時,底下的褚澀終於趕了上來,跟他一起上來的還有夙緣和春歸。
「花兒呢?」夙緣抓起褚冽,「她人呢?她人呢?」
褚澀一把把他拉開,「你瞎嗎?肯定已經進去了!」
夙緣跌坐在地上,「我的花兒!」
「你不要像哭喪似的行不行,閉緊嘴,不要影響我們的心情。」
這時,天上的雨終於忍不住了。
達拉山的溫度本就很低,加上下雨,幾個渾身冰冷的人,更是雪上加霜。
褚冽依然獃獃地坐在石門跟前,沒有變換過任何一個動作。
風吟又冷又餓,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哥哥在裡面嗎?」
沒人回答她。
「公主,讓屬下送您回國堡吧?」她身後依然跟著一群侍衛,牢記著扶劫的命令。
「我不要!」大大的雨珠砸在身上好像能把她砸趴下似的,「我要在這裡等哥哥。」
沒過多久,魔族四位長老也來到這裡。
一群黑衣黑袍的他們,並沒有跟褚冽等人有任何的交流,她們來得這樣晚,看得出來也是極不情願。
「等一下!」褚冽站起身,走向她們,「一定要讓她活著出來!」
紫眼睛長老看看這個頹廢的男人,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是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極度悲傷,沒有說什麼,四位長老站在山洞石門前,沒有像扶劫和汐顏那樣,把手放進一旁的穴里,她們念了一串誰都聽不懂的咒語。
幾個人以為有了希望,都往石門前擠去以為石門會再次打開,但是沒有,只是一個瞬間四位黑袍魔族長老,消失在所有人眼前,直接進了山洞。
風吟見此狀,猛地又大哭起來,「嗚嗚,你們都能進去,就我進不去,我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公主,」
風吟一聽是阿伏的聲音,破涕而笑,「阿伏阿伏,你也來了,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去啊?她搖著阿伏的手臂,哥哥和姐姐都在裡面。」
阿伏搖搖頭,他紅色的瞳仁像是流進了悲傷的河水,黯淡無光,他的兩位主人全部進了山洞,他像個沒人要的孩子一樣可憐可悲。
他找到春歸,窩在了她身邊。
這時西緬國的侍衛們上前,一個為風吟撐上傘,另一人手捧精緻的糕點盒,「公主,吃點東西吧?」
「我不吃!」風吟吼著,一把打翻那盒糕點。
「能不能不要吵了!」褚澀實在是受不了她在一旁不停地聒噪。
……
達拉山的頂洞。
這裡,從未有外人進來過,所以,進來以後便是純黑,什麼都看不見,扶劫緊緊拉著汐顏的手,一直往前走著,忽然看到一絲光。
汐兒,我們往光的地方走。
汐顏從剛剛的失落中緩過神,雖然誰都看不見,但是她卻在嘴角挽出一個笑,「扶劫,你來過這裡嗎?」
扶劫緊緊攥住她的手,感覺到靠近光的地方,是一條狹長的道,扶劫柔聲說:「沒有,但是歷代國主凡是來過這裡的,都有留下記載,只是我只找到了部分,零零碎碎的片段上說: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任何事情在這裡都有可能發生。但是真的在他們身上發生過什麼,誰也沒有說。」
他們低下頭,一直往前走著,扶劫不時提醒汐顏,「小心點!小心點……」
可是,汐顏不解問:「你不覺得這裡面很恐怖嗎?這樣子的一個山洞,怎麼都不像是達拉督坐化的地方啊?」
「汐兒怕了?」扶劫聲音裡帶著笑意。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很奇怪,她是魔族的祖先。是第一代魔女,怎麼可能讓自己坐化在這樣一個破落的地方。」
「也許我們現在經歷的,或者是看到的都是假象。」扶劫淡淡說,「你抓緊我的手,千萬不要鬆手。」
汐顏點點頭,「怎麼感覺這條道怎麼都到不了盡頭似的。」
扶劫停住,「那我們就一起走,走到走不動為止。」
……
石門外的人已經等了三天三夜,每一個人的身子都達到了極限。
阿伏窩在春歸身邊,夙緣獃獃地坐在一邊,一身本充滿希望的綠色華貴衣袍,像是落湯雞般狼狽不堪,春歸的眼睛不時地看向褚澀,有氣無力地說,「不知道姑娘在裡面怎麼樣?」
「花兒一定不會有事的,」夙緣回。
沒了汐顏的一群人,好像生活都沒了光彩,沒了前行的力量。
這時,褚冽忽然站起身,說:「我們走!」
褚澀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傻乎乎地問:「走?去哪裡?」
「回普國。」
「回普國?那你的傻女人,你不要了?」
褚冽記得汐顏最後說的話,是讓他走,讓他回家等她!他不再多說,轉過身大步離去。
褚澀連忙跟上,好吧,真的要走了!「其實父皇急召你好多次了。」他的腦袋像是才轉回彎一樣,說出這句話。
褚冽每走一步,心如刀割般不舍,「傻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裡面怎麼樣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回家的。」
「帥哥哥,等等我!」風吟忽然跟上去,「你要去哪裡?」
褚冽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去,他不得不承認,能夠解除汐顏魔女身份的唯一有可能性的就是扶劫。
對身後風吟的呼喚視若罔聞,風吟大哭,「你也是壞蛋,你給我等著!等哥哥出來了,我要讓哥哥替我報仇!」
「公主,」侍衛們連忙跟上,「咱們也回國堡等國主吧?」
「哼!」風吟實在是受不了了,「可是沒有哥哥的國堡,我回去又有什麼意思,你們走吧!都不要管我。」
還原地坐著的夙緣很不解地自言自語,「花兒,我會等你的,花兒我會等你的!」
「我陪你一起等姑娘。」春歸站起身,
走到下山口的褚澀忽然轉頭說,「春歸,你不跟我們一起回普國?」
春歸好像衝上去跟他們一起走,跟她的八王一起,可是她搖搖頭,「我在這裡等姑娘,太子,八皇子,祝你們一路順風!」
夙緣看著漸行漸遠的他們,大罵道:「你們都瘋了,花兒還在這裡面。我不會走的,春歸我們等花兒。」
「夙少爺,我陪你一起等姑娘。」
風吟插過話,「還有我,不過我是等哥哥的,但是我好冷好餓啊,我們一起下山去吧,幽野苑還有幾間房能住人,我們去那裡等哥哥和姐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