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一路向西
汐顏沒想到扶劫突然認真說這話,一時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說什麼。腦海中忽然冒出那個黑衣男人,心口忽然抽疼起來,她抬手捂住,眉頭皺在一起。
扶劫還在等著,對,他還在等著答案。
汐顏挽起笑,柔聲道,「我願意啊。」救命恩人。
扶劫沒有說話,幽邃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然後溫柔一笑,把她扯進懷中,「從西緬國回來后,我們就相廝相守在這裡,永遠都不要再分開,好嗎?」
「恩……」汐顏應著。
這一晚,汐顏睡得很好,扶劫直到很晚,還在她的床邊沒有離去,汐兒,我要帶你走一條不太好走的路,對不起。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離開了桃林樓閣。
汐顏看著這個兩層樓閣,心裡很捨不得,「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要太想我哦!」她眼睛泛起淚花。
漫天的花雨,好像是在跟她們道別一樣,她緊緊抱著那隻小兔,扶劫不知從哪裡買來了面紗。
汐顏見狀,傻笑道,「是不是我太美了,你不想我的美貌被人覬覦呀?」
扶劫笑著,幫她戴上,「是的。」
「嘿嘿……」她笑得更開心,讓他替自己戴上,「哇……感覺很神秘啊!」
扶劫牽著她出了桃林,一輛豪華馬車正等在路口,車夫看扶劫來了,連忙下車。
「公子,小姐……」
扶劫點點頭,扶汐顏上車。
「哇……這馬車好精美哦!」她抱著小兔子坐上去,笑道,「扶劫,老實交代,你是哪家的貴公子?」
「怎麼了?」扶劫坐在她旁邊,柔聲問。
「我就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啊!」她歪著腦袋,感受馬兒已經帶著他們奔起來了,「這是自己第一次坐馬車吧?」她掀著帘子,看向道路兩邊。
「我姓達理。」扶劫忽然開口。
「哦,達理家的貴公子。」汐顏點頭笑著,「複姓耶!」她完全沒有覺得這個姓有耳熟之處。
馬車開始西去,扶劫說,「咱們先去鹽城市,經過那裡乘船去西緬國。」
「恩,好啊!可是扶劫,我們到底去西緬國找什麼花呀?普國這麼大都沒有嗎?」
扶劫微微點頭,「是的,這些花無比珍貴,非常難養活,西緬國是花國,我想那裡應該會有這些傳說中的花藥。」
汐顏點點頭,「哦,好吧……我都聽你的。」
他們很快出了忘憂小鎮,一路往西,很快地到達鹽城。汐顏又掀開帘子,「好熱鬧啊!這是在幹嘛啊?」
車夫說,「應該是夙家在做慈善,公子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汐顏看了看扶劫,「額……不去了。」她原是喜歡熱鬧之人,可是感覺那邊人也太多了,扶劫一身白衣,別給擠髒了,「等我們回來,再來這裡看吧。」
「好。」
他們一路向西,很快到了忘川河邊,天已經黑了,六月的天,汐顏最喜歡的六月天,她獃獃地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激動無比,一切彷彿都剛剛好。
「走吧!」
他們在晚霞的陪伴下,乘坐上一艘不大不小船隻,上去后,汐顏便跑上了船頭,「哇,天高海闊就是這種感覺吧!好美啊!」
扶劫笑著,「天快黑了,你先坐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讓廚師給你做點吃的。」
「不要,扶劫,我不餓。你陪我坐著吧。」她拉著扶劫坐下。
流水淙淙,汐顏身上披著披風,扶劫看著她柔美的側臉:汐兒,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汐顏窩在船頭的軟椅上,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海風有些冷,扶劫想將她抱進船艙,汐顏猛然驚醒,整個人顯得很蒼白,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面前的人是扶劫,聲音略帶沙啞,「扶劫,我忽然覺得我可能撐不到西緬國了。」
扶劫握緊她的手,「汐兒,不要胡說,不出二十日,我們就能到達普國和西緬國的交叉口,只要進入西緬國,找到了葯花,你的病和你的毒都會好的。相信我!」
汐顏笑笑,可是她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彷彿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不想扶劫擔心,她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扶劫,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中了什麼毒?為什麼我只要夢到那個黑衣男子,心就會像被萬蟲啃噬一般痛苦。他,到底是誰啊?」汐顏緊皺著美麗的眉頭。
「……對不起,都怪我醫術不精,讓你受罪了!」扶劫滿眼都是疼惜,但是顯然在迴避著那個問題。
汐顏知道他不願說,便不再多問,努力笑著,「沒關係。我相信你可以把我治好,到時我們還要再回桃林樓閣去。」
扶劫輕輕點頭,「好。先把這個養心丸吃了。」他喂她吃下,「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汐顏搖頭,「小兔兔還好嗎?把它抱過來吧。」
扶劫把小兔子抱給她。
「扶劫,你知道嗎?它是我來到這裡救治的第一條生命,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來了這裡。但是小兔的鮮活和它腿上的傷提醒著我,這不是在做夢。嘿嘿……」她蒼白的唇綻開笑花兒,「不過,現在我已經相信,我不是在夢中了。所以,不能再讓小兔跟著我們受苦了,等上了岸,我們就把它放生了吧。」
扶劫其實不明白汐顏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只當她還是自己喜歡著,想要保護著的容汐顏。
「好。等上了岸,我就放走它。」
「恩。」
……
不覺間在船上已過了半個多月,他們很快便能到達西緬國。
「現在西緬國和普國還在對戰中,西緬國的各個關口全部封死,我們必須繞過對戰的地點,從偏僻狹遠的地方入口。等下了船,我們翻過一個不大的山頭就能到達西緬國。」
「好。」汐顏點頭,滿眼都是信任。
五天後,他們終於下了船。
看得出來這個地方人煙極其稀少,汐顏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西緬國,她身體已經很虛弱,這些日子,她幾乎是夜夜噩夢,彷彿那海水能把帶到一個自己不知道的繁華之地,那裡有一個河岸,河岸邊總是站著一個黑衣男人。
還好,現在要下船了,自己也不會再做那個夢了吧?
那樣,心,也不會再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