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心軟是病
一路上，杜涼都在傻兮兮地和風吟說話。可是風吟雖然聲音柔和，但是還是很明顯的敷衍他。快到家門口時，汐顏故意說道，「表哥，你要是喜歡風吟呢？就要大膽追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加油啊。」
「姐姐，你說什麼呢？」風吟看了杜涼一眼，埋怨道。
汐顏心中冷笑，沒再說什麼。
雖然天已漸漸變暖，但是容府大院卻顯得越發空曠悲涼了。
汐顏把杜涼安置在離風吟很近的遠沐閣后，就回了竹蝶軒。
路上她又不由問春歸，「春歸，我很不心安。是不是我真的不會再被抓走，我身邊的人，都安全了嗎？」
春歸知道她心有餘悸，忙柔聲安慰，「姑娘，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八皇子說了，鄧淙越的死已經結束了花爛漫的一切。」
不，不會過去的。兇手還逍遙法外，怎麼會過去呢？她又問：「派去跟著風吟的人，還沒有回來嗎？」
「是的，好像失蹤了一樣。已經是第三個了，我們除了懷疑，手裡根本沒有一點她作惡的證據。」
「春歸，會不會是我多慮了，沒準風吟。……」
「姑娘的心軟病又犯了。若是真如此，那派去的人接連失蹤，怎麼說呢？」
是啊，從自己重生開始，風吟就是最大的敵人，為什麼又要心軟呢，汐顏嘆息道：「我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
回到竹蝶軒后，汐顏早早睡下，她心裡一直乾嘔，好像有蛆蟲在身體里作怪一樣，噁心著自己。
夜裡做夢，竟然夢到了褚冽——
褚冽還是冷酷到底的樣子，但是一雙幽邃的眼睛，盯著汐顏的臉頰卻不願離開，他們四目相對，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道，「你終於沒事了。」
汐顏聽了這句話，很沒出息地哽咽了，「褚冽……你什麼時候出來啊？」
褚冽上前，用手指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還有十日。」
「我……」想念的話，汐顏還是沒有說出來，但是褚冽好像懂了似的，一把攬住了她，「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別怕。」
汐顏睜開眼睛，發現懷裡抱著的只是自己的被子。
是了，只有夢裡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吧？褚冽怎麼會抱自己呢？她扯了扯嘴角，翻了身又繼續睡了，這一睡卻比先前踏實多了。
第二天一早，她正在給房裡的杜鵑花澆水，秋淑就拿著那件絲衣走了進來，「小姐，只是給風姑娘繡的，你看看這花紋針腳，行不行？」
汐顏摸了一下白絲衣上的罌粟花紋，點頭道：「很好。等下你和我一起去給風姑娘送過去吧。」
「是。」
鎖秋館還是一如既往香氣襲人，沁人心脾，汐顏隔很遠就聽到裡面的聲響，應該是杜涼也在。
院中的丫鬟叫道，「二小姐來了！風姑娘，二小姐來了。」她沖屋裡喊道。
和風吟一起出來的，果然還有杜涼。
「你們在幹嘛啊？表哥也在啊。」
「哦，杜表哥要給我換藥，我說不用，這是昨兒才換的葯。他不肯，就小小爭執了一下。姐姐怎麼這麼早過來啊？」
汐顏冷顏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受傷了總要換藥的，你不能由著性子。」
「是。風兒記住了。」
汐顏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涼，笑了笑，「我今兒來，是給你送絲衣的。前些天，秋淑給我做了一件，我穿著很舒服。布料花紋也都喜歡，就讓她也給你做了一件，你拿去試試。」
風吟走上前，接了過去，「謝謝姐姐。」
汐顏看著身邊的秋淑，又說，「秋淑啊，你不是說你很喜歡風姑娘這裡的梅烙香嗎？我替你做主，問她要一盒，解解你的相思之苦。就當是你送她絲衣的回報了。」
秋淑瞪大眼睛看了汐顏一秒，低頭道，「謝謝小姐。」她不解汐顏怎麼知道，她喜歡梅烙香脂的，她只有在昨日來找風吟的時候，剛巧問道這香，不覺間隨口說了一句，也只有風吟和她房裡的丫鬟聽到了，自己再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風吟也看了一眼汐顏，笑道，「好啊，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取來。」她經過秋淑邊，停了一下，「同是愛香之人，該當惺惺相惜。」
風吟進內屋的時候，汐顏對杜涼說，「表哥，我等下出府去看看錶姐和夏月她們，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和風姑娘越好等下一起去霧峽山采草藥和花兒，她調製香也需要。我想，姐應該也想開了，花店關了已是事實，不能長久那般失魂落魄下去。」
汐顏看著杜涼，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心裡的不快已經蔓延，她往風吟的內屋走去，忽然，看到她床邊放著一盆很特別的花兒，花瓣兒像心形，如雲絮一般的白色，那裡面的水，像水又不像水！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是什麼花？自己好像從未見過。
再看一會兒，只覺得頭都懵懵的，「秋淑，你進去拿梅烙香脂吧，我先回去了。」她看了一眼杜涼，「表哥，我先回去了。」
「哦，好。」
汐顏沒再多留，轉身出了門，走前，她又看了一眼那個煉香房，越看越覺得那像是一個墳冢，陰暗的很。
回到竹蝶軒后，連續幾日，汐顏只覺得度日如年，渾身說不出的難受，有一種噁心感，自己也把了脈，並沒有什麼不適。
秋淑伺候了她幾日，說，不能讓春歸一個人那麼勞累。汐顏倒是覺得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唯唯諾諾，心裡也開心了許多。
這天，汐顏感覺身子好了許多，去了一趟扶劫的宅院，晚上回來時，出去辦事的春歸也回來了。正焦急地等在竹蝶軒大門口，見到汐顏沒有先說正事，而是低聲說：「有個小姐來找姑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是誰啊？」汐顏想不出會有誰來找她，她拿掉身上的披風，哪個女人會來找自己呢？
春歸繼續說，「這個小姐，我曾在花爛漫時見過一次，姑娘好像是喊她黛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