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衝動的懲罰(盟主賣棒棒糖加更)
李永生一直在不緊不慢地吃喝著,其他兩人一副大敵當前的狀態,他卻放鬆得很。
直到對方發出打斷手腳的話,他才站起身來,拿起了床上的精鐵門閂。
「我讓你裝逼!」兩條漢子猛地沖了上來,手起棍落。
只聽得乒乓一陣大響,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不可控了,一群人鬧哄哄地衝進來,不顧青紅皂白大打出手。
就連那叫做黨玉琦的壯漢,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然而,就在僅僅幾息之後,聲響驟然間停止,衝進來的七八個學生,已經躺在了地上,痛苦得滾來滾去,哀嚎聲此起彼伏。
李永生手持精鐵門閂,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彷彿從來沒有出過手一般。
他身後站著一個胖子,正要提著砍刀前沖,而胖子旁邊有個瘦子,正死死地拽著他,「老二,老二,別亂來啊。」
來的上捨生愣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才有人猛地喊一聲,「跑啊!」
躺在地上的人,已經被打斷了手臂,失去了戰鬥力,上捨生身為準制修,這點名堂還是看得出來的,誰不害怕?
鐵棒已經很嚇人了,鐵棒之後還有砍刀,雖然在修院里,私自動用銳器打架,是要被嚴懲的,但是此刻不跑,傷的是自個兒啊。
一群人轟地散去,還有人情急之下,直接從欄杆處跳了下去,「咚」地一聲悶響之後,又隱約傳來「咔吧」一聲,然後就是一聲慘呼,「啊~」
天太黑了,從三樓跳下的這位,摔傷了腳骨。
眨眼之間,303門口站的,就只剩下那名壯漢了,其他人不是跑了,就是躺在地下哀嚎。
黨玉琦倒是有幾分膽子,他怔了一怔,一掄手中短棒,直奔李永生而去,臉上是異常的猙獰,「小子你該死啊!」
短棍帶起風聲,重重地砸向了對手。
李永生手腕一抖,直接迎上短棍——其實對方的短棍,也是鐵制的,上面裹了一層樹皮,看起來像木頭,主要是為了陰人,這幫上捨生,打架的次數太多了。
不過黨玉琦的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他直覺得手臂一震,短棍脫手而飛,接著兩處肩胛骨傳來劇痛,隨之而來的是兩聲「咔吧」的輕響。
原來他的肩關節,已經被對方砸脫了。
然後,才傳來「叮」的一聲輕響,原來那短棍此刻才落地。
黨玉琦硬是要得,他穩穩地站在那裡,沖著李永生獰笑一聲,「小子,我記住你了……敢跟我作對?咱們沒完!」
「嘖,」李永生咂巴一下嘴巴,很無奈地看著對方,「你丫有病吧?見誰打誰,這可是你說的……我該只挨打不還手嗎?」
他手腕一翻,將精鐵門閂遞給了肖仙侯,「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想怎麼報仇,我就不管了。」
肖仙侯見狀大喜,隨手將砍刀扔到床上,接過了門閂,不過他還真沒想到,精鐵門閂有那麼沉重,手腕一抖,整個人都差點栽到一邊。
所幸的是,他手頭的功夫也不錯,及時又伸出一隻手,總算是接過了門閂。
他心裡不禁暗暗地咋舌:我去,這麼沉重的東西,老四一隻手就掄得那麼快?
快是真快,他甚至沒看清楚,黨玉琦的短棒如何脫手,老四又如何制住了對方。
他能看到的,就是一道道殘影。
這根本就不是本修生的水平了吧?博修生也不過如此。
當然,現在的他是顧不了那麼多,所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今天積攢的怨氣,可是大了去啦。
看到這胖子無限怨毒地瞪著自己,黨玉琦只覺得心裡一揪,但是馬上,他又為自己的怯懦而感到慚愧,獰笑一聲,「小子,動手之前,你最好考慮一下後果!」
肖仙侯本來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猶豫,聽到這話之後,勃然大怒,想也不想,雙手掄著門閂,狠狠砸下,「尼瑪……你打勞資的時候,想過後果沒有?」
嗵地一聲大響,黨玉琦緩緩地倒在地上,不多時,額頭汩汩地冒出了鮮血。
也虧得他是上捨生,算修鍊有成,擱給一般人,只這麼一擊,極可能打爛半個腦袋。
肖仙侯一旦出手,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手裡的門閂不住地落下,轉眼就打斷了對方的四肢,然後獰笑著尋找下一個,「卧槽,下午誰還打我來著?」
李永生覺得小鮮肉做得有點過了,才待出聲發話,胡漣望扯他一把,低聲發話,「他們本來要打斷咱們手腳的……沒看出來,老二倒是個狠人。」
倒也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李永生聽到這話,當然不會再吭聲了。
肖仙侯打斷了三個人的手腳,而跳樓沒跑掉的那廝,也被辰班其他同學圍了起來——我們不動手,但是你想跑也沒門!
這廝著急逃跑,又不敢動手,於是就出聲威脅,「我是王銘軒,你們敢攔著我……知道我姐姐是誰嗎?」
辰班的同學不予理會,也沒人搭腔——反正這麼多人圍著你,看你合適找哪個算賬。
所謂法不責眾,說的就是這種心態。
這時肖仙侯從樓上跑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是一棒子砸了過去,「你姐姐算什麼東西!」
不遠處,圍觀的人群里有人低聲發話,「天祝,是王銘軒呢。」
「干咱們屁事,」秦天祝不屑地冷哼一聲。
對他而言,王銘軒其實比黨玉琦的腰桿粗,王同學的姐姐,嫁給了道宮一個雜役,雖然是小妾,但也是明媒正娶,根本不是黨玉琦那些世俗的關係能比的。
不過跟秦家相比,王銘軒這點關係就不夠看了。
肖仙侯絕不手軟,直接將王銘軒打斷了四肢,然後一扔精鐵門閂,拔腳跑了,嘴裡還在大喊,「老大老四,你們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秦天祝看著他消失在遠方夜色里,愣了好久才嘀咕一句,「這尼瑪誰啊……挺不含糊?」
肖仙侯才跑了不久,修院的安保接到消息,趕了過來。
安保過來一了解,覺得茲事體大,於是上報院方——學生之間鬥毆,好幾個人都被打得骨折了。
這種鬥毆算大事嗎?算,也不算。
說算,是因為這樣的傷勢,總要養一段時間,而且,這是群體性事件。
說不算,是因為對修者來說,這真不是多大的事兒,用點好葯會恢復得更快,當初秦天祝跳下觀星樓,傷勢比這嚴重多了,可不也沒多大事?
正經是,銳器帶來的傷害不容易好,若是砍掉了手腳胳膊之類的,長不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黨玉琦一幫人出來找事,隨身帶著的都是鐵制短棒。
今天這種級別的衝突,一般會在修院內消化。
七幻城的地方勢力,想插手也不容易,終究是超然物外的本修院,不怎麼受外界影響。
院方暫時沒有人表態,這點事情不算太嚴重,眼下已經是夜裡,沒必要那麼著急。
於是安保做出了決定,將打人的兩名外捨生帶走,至於說受傷的上捨生——先送醫吧。
胡漣望也沒解釋,說自己沒打人,事實上他是最先動手的。
不過他還是有點後悔,側頭看向李永生,「咱倆也該先躲開的,老二真聰明。」
「呵呵,」李永生無所謂地笑一笑,「合著別人衝進來打人,咱們還不能還手了?」
「你倆,態度端正點,」有安保看不過眼,喊了一嗓子。
不過,他們也沒難為這二位,直接將人帶到了值班室,甚至還有人對黨玉琦表示出了不屑,「一堆上捨生,被兩個外捨生吊打,也真夠出息的。」
值班室是一間面積很大的平房,幾個安保很隨意地問著,還有人在一邊做筆錄。
不過這筆錄很潦草,大概就是記錄一下事發經過,修院的學生和修院的安保,都是一家人,不存在誰難為誰的問題。
倒是上捨生的教諭趕到了,那是一個瘦高的中年人,要求嚴懲打人兇手。
安保根本不理他,說你只是教諭,沒資格插手修院的事情。
問明白經過之後,安保甚至打算將兩人放回去——這不是他們偏心,而是對修院的學生,真的沒必要管那麼死。
至於說可能畏罪潛逃?別逗了,那不是找著讓修院除名嗎?
上捨生的教諭堅決反對放兩人回去——這倆不穩定因素,得在值班室關著!
安保們商量一下,發現外捨生的教諭沒來,決定給這教諭一個面子。
不過他們也做出了提示,「你們能讓下午挨打的肖仙侯出面作證,就放你們回去。」
「他吃壞肚子了,沒準在哪兒蹲坑,」李永生當然不能說那廝跑了。
但他還是有點小小的鬱悶:那廝人都不見……說好的萬事都有你擔著呢?
胡漣望做為風紀、委員,提出了正當要求,「能通知一下我們班的景鈞洪教諭嗎?」
雖然大家都是修院的人,但是教諭保護學生,那是天然的政治正確。
「他不在修院住,」安保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起碼得明天早上了。」
胡漣望和李永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無奈。
值班室里有床鋪,不過顯然,不是給這倆犯了錯誤的學生睡的,兩人只能選塊地方,默默地打坐,度過這難熬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