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現身
這是個讓無數人都無比熟悉的名字。
在那個各族並立卻唯獨人族地位最為低賤，被各族奴役和欺淩的黑暗時代，他的出現給所有人類帶來了光明。
他是如此的強大，以一人之力橫掃遠古各族，殺得他們不敢再有半分輕視人族，讓人族不再作為奴隸和牲畜存在於這個世上。
他的貢獻並不止於此，如今正道中幾乎所有的尖端力量都是他培養出來的，八大家族的先祖都是他所教授出來的徒弟，人們總說鬼道派祖師偷遍了所有正道門派或者家族的師方才整合出了自己鬼道派的《鬼道陰陽術》，可隻有知情者方才清楚，現在正道大部分的術法和招式都是這個神話般的人物所創的。
伴隨著人族的崛起，遠古各族的沒落，在那個最輝煌的時代，他卻猶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沒有任何人找的到他，大部分人都認為他是飛升到了上界。
一身黑袍，一副惡鬼麵具，這是他的標誌。
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甚至都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男是女，更加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創立了鬼道派，這個雖然一脈單傳，卻代代豪傑輩出的強大門派。
於是，後世之人便都稱呼他為鬼道派祖師。
沒有人會想到鬼道派祖師會死，畢竟他是強大到能夠擊敗閻王的存在，怎麽會死呢？
可事實上，他的確死了，餘下的一抹殘魂與鬼道派這一代掌門林子衿伴生，如今為了保護自己的傳人，也是自己的宿主，他不再選擇操縱林子衿的身體，而是現出了自己的真身。
“辰楓，你不是我的對手。”鬼道派祖師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描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可在妖皇眼中，他就是在裝逼，在虛張聲勢。
“你還以為自己處在巔峰時期呢？要不就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我告訴你，現在的你不過是一道殘魂而已，而我的實力已經到達了地境巔峰，你拿什麽跟我鬥？”
麵對情緒十分激動，有些歇斯底裏的妖皇，鬼道派祖師始終很平靜，他輕聲一歎，而後微微搖了搖頭，還在嚐試勸解妖皇：“你不應該自始至終隻為別人而活，況且據我所知，當時她應該也對你說……”
“閉嘴！”強大的妖力爆發而出，這一次居然震動了這一整片空間，妖皇喘著粗氣，額頭上浮現出一個如同眼睛一般的玄妙符號，背後紫色能量光輪浮現，他不顧一切地朝著鬼道派祖師攻擊而去，平時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他，現在卻像是個容易衝動的少年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提起這些？你說過會救我們的，可是最後你去哪兒了？是你讓我明白關鍵時刻誰都靠不住，隻能靠自己的，為什麽始終不回答我？你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虧我當初那麽相信你！”
鬼道派祖師就這麽站在那裏，對於妖皇的攻擊不躲也不閃，就這麽被他一拳打倒在地，而後任由妖皇的拳頭猶如狂風暴雨一般落在他臉上。
“回答我啊！還手啊！你不回答我，也不還手，到底想要怎麽樣？”
盡管自身隻是一抹殘魂，但妖皇的妖力很奇特，能夠對靈魂起到作用，轉眼間鬼道派祖師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可他始終沒有還手，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讓妖皇打，聽到妖皇一邊打一邊這麽問，他用神識這樣回答道：“我隻希望你懸崖勒馬。”
“懸崖勒馬，我讓你懸崖勒馬，你還要在我麵前演多久？你這麽些正道中人全是那些強者的狗腿子！他們有權有勢你們就為他們辦事，你們把我們當什麽了？你很多代傳人都是我殺的，我還親手殺了你的大弟子當上了妖皇，我要你還有你們鬼道派以及整個正道和所有人類付出代價，我要你們統統死光！”
麵對妖皇的憤怒和怨恨，鬼道派祖師隻能沉默以對。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沒辦法回答妖皇的問題。
即使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弟子還有很多代傳人都是妖皇殺的，他也無法對其產生絲毫怨恨。
他的心中隻有愧疚，的確正如妖皇所說，是自己將這個印象裏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的陽光少年變成了如今心恨手辣，殺人無數的妖皇，可是……
“一次倒下了，你就要在原地趴一輩子嗎？當初的事情是我的錯我承認，可是我的話你可以不聽，她的話你為什麽也不聽呢？你不是在為她報仇，你是在宣泄自己的悲傷和痛苦，你認為她會希望看到這個世界毀滅，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嗎？辰楓，恨是這個世界上最空虛的情感，恨到最後，你什麽都得不到，現在還有機會，去阻止這一切，去過正常的生活，不要再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去製造無數個和當年一樣的悲劇了！”
鬼道派祖師與一瞬間抓著妖皇的衣領翻身將他按在了地上，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一向古井無波的他，話語中也出現了情感的波動。
妖皇笑了，可笑聲中卻透著淒涼和一股偏執：“我上哪兒去知道她希望看到什麽？她已經死了，哪兒都找不到了！可那些害死她的惡魔還活著，人類都是惡魔，他們欺軟怕硬，他們自私自利，他們一層層的剝削壓迫，讓最底層的人們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可他們無動於衷。
他們全部都是雙重標準，自己欺壓別人就可以，別人欺壓他們就哭天抹淚，就以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這個世界從人類誕生開始就變得畸形了，我現在做的事情，不過是讓這個世界恢複正常而已！少在我麵前做出這麽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最後你還不是會一邊說著不忍心，一邊毫不猶豫的把我殺掉！”
看著妖皇這張視死如歸的瘋狂臉龐和他眼中的黑暗和偏激，鬼道派祖師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讓其醒悟過來，現在的洛辰楓已經不再像是他印象中那樣了，而現在的事態也已經發展到了就算他死也無法讓這一切結束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