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輕輕一推
平生第一次，他殺人了。
可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雖然渾身顫抖，手卻十分平穩，沒有絲毫抖動，他雖然極度恐懼，與之相伴的還有莫名的興奮，他完好的剝下了二姑的臉皮，明明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卻有一種讓人覺得詭異的熟悉感。
眼睛緩緩閉上，他將女友的這張美麗的臉龐以及那既陌生又充滿了厭惡和恐懼的眼神牢牢地記載了腦海當中。
他很清楚，從自己手中的刀刃刺進二姑臉的那一刻起，也許更早，他在女朋友心中的形象就已然崩塌。
而他也不再認為自己是從前的自己了。
毫無疑問，他是個變態，是個殺人犯，就像那個打扮得像小醜的家夥一樣。
“我都做了些什麽啊……”青年十分痛苦的捂著頭蹲了下來，像個孩子一般不住的抽泣。
看到這一幕的王小永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很明顯，青年已經被逼到了邊緣，而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輕輕一推，完成青年最後的進化。
“你做了一件很正確的事情。”王小永湊到青年耳邊，輕聲說道。
“滾開！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你知道嗎？我和你這樣的變態不一樣，我怎麽能殺人呢……我……”
王小永搖了搖頭，輕拍了一下青年肩膀：“嘖嘖嘖，你跟我不一樣？要我重現一下你剛才的所作所為，還有言行和表情嗎？如果你想說這一切是我逼的，你隻是迫不得已的話，那我可真要喊冤了，我從頭到尾隻叫你殺了她，你卻活生生剝下了她的臉皮。
老天，現在她可還活著呢，回想一下剛才的所作所為，你還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個好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被我這個變態逼迫的？其實，你早就想這麽做了吧，你早就想將她這張醜陋的臉撕下來放在地上狠狠地踐踏，你憎恨她，想殺了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之所以沒有付諸行動，就是缺少這樣一個契機，不是嗎？
這才是真正的你自己，何必被虛偽的道德和正義所牽絆和束縛，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王小永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麵鏡子對準青年的臉，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他應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接下來便隻需要等待了。
青年呆呆的看向鏡子中猙獰的自己，又看向似乎痛暈過去的二姑，心中還有憤怒和憎恨的火焰在燃燒，看到這樣的二姑，他心中沒有絲毫的同情，隻覺得她罪有應得。
“殺了她吧，看看她都幹了些什麽，是她毀了你們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她把你這個酒囊飯袋的姑父塞到你爸爸的公司，他什麽都不幹，掛個職每個月都有五千塊薪水，可即使這樣他仍舊不滿足，在你二姑的慫恿下，挪用公款做假賬，害得你爸爸公司破產，把他從一個企業家變成一個打兩份工貼補家用的普通職員。
現在你父親每天白班連夜班辛苦的工作，你幾天都見不到他一麵，而這兩個罪魁禍首卻仍然逍遙自在，仍舊伸手找你們要錢，還在一旁幸災樂禍，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我這裏有我調查好的證據哦，你們把他們當親人，他們把你們當親人嗎？
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一廂情願的善良和付出，選錯了對象，你把心掏出來對方都不會領情的，給你們的恩怨做出一個了結吧，然後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今天一切的虛妄都會被打破，你將看到最真實的所謂人性……”
看著青年猶豫不決的樣子，王小永聳了聳肩，看樣子自己還推得不夠狠，於是他祭出了自己的王牌。
他每一個實驗的相關對象，他都會進行仔細全麵的調查，自己的手下中有各行各業的人，平時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角色，可當實驗開始，他們便都會化身為和自己一樣的混沌使者。
有了這些手下的幫助，他的情報網很大並且情報都十分及時準確，隻需要短短的一周時間，他便可以對這些實驗對象比他們自己對自己都還要了解。
眼前的青年和那女孩兒也一樣。
遊戲這才剛剛開始，青年不過才踏出了第一步而已。
片刻後，青年的眼神中，最後一絲理智消失殆盡。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瘋狂的笑容，轉過頭看向王小永：“介意我耽誤你一些時間嗎？”
王小永微微搖頭，臉上帶著笑容：“當然不介意，盡情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討厭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可看樣子，你要做的事情，意義卻非常大。”
低頭看著時不時抽出一下的二姑，青年厭惡的扔掉手中的臉皮：“如果她就是這樣一副樣子，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沒有任何意義可言了，有什麽辦法嗎？”
王小永，在衣服口袋裏麵摸索著什麽，而後像是變魔術一般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了一顆藍色的丹丸並且喂青年的二姑服下。
“二十四小時之內，她的大腦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一切感官都會變得十分敏感，包括痛覺神經，好好讓她體會一下你的憤怒和憎恨吧，慢慢玩兒，不著急，這邊自然也可以同時開始，並不衝突，經過了一輪的時間，美女，你考慮的怎麽樣了？現在又該輪到你做出選擇了，你要還不選，這一次就輪到你的父母雙雙喪生了，不過我想，如果真是這樣，你應該會感到高興吧？”
女孩兒微微一愣，而後看向自己的父母，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她不再大喊大叫，而是沉默了下來。
“女兒，救救你弟弟啊！你快選他活！你就這一個弟弟，你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女孩兒的父親此時大聲朝女孩兒喊道，她的母親則泣不成聲，緊緊靠著自己的兒子。
“華夏自古以來就是男尊女卑，女人對於男人來說不過是生育和泄欲的工具，用來爭權奪利的籌碼和棋子以及可以隨便贈送的物品罷了，直到現在，很多偏遠農村都會將生出的女兒摔死或者扔到河裏，生不出男孩兒的女人會遭到一頓毒打甚至被殺掉，天高皇帝遠，所謂的法，根本管不了。
幸運的是，你的父母倒是沒有這麽狠心對你，可一直以來，你的日子過得也並不好吧？你看到了嗎？他們打從進到這裏開始，就從來沒有關心過你的安危死活，一個勁兒的護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勁兒的讓你救他們，嘖嘖嘖，這樣的父母，真的有拯救的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