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三問花的故事
“苦行僧嗅著花香,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參拜那殘存的半顆佛像頭,口中誦念佛經,慢慢的,眼前的景象卻模糊了起來。”
“他看到了自己年幼時的場景,戰亂時期,到處都在打仗,屍橫遍野,民不聊生,看到爹娘為了保護自己而死,自己餓了十多天,竟然升起要吃掉死去難民屍體的念頭。”
“長話短說,總之,他也看到了和我們看到的差不多的幻覺,卻沒有我們這麽幸運,孤身一人在深山之中,中了幻覺,也沒有人叫醒他。”
“當然,最後他肯定是擺脫了幻覺,據他自己說,由於是在跪拜那半顆佛像的頭時被幻覺侵擾,自己當時不知道在那裏跪了多久,後來才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這一跪就是三個多月。”
“奇怪的是,整整三個月,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就單單跪在那裏三個月不動,他那條腿也得廢掉,可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隻是餓的頭暈眼花,腿腳發麻而已,過兩天就恢複如初了。”
“後來,這苦行僧跟別人在幻覺中參悟了不少,還跟人講起了自己中幻覺之後,看到了什麽,由於他中了幻覺整整三個月,所以看到的東西,肯定比我們多得多。”
“據他說,幻覺到了最後,完全變了,他看到了一處小寺廟的佛堂,從供奉的佛像看,他驚訝的發現,這小寺廟就是自己身處的這個被焚毀的寺廟,佛像前跪著一個身穿打著補丁的僧衣,卻披頭散發的青年,這個青年望著佛像,問出了三個問題。”
“具體是哪三個問題,我也不清楚,畢竟是傳說,沒有那麽詳細,就是這些,我都是在祖師爺記載的典籍中看到的,總之,那披頭散發的青年佛前三問,佛不答,他淚如雨下,點火燒了寺廟,與整個寺廟一同化為灰燼,而淚水滴落之處,便長出了一朵奇花。”
“三問花……”林子衿喃喃自語道,不知道為何,他竟然覺得葉雲修描述的這個場景,自己似乎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不過旋即他又感覺到荒謬,古時候發生的事情,自己怎麽會看到過?
“那苦行僧因三問花而頓悟,最終成為一代高僧,他曾經試過移植這朵花,卻發現將它帶回去可以,但是一旦他從幻境中醒來,那花便會凋零,化為灰燼,所幸的是,當他因此惋歎,第二年再回到故地的時候,那朵花有生長了出來,還在原來的地方。”
“他每幾年都回去一次,檢測自己到底是否真正頓悟,可惜,即使是得道高僧,到死也都未曾真正的頓悟,陷入幻境也需要三秒鍾才能將其擺脫,後世極少有人能夠掙脫幻境,花香”
“這也就是我為什麽肯定這朵花不可能會生長在昆侖山的原因,因為它隻能生長在那寺廟的廢墟之中,那披頭散發的青年滴落眼淚的地方,被移植到其他地方,一旦有人打破了幻境,這朵花過不了多久就會凋零。”
“所以我估計也許不是因為子衿你摘下那朵花所以它才枯萎,而是你剛好摘下那朵花的時候,正好是花枯萎的時候。”
林子衿微微點頭,其實隻要弄清楚了花的來曆,這些小問題,他也並不關心了。
他現在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到底是誰將花放置在這裏的。
畢竟花肯定不會自己長腳走來這裏,肯定是被帶過來的。
他首先想到了狼族,剛才這些狼妖就在外麵伏擊了他們,難保這不是對方的第二手準備。
當他提出這一點的時候,葉雲修和雪狐族族長都沉吟了片刻。
“這件事情,還是容後再議吧,總之現在危機解除,我們已經安全了,族長,我這裏還有一些丹藥,之前急於趕路,隻是給諸位暫時穩固住傷勢,並沒有好好治療,現在還請將這些丹藥分發下去,大家都累了,好好療傷和休息吧。”
領得丹藥,大家紛紛離開,去閉關療傷了。
原地隻剩下葉雲修、族長、小允和雪月。
“雪月,你也去療傷吧。”族長這樣說道。
“族長,您就讓我留下來聽吧,雖然我的實力遠遠比不上您和葉劍聖,但我和小允是族裏現在僅剩下的高端戰力,我們總要知道,接下來到底要麵臨什麽吧?”
看著眼中充滿了執拗的雪月,族長輕歎一聲:“好吧,葉兄,你將大家都支開,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葉雲修並沒有回答,反而淡淡的說道:“出來吧,別藏了,我知道你就在這裏。”
沒有響應,葉雲修輕歎一聲,手一揮,幾道劍氣射向一個方向,而後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在場的都不是弱手,瞬間反應了過來,跟著葉雲修來到林子裏。
“嘖嘖嘖,看來這個隱匿氣息的方法不靈啊,這麽快就被發現了,林子衿,好久不見,你居然還沒死啊。”
樹幹上麵釘著兩隻手臂和兩條腿,還有大量的血跡,從斷裂處來看,這似乎是活生生被扯斷的。
他們幾人趕到的相當及時,將退路全部封死,前方,站著一道身穿黑色鬥篷的身影,鬥篷下,傳來輕柔的女人聲音,林子衿瞳孔一縮,失聲道:“周顧?”
這聲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至今做噩夢的時候,這聲音都還會在腦海響起,他絕對不會認錯。
轉過身,這道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露出麵容,正是當日解開屍王封印,隨屍王一同行動的不死人周顧。
她從民國活到現在,不老不死,即使過去兩年多,她除了留長頭發,換了身打扮以外,沒有任何改變。
她身著旗袍,頭發挽起,臉上不施粉黛,雖然不是閉月羞花之顏,卻也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配上旗袍,本應更添幾分風情。
然而此時,她白色的旗袍之上,沾滿了鮮血,嘴角帶著一絲扭曲的笑容,緊緊的盯著林子衿。
想來被劍氣釘在樹幹上的手腳,便是她的了。
關鍵時候,自己活生生扯斷自己的手腳想要逃跑,卻始終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