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再一次失約
林子衿暗暗冷笑,心想有什麽樣的老子,就有什麽樣的兒子,看到贏嫵這種人,再加上風評,他就應該能差不多反推出他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角色了,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中年男人居然會如此冷漠無情,自己的親生兒子被殺,他居然還想認殺死自己兒子的仇人為養子,頂替自己兒子的地位。
“難道在前輩眼中,親情還比不上勢力?”林子衿皺起眉頭,緩緩說道。
中年男人嘲諷的一笑,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親情是個什麽東西?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隻需要看重兩樣東西就可以了,那就是實力和權力,有了這兩樣東西,進而就能得到金錢跟女人,有了女人,兒子要多少有多少,不差這一個。”
“嫵兒帶給我的價值,還是挺大的,所以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他,沒有了他替我籌措資金,我的勢力會遭到不小的打擊,所以我到處尋找這個殺了嫵兒的人,想要看看他的實力和價值能不能抵消我這份損失和怨恨。”
“現在看來,你的實力還不錯,可以彌補我的這一份損失,要麽歸順要麽死,我肯耐心回答你的問題,並且願意放你一條生路,你應該心存感激才對,那麽,我的提議,你意下如何?”
林子衿算是徹底看透了這個人,虎毒都還不食子,這個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當成工具一般去利用,沒有用了,就隨意的丟棄,找一個替代品就可以了。
如此輕描淡寫,令人心中發寒。
連親生兒子都能這樣對待的人,恐怕除了他自己,誰都會被他當作工具。
他對此人的品行感到相當不屑,並且就算他願意加入這中年男人的麾下,日後怕是也會淪為贏嫵一樣的下場。
他同時也感到相當的疑惑,他根本不知道贏嫵是什麽時候死的,也更加不知道為什麽在贏嫵的屍體上會有他的氣息。
畢竟當時他體內的那個存在操縱著他的身體,還未趕到,他就算保持著清醒,以旁觀者的視角一直看著,卻也根本不知道贏嫵被屍王給殺死了。
至於為什麽贏嫵的屍體會沾染上他的氣息,他更加不得而知了。
現在,林子衿又麵臨著選擇了。
要麽歸順,要麽死。
就算到了現在,對方也仍然沒有動用自己的真實本事,想要殺死他,也許對於這個中年男人來說真的易如反掌。
但是對於這樣的人,林子衿從來都隻有一個回答。
“抱歉,我不屑於在你這樣的人手下做事,更加不會向你屈服,就算要死,我也會選擇戰死。”
林子衿爆發出驚人的戰意,他不認為這個中年男人真的會放過他,因為從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上,林子衿一直都能感覺到殺意,從未間斷過,他自然也知道這中年男人的氣機一直都鎖定著司隕和小允的。
自己若是死在這裏,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所以,哪怕戰死,他也必須讓這個中年男人也陪他一起死在這裏!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不識抬舉的小子,本來被我利用致死,你還能多活兩天,但是現在,你馬上就要死了!”
說著,中年男人爆發出了比剛才還要淩厲百倍的殺氣,在他身後具現化為了一片屍山血海,血海之中,一尊三頭六臂,手持利叉的修羅出現,被這股殺氣鎖定,林子衿的身體竟然有些控製不住的發起了抖。
這也並非是他感到害怕了,而是身體本能的感覺到了能夠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危險,而後做出的本能反應,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林子衿眼中劃過一抹決絕,回頭最後看了小允一眼,明王附體開啟,手放於唇前,捏起法決,念動起了咒語。
一座金色的大鍾立刻將二人籠罩了起來,包括地下都被金色的圓弧籠罩。
林子衿全力使出了不動鍾,與之前的半透明模樣不同,此時的不動鍾已經接近於實質,其上刻滿了佛教的梵文佛經,如同千百萬僧人同時誦經一般的恢宏聲音在不動鍾內部響起,裏麵的一切氣息與外部隔絕,而外麵也隻能看到大鍾表麵的梵文佛經,看不到裏麵的任何狀況。
小允悲痛欲絕,林子衿看著自己最後那一眼的同時,嗡動的嘴唇分明在說:“對不起小允,這一次,我又要違背約定了……”
她不是傻瓜,她看得清楚局勢,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林子衿別無選擇,換做是她,也會這麽做。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希望犧牲的那個人是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與自己隔絕,她生怕不知什麽時候,大鍾碎裂,出現的是林子衿的屍體……
“子衿哥,不要啊!我也受夠這種感覺了,我不要什麽生離死別,要死,至少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你放開我,讓我進去!”
司隕咬著牙,什麽話也沒有說,一記掌刀打在小允的後頸,將其打暈了過去,而後輕輕將她放在了地上。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當時林子衿連穹龍尺都沒有帶進去,他現在就算想以穹龍尺為媒介傳輸能量給林子衿也根本不行,隻能眼睜睜的在外麵幹看著。
但正因為林子衿是他的主人,他們彼此間心靈相通,林子衿心裏想什麽,他比小允更加清楚,他現在同樣別無選擇,隻能就這樣看著。
他緊握著雙拳,心中充滿了憤怒,眼中有某種恐怖的東西正在醞釀。
上品法器中,第一個被鍛造出來的是穹龍尺,第一個誕生靈智的也是穹龍尺,而上品法器的所有器靈當中,最強的,也是他穹龍尺的器靈。
“敢當著我的麵將我的主人逼到絕路,今天,你死定了!”
天空中,本是晴空萬裏,頃刻間卻烏雲密布。
上品法器應天運而生,本身就是天地能量的載體,器靈怒,則天地怒!
與此同時,在遠方的墨洛和白靈感覺到天地能量逐漸狂暴起來,皆是臉色一變。
“這個白癡,剛剛才好了一點,又和誰打起來了?”